頃刻間,我聽到了那轟鳴著的通道停止了工作,而李帆的斷骨已經擦到了我的手臂——在他的斷臂即將割開我的動脈以前,微一側身避開,同時放出了二寶。
它與我在戰鬥時的默契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了,不必我發號施令,剛現身就用儘全力招了一道冒著紫色弧光的閃電,猛地抽在了李帆的後頸。
他悶哼一聲,隨後僵直了身體,側著摔倒在地,不住地抽搐起來,而那雙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透著不甘和怨毒。
——嘖,竟然還能保持意識,實力不錯,可惜遇到了我。
獎勵地拍了拍二寶湊過來的腦袋,在它即將得寸進尺地蹭上我的小腿前,扔給它一顆腦晶,同時將它踹回了空間。
返身一腳踏在李帆的斷臂上,看著他強忍著麻痛,恨恨地說道:“為、為什麼關了係統?你、你們會、後悔的……”
“哦?”我腳下微微用力碾著他的傷處,看著他額上漸漸冒汗——很好,還是有痛覺的嘛。
“不關掉,難道眼睜睜看著那些人被你喂喪屍麼?”安然已經從那裡跑了回來,手背上與骨節上有些傷痕。
“怎麼弄的?”我盯著那礙眼的血痕不由脫口問道。
“那些機器太複雜了,我不會操作,隻好把裡麵的按鈕都砸壞了。”安然將手往背後藏了藏,羞赧地回道。
——怪不得那些機器一下子就停了,還亮起了警告燈。
不會操作就暴力破壞?
這小笨蛋怎麼跟喬子墨似的,那麼魯莽……罷了。
搖了搖頭,我遞給她酒精和膠布,讓她暫時包紮,卻聽李帆冷哼一聲道:“即便沒有我,他們的命運也逃不過這個下場。”
“什麼意思?”安然皺著眉頭問道。
“意思就是,赫赫,他們本來就是被拿來喂喪屍的祭品,而操控的,卻是人類呢。”李帆看著安然,忽然笑了起來,“你心心念念要救的人,可也是將同類推進喪屍口中的黑手喲~赫赫~”
就在他笑著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感覺到身後一絲壓抑不住的殺氣,下意識地將安然拉到懷裡,抱著她退開一步,而同一時間,安然原來的位置上,卻立著一道影子,正是之前我們進來時那個一臉詭異淺笑的女性喪屍。
——它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我竟然沒有注意。
回頭一看,那玻璃罩子竟從中間裂開了一道縫隙,而那幾隻喪屍便憑著這道縫隙,輕而易舉地破開桎梏。
我這才想到:安然破壞了這裡的控製係統,不但停止了機器再運送活人過來,也切斷了這些喪屍的禁錮,讓它們循著機會逃了出來。
這隻喪屍,雖說比不上李帆,但也不容小覷,另外一邊還有兩隻同樣等級的正虎視眈眈著,更彆提我們前麵見到過的百來隻。
如果在這裡與它們纏鬥上,一會兒就再難脫身了。
單我一個,再加上安然,對上一百隻精心培育的喪屍,還有三隻級彆不弱的和不知什麼時候就恢複過來的喪屍王李帆,怕是沒有多少勝算。
迅速權衡利弊,我拉著安然立刻往窗子邊跑,順便一腳踏碎了李帆放在一邊的斷肢。
那幾隻喪屍想要追上來,卻被李帆喝止住了——想來他也清楚,在他目前仍舊不得動彈的情況下,就憑這三個殘次品,是絕對留不下我們的。
惹怒了我,不計後果也要滅殺他,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好不容易成了喪屍王,他又怎麼舍得下命,狠得下心?
是以我帶著安然隻管往外跑,並不怎麼擔心回防。
當務之急,是儘快找到喬子墨她們幾個,然後在喪屍大規模地闖出來襲擊前收攏分散的異能者,組織突圍——我固然是有把握帶著安然遠走高飛,但是就這麼把喬子墨和一乾人等拋下,無異於在她心上刺一刀,這——卻是我不忍心的。
那麼,試著救一救吧,能活多少人,且看他們的運氣。
最壞的打算無非是將安然和那對小情侶打包塞進空間裡,然後在安然憤怒和傷心的目光裡痛苦一世。
不被諒解也好,不再說話也好,隻要能守著她,護著她,我認了。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看多了古言,發現寫文都開始不對勁了……咩咩君的變態視角寫不來了怎麼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