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謝·似是故人來(2 / 2)

實在太狡猾了……最可惡的是,我還真的就上當了。

忿忿不平地瞪著她挺如鬆柏的背影,就見她慢條斯理地踱到那群人之前,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後撤著,倒是重又將隱在人堆中的光頭顯了出來,他像是沒料到自己就這樣被同伴“出賣”,臉上一片鐵青,卻立刻畏畏縮縮地低下了頭,不住往後蹭。

退了幾步,退無可退之際,他倏地抬頭,像是把心一橫,惡聲惡氣地喊道:“你彆再過來了聽到沒!你以為我怕你麼?兄弟們一起上!耗也要把她給耗死!”雖是大聲呼籲同伴壯膽,卻沒有人聲援他。

“就憑你?就憑……你們?”蕭一點一點抬起手——指間一點寒刃,是她最常用的輕薄手術刀——直指那光頭男人,冷笑道,“既然你指控我帶人襲擊你,那我也不能辜負你的期望。所以,就真的襲擊你一回罷。”

在那個光頭男人突然驚恐的目光裡,她輕鬆地一揚手,那點銀光便朝著對方飛了過去,也不見她怎麼動作,那人的外套就猛地爆裂開來,露出裡麵那件白色的老頭衫,而在正中胸口處,赫然是一個陰刻的“死”字!

在這一係列變故真正被所有人看清之後,那衣衫鏤空的字又滲出了紅色的血跡,將白色的衣衫暈染開來,猶如一件奇詭的藝術品,卻也透著幾分驚悚可怖。

“啊啊啊——”直到這時,那個光頭男人才感覺到了胸口的疼痛,捂著傷處淒慘地大叫起來。

這高八度的慘嚎又使得靜默的人群倒抽一口冷氣。

偏偏那個製造一切恐怖氣氛的正主還帶著一抹淺笑,毫不在意地詢問道:“我的手藝怎樣?還有人想試試麼?”

這一句像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個稻草,把這群人最後的勇氣都打散了。

“殺人啦!快逃啊!”也不知是誰忽然嚎了這麼一嗓子,那群人就像是得了特赦一般,拔腿就跑,作鳥獸狀散。幾個眨眼的功夫,就隻剩下譚傑的人與那個受傷的光頭。

“嘖,真不經嚇。”蕭無所謂地搖了搖頭,轉過身向我走來,嘴角淺淺勾起,眼裡蘊著星光,似是等著我的誇獎。

——迎著這樣的眼神,我便再也生不起什麼責備的心思,隻想緊緊地抱住她,親吻她的眼睫,用最熱烈的語氣讚美她。

我終於能稍稍理解那些對蕭敬而遠之心有餘悸的人了……當然,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最好的。

此間的事告一段落,我便與譚傑回到了辦公樓中處理後續事件,將我的提議與蕭的意見都與他交流過後,他並無異議;我順便提了一下衛初的請求,他也可有可無地同意了——似乎這次我從a市回來後,譚傑對我的態度也有了一些轉變,幾乎不會質疑我的決定,讓我覺得自己真正掌握了這個基地的權柄。

權力的滋味,的確是難以言喻的新奇而美妙,但又有一種不可控製的隱患,引人墮落……

而與之相對應的是,需要付出的辛勞也是成正比的。

在辦公室裡工作到半夜,不知不覺竟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在辦公桌前渾身酸痛地醒來,我理了理桌麵上的文件,揉了揉脖頸,伸了一個懶腰,看一眼時間,已經將近九點了。

肚子裡一陣嘰咕,傳達出饑餓的訊息,我回到房間裡洗漱一番,準備出去找些吃的。

昨天晚上討論的結果,墨墨成為了我的傳令官,吳放歌作為我的書記員,蕭則是新成立的紫魃分隊的隊長——雖然這樣做有些任人唯親的嫌疑,但是給他們都安排些事做,也省得墨墨這家夥瞎闖禍,我也能更安心工作。

漫步在清晨溫暖的陽光下,我隨意地打量著安靜又顯得生機勃勃的基地,不自覺揚起了微笑。路過基地的北門,正看到一群穿著運動服練習的人,領頭那個身穿白色風衣的清雅麗人,正是我一心戀慕的人。

見著她的身影,我的笑容更甚,忍不住朝著她走去。卻見她淡漠的神情忽然一變,遠遠地望著從北門那裡緩緩走進的一行人,冷漠如冰。

——我的心也跟著難受起來。

是誰,竟讓她露出這樣的神色?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輕薄手術刀的時候總覺得有哪裡不對,然後我就腦補了一個小劇場——

蕭:這是我的輕薄手術刀。

安然: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

蕭:因為它可以既用來劃破人的肌理,也可以用來劃破你的衣服,輕薄你。

安然: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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