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個世界上,我隻願意和一人並肩罷了。
果然,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本來我隻需要一瞬間就能將那喪屍解決,卻由於雷菁的加入而變得束手束腳,不僅要避免誤傷到她,還要分心救她,在她即將被那喪屍一爪子削掉腦袋前,我權衡了一下,反手將她推開,用左臂回擋,同時側肩卸力避開要害。
清晰的一聲斷骨脆響,我看準那喪屍露出的破綻,右手直逼它的脖子,指骨發力,在瞬間擰碎了它的頸骨——它前伸的爪子停在我胸口三寸處,隻差些許就要刺穿我的肋骨攫了我的心臟——險之又險。
“蕭、蕭隊長……”雷菁坐倒在地上,臉色煞白地看著我,嘴唇直哆嗦,卻顫抖著再也說不出話。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我扶住骨折的左手,想要吩咐她幫忙包紮,話到嘴邊卻一轉:“去把它的腦晶挖出來。”
隨後便不再管她,朝著另一群仍在激烈戰鬥的隊伍走去。
因為有了紫魃的隊員們加入,幾乎一邊倒的屠殺馬上發生了逆轉,變成了喪屍們的末日——隻是,我們來之前,這些人就被喪屍圍住了,近一半的人都掛了彩,不及時治療,感染的幾率很大。
我想了想,吩咐紫魃的隊員們斷後,留出機會讓這群人往基地的方向撤離——待在這裡也是礙事,去基地求助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雖然以他們的情況,維安隊員不會輕易放他們入城。
反正,隻要不讓安然見到這群傷病殘餘就行了——屆時,隻要讓生還者往她麵前一站,就能體現我助人為樂的品質和紫魃分隊的實力,那麼我在安然心中的形象又將再次升華——也不枉我費勁救他們一回。
滿意地考慮著,我也多了幾分耐心,等著這群人逃出了攔截網的範圍,朝著基地方向狂奔,這才指揮著紫魃的隊員們清點回收了戰利品,不緊不慢地回到了北門。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見到安然;更沒有料到,見到她的下一秒,她便暈了過去——我甚至還來不及對她微笑,告訴她我救了一批人,也來不及摟住她的身子,阻止她倒下;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她被身後的維安隊員扶住,失去了意識。
抬眼掃了一圈現場的混亂,大概就猜到了事情的原委——這群蠢貨,自己服食腦晶尋死就罷了,還要累得安然使用異能替他們治療直至脫力,我幾乎要調用全部的理智來壓抑自己將他們全都扔回喪屍群裡的衝動。
搶步上前抱住安然,也顧不得理會其他,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我的房間,將聞訊趕來的喬子墨等人統統轟了出去,我守在她的床邊,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確定她隻是太過疲累才暈過去,身體並無大礙,這才覺得心裡鬱積的狂躁開始有了消減的跡象。
臨近傍晚,她終於在第三份食物冷透前醒了過來。
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圍,視線在我身上定格,陡然睜大了雙眼:“蕭?你怎麼在這裡?我暈過去了麼?咦……你的手怎麼了?”
我掃了一眼自己用繃帶固定的左手,不在意地說道:“被喪屍折了一下,沒事。”
“以你的身手怎麼會被喪屍打傷?”安然卻對這個問題不依不撓。
我隻好告訴她,是為了救雷菁隨手擋了一下,哪知道她雖不再糾纏這個問題,卻忽的麵沉如水,攥著被子不說話,對我遞過去的食物視若無睹。
“你生氣了?為什麼?”我歎了口氣,放下食物,轉而去握她捏得發白的手指。
她猛地甩開我的手,彆開臉去,冷淡地說道:“我沒有。”
我無奈地抓住了她的手,忍不住皺起眉頭:“該生氣的是我才對。你就算同情心泛濫,一定要替那些人治療,難道就不懂量力而行?一定要累到虛脫才滿意麼?我一刻不在你身邊,你就這麼糟踐自己的身體?”
她依然不回過頭,隻是冷淡地回道:“我願意用異能救誰,那是我自己的事,你憑什麼指手畫腳?”
被她這陰陽怪氣的態度徹底激怒了,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手一把攥住她的下顎,不顧她的掙紮,將她的臉扳硬生生回來,盯著她的眼睛,咬牙切齒地說道:“憑什麼?就憑我愛你!”
甫一出口,我與她都愣住了。
無措地舔了舔嘴唇,我一下鬆開手,卻見她的下巴兩側印上了紅痕,嘴唇咬得發白,眼中水氣迷蒙,似乎立刻就要流下淚來。
我的心一疼,懊惱得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正要道歉,卻是忽然眼前一暗——已被她撲進懷裡,狠狠地吻住了。
作者有話要說:咩咩君剛甩開雷姑娘的手,下一刻就輪到自己被甩手了,報應啊→_→
啊,萬眾期待的蕭的表白終於出現了,身為親媽的我真的感覺心累啊……
哦對了,我本來想給這一章取名愛的狂怒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