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子華與衛長修連忙下馬而來。
“月娟!”南宮子華心切,連忙見劉月娟扶起來,滿眼都是心疼。
“怎麼回事?你沒事吧?”衛長修上下打量著倪鳶,瞥見了一旁已經氣絕的馬,他的表情十分凝重。
劉月娟撲進南宮子華的懷中,梨花帶著,手指顫顫指向倪鳶:“她!她射殺我的馬,害我跌落馬背變成如此模樣!”
南宮子華詫異的看向倪鳶,隻是疑惑,並未有絲毫責備之意,須臾,道了句:“這是怎麼回事?”
倪鳶心中暗罵劉月娟小人,明明是有人放冷箭而至此場景,她要不是殺了那匹馬,現在說不定她劉月娟早被那瘋馬帶著一起撞樹撞死了!
“大人明鑒,有人暗中朝民女放冷箭,不料我躲開了箭,卻射向了夫人的馬,馬兒受驚失常,情急萬分之下,我才鬥膽射殺了馬兒,否則後果難想。”倪鳶從容不迫的回答著。
眾人的目光又都投向了劉月娟。
劉月娟淚水婆娑嚶嚶道:“鳶兒,我究竟何事惹怒了你?你故意殺了我的馬,還扭曲事實,我今日若摔亡在此,那豈不是死無對證了?”
一乾圍觀的人發出了唏噓之聲。
衛長修麵色鐵青:“月娟,鳶兒不可能害你。”
劉月娟楚楚的擦拭著淚水,帶著哭腔道:“長修,此乃皇家狩場,怎可能有放冷箭之人?未必,你覺得我在誣陷她嗎?”
南宮子華左右為難,她深信倪鳶,絕非是那樣陰險毒辣之人,可月娟成了這幅模樣,馬兒也被射殺,這確實事實。至於放冷箭,正如月娟所言,此乃皇家重地,不可能有人能夠廝混進來的。
“夫人,那馬腹的箭確實是我的,可馬頸的箭不是!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倪鳶身正不怕影子斜。
南宮飛寸去到馬的屍體邊上,仔細看了一番,稟告道:“大人、將軍,這兩支箭一模一樣,都是冬狩專用的羽箭!”
倪鳶一驚,兩支箭一模一樣,都是冬狩的羽箭!那麼……倪鳶迅速環顧了周圍的圍觀群眾一番,有八人,她雖都不認得,可還是記下了模樣。那放了冷箭的人,如此一來,定也是來參加冬狩之人,而他轉身逃跑,定是不可能逃遠,又聞此動靜,最好的辦法就是掉頭回來,裝作若無其事混在人群中,如此才最是安全!
所以,極大可能,那放冷箭想要殺自己的人,就在這群人之中!
衛長修也走到馬的屍體旁邊,蹲下身子更加仔細的觀察起來。須臾的功夫後,他語氣冷靜,道:“這兩支箭並非一人所射。”
眾人如看戲一般,喜聞樂見的又看向衛長修。
衛長修的目光集中在馬頸上麵,道:“馬頸的箭為上斜而入,深入五寸有餘。而馬腹的箭是側入,不過深兩三寸。明顯第一支箭力量有餘,乃是習武之人所放。鳶兒嬌弱,所射之箭平平如此,根本也不是致命一擊。”
倪鳶聽著衛長修的一番說解,臉上露出了一抹舒心的淺笑,不愧是大將軍,一眼便看出了問題關鍵。但是本來也不是她放的箭,劉月娟還妄想借此誣陷她,未免太過陰險!
南宮子華眸色一沉:“這麼說來……”
“嗯。”衛長修表情凝重。
什麼?倪鳶染上疑惑,看著衛長修。
衛長修手握住馬頸剩餘的半截箭身,用力往外一拔,仔細的察看起了箭頭。
“這箭有毒,射中馬了之後,毒性在頓時間內爆發,才使馬倒地不起。”衛長修握著箭,目光陰鷙的掃視了在場的另外八人一番。
倪鳶倒吸一口涼氣,萬幸自己躲開了啊!否則自己如今怕是已經駕鶴仙去了!
倪鳶暗暗慶幸著,目光看向了劉月娟,這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吧!
劉月娟語塞,淚眼汪汪,又撲在南宮子華懷中,道:“方才馬兒驚慌,我隻見鳶兒拉弓向我,不料竟是這樣。”
變臉變得真快!倪鳶不露聲色。
“對不起,險些錯怪了鳶兒。”劉月娟淚眼汪汪看向倪鳶。
南宮子華連忙安慰:“都是誤會,說清楚便沒事了。”
倪鳶深吸一口氣,淡淡道:“大人說得對,誤會一場,好說。”
衛長修將圖毒了的羽箭交給了隨行的衛忠,目光審視著在場的大人們。
倪鳶看衛長修的舉動,估計他和自己想到了一塊,想要暗殺自己的人,此刻很有可能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