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夫人,將軍與姑娘就在這邊了,請。”阿四帶著南宮子華與劉月娟來到了彆院門口。
南宮子華正欲進去,步子卻停在了門口。
那陰翳的樹下,相對而坐的人正是衛長修與倪鳶,兩人談笑著,自從洛陽回來之後,他再未見過倪鳶臉上的笑容如此溫柔,溫柔之中滿是幸福,還帶著幾許小女子的嬌羞。
對……她已經不是自己的倪鳶了……
南宮子華深吸一口氣,隻覺得心中隱隱作痛,可是那樣的神情,那樣的笑靨,那樣的嬉鬨本都該是自己的,都該屬於自己的啊……
“子華。”劉月娟緩緩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將他從掙紮的回憶裡帶回了現實。
南宮子華倏地清醒,連連深吸幾口氣,自己方才在想什麼呢,那樣的感覺,莫不是嫉妒……
“走吧。”劉月娟微笑的說著,挽著他一同走進。
曉蓉見二人前來,遂連忙提醒正在打情罵俏的衛長修倪鳶。
“嗬嗬,看來我們來得不太是時候呢。”
劉月娟輕笑著,與南宮子華一副恩愛模樣緩緩而來。
衛長修起身相迎,淡淡道:“說笑了。”
倪鳶亦是起身,對劉月娟微微欠身表示問好,算是給衛長修和南宮子華一個麵子。
“南宮府到普德寺的路程還近上些許吧,看來子華是遲到了。”衛長修的目光落到南宮子華身上。
南宮子華笑了笑道:“哈哈,出門前是有些許事情耽擱了。”
“屋裡坐吧。”
南宮子華挑眉:“可你與倪鳶姑娘這局棋還未下完吧?不如你們先下。”
衛長修聞言看向倪鳶,淡淡一笑,道:“這局棋勝負已定,不用再繼續了。鳶兒,你覺得呢?”
倪鳶輕笑:“是。”他乃是遙指千軍的人物,與他下棋,她自知根本贏不了,雖才沒有下多久,可是也虧他步步相讓,否則她早就輸了。
南宮子華微微點頭,看著這兩個人默契的模樣,腦海裡一遍遍的浮現著從前與她的一幕幕……
“子華?”劉月娟見他又出神,連忙輕聲喚著。
南宮子華回過神來,臉上露出幾絲尷尬。
“昨夜父親召子華談事至深夜,今日這才特意晚起了一刻鐘,沒想到還是精神不好。”劉月娟說著,又看向南宮子華,“要不你先去禪房小憩一會兒?”
南宮子華看著衛長修道:“見笑了,近來事情著實許多。”
衛長修但笑不語。
“對了,看樣子倪鳶姑娘身體恢複得還行,前些日子永壽宮過的事情太後雖然下令封鎖了消息,可你知道的,宮中的事情,沒有絕對瞞得住的。”南宮子華說著,擔心的看了一眼倪鳶。
“多謝大人關心,我已經痊愈了。”
南宮子華又直直看著衛長修,道:“長修,這件事情究竟怎麼回事?我也隻是聽見些小道消息,這其中緣由,可否告知?”
原來今日他約自己與鳶兒來普德寺是為了這件事情。衛長修暗暗想著,道:“走吧,進去坐著慢慢說。”
“嗯。”
幾人走進禪房,因為南宮子華的相問,衛長修也沒有可以隱瞞,告知他們二人那日在永壽宮發生的事情。
然而此事疑點重重,也絲毫沒有線索,南宮子華和劉月娟聽聞之後也隻能唏噓一番,也沒有辦法能夠捉拿真凶。
“倪鳶妹妹真是福大命大,人平平安安就好。畢竟是永壽宮裡發生的事情,怕是沒辦法再追究了。”劉月娟感慨的喊著倪鳶,一副分外關心她的模樣。
倪鳶淡笑:“多謝南宮夫人的關心。我也覺得,此事既然過去了便算了。”
彆人聽不出,可劉月娟知曉,倪鳶這話裡有話的,莫不是覺得是自己下毒害她?
“妹妹要知道,想害你的人,必定是宮中之人,永壽宮可不是個隨隨便便的地方,不是什麼人都敢在那裡動手腳的。”劉月娟微笑的說著。
倪鳶笑容不變,微微點頭:“夫人說的是。”劉月娟在擺脫和這件事情關係?,她這人囂張跋扈,若真是她做的事情,恨不得早就告訴自己了,然後得意的看著自己想要怪罪與她又沒有證據的抓狂模樣。所以,真的和她沒有點半關係嗎?
“長修,這件事情不簡單,你和倪鳶姑娘日後一定都得多加小心啊!”南宮子華目光真摯的看著衛長修。
衛長修點頭:“嗯。”
“幾位施主,佛經與筆墨紙硯已經備好了。”僧人站在門口,提高音量說著。
劉月娟先起身,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我今日一定多抄幾卷佛經,叫菩薩們多多保佑倪鳶妹妹。”
倪鳶聞言險些笑出聲來,極力忍住自己內心的嘲諷,也緩緩起身:“夫人這樣說,我真是擔待不起,我與夫人一同去抄佛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