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八章 莫非你也來賞月(1 / 2)

“怎麼,你噶爾?東讚莫非以為現在攀上唐軍這個大靠山,就能夠跑到我們麵前耀武揚威了?”

論哈達爾望著噶爾?東讚,嘴角閃過一絲不屑和嘲諷。

如今邏些城被唐軍控製櫃,吐蕃的一乾文武官員都被關押在一幢大院之中,除了限製他們的自由之外,其他的都還過得去。

論哈達爾雖然是在嘲諷噶爾?東讚,但是,大家都是聰明人,有的事情都是心知肚明 。如果他們當時知道寇仲的意思,抓住那個機會的話,現在向唐軍卑躬屈膝的就是他們,而不是噶爾?東讚了,如今這麼說,不過是想表現出自己的大義,當然,其中也有一絲羨慕嫉妒恨的韻味。

而且,論哈達爾也很聰明,知道把其他人也給拉進來。

“噶爾?東讚如今當了唐軍的走狗,端得是威武不凡,我等佩服啊!”

“哈哈,噶爾?東讚大人曾經不過是我吐蕃一個根本上不得台麵的官員,現在威風了當然要出來顯擺一番了。”

“哈桑布達大人說的極是,哈哈!”

噶爾?東讚麵無表情的看著這些吐蕃官員的表演,任他們表示自己的忠義,足有一刻鐘之後,聲音漸漸小了下來,他們也終於醒悟,如今噶爾?東讚是直接掌控他們小命的人,若是對方要報複的話,他們可就死的冤枉。因此,沒有人敢再說什麼。

“論安巴爾,你的兒子論桑切爾已經死了。”

“噶爾?東讚。你這是什麼意思?”論安巴爾先是一愣,隨後幾步來到噶爾?東讚身前,揪住他的領口咆哮般的詢問到。雖然他這個兒子不怎麼成器,卻是比囊日論讚那幾個廢物兒子好多了,而且也是他唯一的一個兒子,不由得論安巴爾聽到噶爾?東讚的話後,會變得如此。

不緊不慢的拍開論安巴爾的手,噶爾?東讚嘴角掛著似是嘲諷般的笑容,淡淡的說到:“論桑切爾在邏些城下,被暴怒的巴?魚澤布將軍給斬殺了。”

“什麼?魚澤布他敢?”

論安巴爾瘋狂的咆哮到。然而刹那後他就明白事情已經發生。如今已經無法挽回了。痛失獨子,對於論安巴爾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此刻的他雙眼泛白,沒有了焦距。無力的癱坐在椅子上。

“哼!”

論哈達爾冷哼一聲。質疑的說到:“噶爾?東讚你如今是唐軍的人。想用這樣的假話來打擊我們,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聽得這句話,論安巴爾眼光一亮。蒼白的臉頰又有了一點血色。

“一群無知的東西!”齊齊哈爾站了出來,鄙視的看了論哈達爾一眼,兩人一直是敵對關係,所以有機會打擊對方,向來是不遺餘力。“若是噶爾?東讚大人真的投靠唐軍,又怎會跑到此處告知我等此事?若是所料不錯,噶爾?東讚大人乃是假意歸降,為的就是掌握唐軍的動靜,從而解救我吐蕃的危難。”

“原來如此,我就說噶爾?東讚大人忠義無雙,怎會做那等小人之舉。”

“噶爾?東讚大人非是好名利之輩,寧可屈身投敵,拯救我吐蕃,真乃我吐蕃之幸!”

“噶爾?東讚大人救吐蕃於危難之中,必將於我吐蕃名垂千古,流芳百世!”

不過眨眼間的功夫,這些吐蕃官員便由先前的不屑、嘲諷、怒罵,到如今的佩服、讚揚,人性如此,難怪偌大的吐蕃會變得如此地步。

“噶爾?東讚大人,如今可是有妙計拯救我吐蕃?”

齊齊哈爾一臉謙恭的望著噶爾?東讚,事關小命,怎麼不讓他上心?而其他吐蕃官員剛才罵的是大義凜然,此刻也都表現出一副跟齊齊哈爾一樣的表情。

“如今魚澤布將軍率領十五萬大軍駐紮於城外,我等隻要和魚澤布將軍裡應外合,便能一舉拿下邏些城,城內不過五萬唐軍,還能掀起什麼浪花?”

“隻是,如今我等困守城內,又當如何與魚澤布將軍聯係呢?”

噶爾?東讚淡笑一聲,表現出一副成竹在胸的神情,輕鬆的說到:“此事無須擔憂,如今唐軍主將寇仲讓我掌管北門,先前我已經讓心腹遣送密函給魚澤布將軍,今晚子時起事,定要殺得唐軍片甲不留。”

“噶爾?東讚大人所言甚是,不殺唐軍難消我等心頭之恨。”

“我等好歹也是吐蕃貴族,竟然將我等關在一起,實在是欺人太甚。”

“沒錯,到時拿下唐軍將領,定要讓他知道我等的厲害。”

這些吐蕃官員好似此刻已經逃出生天,紛紛叫囂著要收拾寇仲,眾人卻是沒有注意到,一邊的噶爾?東讚嘴角閃過一抹詭笑。

“對了,噶爾?東讚大人,以我等這點人手,怕是控製不了北門吧?”

其中,有一名吐蕃官員高興了半天之後,卻是問起了人手的問題,當下一乾興高采烈的吐蕃官員都傻眼了。

“不用著急,如今這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各位到時候隻要一個出去,等回來之後再另一個出去,這樣就不會引起唐軍的注意。然後你們就去聯係各自的奴仆和護衛,等到子時的時候都到北門集合,人手還怕會沒有嗎?”

“噶爾?東讚大人不愧是我吐蕃的智者,竟然連這些都想到了,端得是周到無比。”

“此次我吐蕃能從危機中出來,噶爾?東讚大人當之無愧的首功啊!”

噶爾?東讚輕輕一笑,收下了這些吐蕃官員的馬匹,至於這些話是不是出自真心,對於雙方來說都不重要。

“好了,我怕在這裡呆太久會引起唐軍的注意。你們準備好,子時準時行動。”

噶爾?東讚再次叮囑一聲,而後便邁步離去。一眾吐蕃官員對視一眼,都不由自主的露出興奮之色,隻要脫離唐軍的控製,他們便能再次恢複到吐蕃貴族官員的身份,哪還用得著受這樣的罪?

……

邏些城外,吐蕃大將巴?魚澤布將領的大帳之內。一名中年吐蕃漢子從懷中掏出一封油臘密封好的信封,遞給巴?魚澤布。

“本將軍就說噶爾?東讚大人怎麼可能向唐軍投降,果然是假意投降。此計端得是精妙無比。你且回去告知噶爾?東讚大人。本將軍必定會依計行事。萬萬要小心,莫讓唐軍給抓了。”

中年吐蕃漢子對著巴?魚澤布行了一個吐蕃禮節,靜靜的離開了大帳。

“有噶爾?東讚大人,我吐蕃還有希望!”

巴?魚澤布望著信封。臉上的激動之色卻是難以掩飾。當下。巴?魚澤布便讓一乾將領傳令下去。隨時準備待命。

借著燭火,能夠看到信封上寫的裡應外合的時間是寅時,為何噶爾?東讚告知於吐蕃官員的是子時呢?

子時。夜色撩人,無論是邏些城外還是邏些城內,都呈現出一片肅然的氣氛,讓人覺得好不詭異。邏些城外的吐蕃營帳之中,靜悄悄的一片,此刻除了一些巡邏的士兵,其他的士兵都已經安穩入睡。什麼聲音都沒有,除了“呼呼”的風聲,以及被風吹動而帶起營帳頂“颯颯”的響聲。

邏些城內,一樣是靜悄悄的。但是,在北城門這邊,一群約有二千的隊伍,正借著月光,慢慢的向北城門靠近著。

“論安巴爾大人,感覺靜的有點詭異啊!”

一名論安巴爾派係的官員走在論安巴爾的旁邊,盯著街道兩邊,兩個眼珠子滴溜溜的飛快的轉動著,似乎在害怕著什麼。

“你要知道我們是雄鷹的子女,沒有什麼能讓我們害怕!”

論安巴爾見了這名官員的反應,當即就低聲嗬斥到。其實,他的內心也是充滿了恐懼,隻是他掩飾的更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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