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個恐婚小技巧,看得人都不敢戀愛不敢結婚了。
兩人也就兀自感歎了一番,手挽手一起進了酒吧。
這間酒吧並沒有黎歡想象中吵,更沒有她想象中亂,兩人點了飲料,坐在窗邊看看夜色聽聽歌,還挺舒服。
剛過十二點,黎歡困了,於是兩人出來酒吧,一起回去。
沒想到,路過賭場時,居然又看到了那個小男孩。
此時小男孩正坐在賭場外的座位上哭泣,眼睛紅紅的,滿臉淚水,賭場門口的門童卻對他視而不見。
孩子的聲音哭到濕啞,黎歡有些心軟,於是走了過去,彎下腰,問他:“小朋友,你為什麼哭啊,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
孩子哭腫的眼睛微微睜開,看向黎歡,一邊哭,一邊指著賭場方向說:“我肚肚好餓,想吃飯飯,但爸爸媽媽還沒從那裡出來。”
讓孩子餓到哭,卻隻顧自己玩,這樣的家長真的不是人!
黎歡聽了孩子的話,心下越發可憐他,於是溫聲說道:“這樣啊,那阿姨給你買吃的,你彆哭了。”
蔣菲菲知道黎歡的意思,郵輪晚上還會營業的一般隻有自助餐,雖然是免費的,但並不能打包出來,正準備說她去買些零食來,小孩子搖搖頭,“我不想吃麵包,不想吃餅乾,也不想吃泡麵,我想吃飯飯。”
黎歡和蔣菲菲對視一眼,麵包和餅乾就算了,泡麵...一般正常家裡的孩子,誰會經常拿泡麵給孩子吃啊,但孩子語氣裡,對泡麵明顯很抵觸,顯然已經吃怕了。
黎歡心裡一哽,讓蔣菲菲守著孩子,轉身朝賭場門口走去。
門童以為黎歡是來光顧賭場的,笑著說道:“歡迎光臨,我們店裡的果汁雞尾酒都是免費的,請隨便品嘗。”
賭場裡的工作人員不會一般不會把“賭場”兩個字直接說出來,更多的是用免費的酒水引人進去。
黎歡搖搖頭,指著小男孩的方向,說道:“我不進去,就想問問你們,船上的顧客,即便是小孩子,你們難道不應該好好照顧嗎?”
既然上了船,即便孩子的爸媽都沒找到,工作人員也不能讓孩子餓肚子,讓他一直哭吧。
那門童順著黎歡手看了過去,看到是剛剛糾纏自己的小孩子,有些無奈地說道:“小姐,這個孩子不是我們不願意照顧,實在是因為他太挑剔了。”
孩子的爸媽雖然找到了,但兩人已經賭入迷了,正好在翻本,根本就不願意出來,一聽孩子的事,隨意打發了幾句,讓他們幫忙照顧,但這會兒這麼晚了,在職的工作人員本就不多,有人給孩子買了吃的,孩子根本就不吃,直接扔了,偏要去吃自助餐,怎麼說都不聽勸,工作人員哪敢擅離職守陪他去,隻能任他哭了。
黎歡聽完門童的解釋,簡直無話可說,最後,她借了一張紙一支筆,寫下自己的名字和手機遞給門童,說道:“這樣吧,這是我的聯係方式,現在我把孩子帶去吃飯,一個小時之內會回來,如果孩子的爸媽出來了,讓他們聯係我。”
門童擔心承擔責任,一開始並不敢接紙條,也不敢把孩子交給黎歡,最後黎歡主動說了自己住的房間號和名字,門童打服務台電話確認後,這才答應。
說定後,黎歡和蔣菲菲花了幾分鐘說服小男孩,並帶著他下樓往自助餐店去,路上,孩子知道能吃飯了,果然沒再哭了,甚至跟黎歡和蔣菲菲說起話。
而在交談中,黎歡知道孩子姓曾,叫小冰,前幾天跟著爸爸媽媽一起上了郵輪後,經常被爸爸媽媽關在房間,房間能吃的都吃完了,今天房間門剛好沒關,小冰便跑了出來,去找爸爸媽媽。
蔣菲菲聽了他的話好奇,“小冰真聰明,但你怎麼知道爸爸媽媽在賭...這裡呢?”
小冰一臉天真:“我來過郵輪好多次,之前爸爸媽媽帶我去過賭場,我記得。”
蔣菲菲看向黎歡,兩人的臉上再次露出無話可說的表情,深深同情麵前的小男孩。
小冰雖然一直喊著餓,但到了自助餐廳並沒有吃多少,太困的他,最後咬著一隻雞腿,趴在桌上睡著了。
等孩子睡熟後,黎歡和蔣菲菲小心地將孩子抱到沙發椅上,又找餐廳要來一條薄毯給他蓋上,讓他睡得更舒服一點。
餐廳很安靜,除了他們這桌,遠遠還有兩桌而已,孩子睡著很踏實。
蔣菲菲心情很不好,又怕吵到孩子,於是壓低聲音對黎歡吐槽道:“真想去告這對父母,告他們虐待孩子!”
人家父母帶孩子來郵輪是讓孩子玩耍的,小冰的父母就不一樣了,帶孩子來郵輪,完全是為了自己玩,還不管孩子的死活,簡直不是人!
黎歡用濕巾小心地擦乾淨小冰的手和臉,歎了一口氣,說道:“告了又怎麼樣,可能還會害小冰被家長責罰。”
這種官司不好告,證據也不太好找,就算告贏了,對小冰來說也沒有多少好處,黎歡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大概隻有從小冰的其他親人入手,比如爺爺奶奶,外公外婆,看能不能尋求好一點的解決辦法。
蔣菲菲知道黎歡說得對,但又找不到幫小冰的辦法,一直氣鼓鼓的。
小冰睡了半小時後,隻見一男一女一邊吵架一邊往餐廳裡走,男的不高,大概一米七,戴著黑框眼鏡,女的穿一件白色裙子,比男人矮半個頭。
黎歡找的座位很顯眼,進來的女人一眼就看到了睡在沙發上的小冰,便朝這邊走了過來。
男的跟在女人後來,大聲數落女人道:“最後一把都怪你,我說買大,你偏要買小,現在好了,全都沒了,本錢沒了,還欠了一屁股債!”
女人原本想過來跟黎歡說話,聽男人又在埋怨,轉身跟他吵了起來,“兩百萬明明大部分都是你輸的,你現在來怪我,我還沒怪你把我的翡翠鐲子賣了呢,你賠我鐲子,那是我媽媽留給我的唯一遺物!”
大概想到最寶貴的東西被賣了,女人很激動,伸手就往男人臉上招呼,男人也不示弱,直接跟女人還起手,“你既然嫁給我了,你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賣了怎麼了!”
眼見著兩人越打越凶,聲音還越來越大,即便黎歡捂著小冰的耳朵,孩子還是被吵醒了,他看著扭打在一起的男女,嚇得直哭,嘴裡喊著爸爸媽媽。
黎歡心裡的氣無法遏製,囑咐蔣菲菲捂住小冰的眼睛和耳朵後,操起桌上的一個白瓷茶壺狠狠地扔在了正扭打在一起的兩人腳邊。
“要打滾出去打,彆在孩子麵前丟人現眼!”
也不知道兩人是被破碎的茶壺嚇到,還是被黎歡嘴裡的“孩子”罵醒,兩人都停了下來,男的看了黎歡一眼,沒說話,女的大概還是心疼孩子,走過來抱住小冰,溫聲哄著他。
黎歡看著兩人就生氣,說道:“你們身為成年人,身為孩子的父母,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心裡沒數?隻顧著自己玩,不管孩子,不管他是不是吃了飯,是不是餓,是不是困,有你們這樣當父母的嗎?”
小冰的媽媽一直抱著小冰,沒說話,倒是他爸爸看著黎歡,惡狠狠地說道:“那是我的孩子,我想怎樣就怎樣,關你什麼事!你彆多管閒事!”
說完想拉著小冰媽媽走。
黎歡發現了,相比還有些愛孩子心的媽媽來說,小冰的爸爸從進餐廳到現在,一眼都沒看小冰,對孩子是一點心都沒有的,她甚至懷疑,這樣虐待孩子的行為在家裡可能經常發生,她大步走到男人麵前,168的女孩站在在170男人麵前,身高沒有多大差彆,但氣勢壓了男人足足一頭。
“你家的閒事我還真管定了,‘花城城景物業公司’是吧,隻要我再發現你虐待孩子,你的公司也彆想開了!”
這家公司的名稱不是黎歡問的,而是小冰身上掛的一個聯係人牌子上寫的,黎歡一開始也不確認是不是男人的公司,但看他此時的表情,黎歡知道自己蒙對了。
當然,即便此時沒猜到,從她想幫小冰的那一刻起,她也會想辦法去查清這個男人的底細。
被黎歡點破公司名,男人顯然有些害怕,強行拽著小冰媽媽走了,而小冰媽媽在離開前,朝黎歡小聲說了句謝謝。
黎歡目送一家三口出了餐廳,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趴在媽媽懷裡的小冰,黎歡心裡突然變得很沉重。
賠了砸碎的茶壺後,黎歡和蔣菲菲沉默地出了餐廳,各自回了房間。
原本很累的黎歡躺在床上卻怎麼都睡不著,腦子裡一直浮現小冰被媽媽抱走的場景,心情沒來由亂糟糟的。
好不容易睡了兩三小時,已經到了早上八點,畢竟年輕,黎歡精神還算好,但白皙的臉上黑黑的眼圈十分顯眼。
來找黎歡的麥小桑看著她慘白的臉嚇了一大跳:“歡歡,你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黎歡沒說昨天的事,隻是找借口說道:“昨晚喝多了水,起夜太多次,沒睡好。”
麥小桑連忙去廚房弄茶葉包給黎歡敷上,折騰了半小時,黎歡的眼睛才好一點。
再等化了淡妝,已經看不出跟平時有什麼不同了。
蔣菲菲昨晚也沒睡好,三人一起去餐廳吃早飯的時候,便一直打哈欠。
麥小桑看著兩人,笑著開玩笑:“你們倆都沒睡好,昨晚不會去做什麼壞事了吧?”
蔣菲菲難得沒跟她回懟,隻是說道:“一言難儘。”
麥小桑還想問,但兩人都不太想說,因此隻能閉嘴。
來到餐廳,各自取了早餐開始吃,偶然聽到隔壁桌在討論八卦。
“嘿,聽說了嗎,今天淩晨有個女人和孩子掉進海裡了,她男人一早就找郵輪負責人要說法,說是郵輪欄杆沒做好,這才導致老婆孩子全都掉下去了。”
“不會吧,欄杆那麼高,怎麼可能說掉就掉啊!”
“誰知道呢,郵輪的負責人聽到消息,馬上找人下海找人了,目前還沒消息。可憐了孩子,聽說還不到六歲。”
“唉,意外總是難免的,沒辦法。”
黎歡聽著旁桌的話,心裡突然一疼,眼淚毫無征兆的掉了下來,她摸著不止的眼淚,隻覺得渾身難受。
幾秒後,她忍著難受站起身,走到隔壁桌,問道:“麻煩問下,你們剛剛說的事,知道孩子叫什麼嗎?”
兩位女士看著黎歡,被她滿臉淚水的樣子嚇到了,但還是回答道:“小孩子不知道,但那個找郵輪麻煩的男人好像姓曾。”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早點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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