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小鳳仔細觀察著邊城風光。
城池街道四通八達,街麵乾淨布局分明。城牆高聳而雄偉,有破損之處及時的修補,斑駁的痕跡給城牆帶來了濃重的曆史感。巡城的兵士步行前進,口號聲整齊而嘹亮,提前預警,令行人可以及時避讓。
他眼尖的發現,街中有個貪玩的光屁股小孩沒有避開這隊兵士,打頭的領兵一把將孩子抄起,錯身脫離隊伍,快速的將孩子又放到安全的街角,急急的跟了上去,所花費時間僅僅幾息,但那人情味撲麵而來。
百姓們見怪不怪,目睹一切的大姐小媳婦還會毫不遮掩的誇讚那領兵的軍姿不凡俊的很。
街上人來來往往,不時有人停下腳步和鄰裡街坊聊聊天,日子過得悠閒自在。偶有一兩江湖人,背著兵器牽著馬,他們似乎沒有見識過如此井然有序的景象,幾乎和陸小鳳呈現出同樣的表情——眼神中充斥著全然的陌生和感歎。
當然,陸小鳳的臉上還多了些許的懵懂,一看便知周遭的景象無法觸動到他記憶深處的畫麵,可他心情很不錯,逛街的念頭比起沈洛禾要強烈多了。
當事人不急著恢複記憶,沈洛禾也不好瞎催促,隻想著回去以後,通過投影之門去小巷子看一看,萬一他更熟悉江南春光也不一定。
有了牛車,沈洛禾又去成衣鋪買了三十套春秋穿的成衣,孩子的各買了兩套,皆是粗布短打,適合乾活的寬鬆款式。裡麵穿的裡衣則買了棉布和針線,讓家裡的臨時工們自己縫製。
轉了一圈,問了不少小二,誰知愣是沒有賣被子的地方,她猶豫要不要回家下單從本源世界網購一些。陸小鳳見她滿臉難色,多嘴問了一句,雙方一溝通,她才知道原來此時沒有被子、棉被等稱呼,應該叫做布衾,一般用麻、葛等物製成的。
沈洛禾再進店一詢價,又小又薄的一床被子還真不便宜,對比實實在在的棉被,太坑了。她轉身離開,坐著陸小鳳趕得慢悠悠的牛車,離開了熱鬨的街市。
她雖沒有再去跟蘇唯和俞況告彆,經過客棧時,卻也特意打聽了一下,知道他們詢問過小二關於季老將軍的府邸等一些俗事後,便又給小二留了點銀錢,不為彆的,若是這倆孩子出了什麼問題,讓小二到三岔路口傳個話。這才徹底放下心,出了城。
途中想起店裡薄被的價格,沈洛禾忍耐不住的翻開了手機,直接某東買了均價一百的棉被三十床,就等著第二天到貨了。
到了無人的野外,陸小鳳摩拳擦掌的想要體驗開小黃車,被沈洛禾嚴肅的拒絕了。
他開車,誰趕牛?
架不住陸小鳳磨人,出了個鬼靈精怪的餿主意,把牛的韁繩拴在車後,他開車,車拽著牛,總不會走丟了。
沈洛禾伸出個大拇指,是個高人!
但很快,她否定了陸小鳳的餿主意,因為想起自己還有個稱號——初級動物之友,便將‘治病救人’的初級稱號摘了,掛上動物之友,嘗試的操控牛車。
沒想到這一招真行,兩頭牛順著她想要前進的方向加快行走,也不走走停停了,跟腦袋上吊了根胡蘿卜的驢子似的,以最快的速度悶頭狂奔。
陸小鳳連拍了幾個響亮的巴掌,以示鼓勵,隨後眼巴巴的瞅著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期許渴望,活像街頭遇見的那個討吃糖葫蘆的三歲小娃。
沈洛禾嘴角一抽,沒想到失憶總歸影響了心智,她憐愛的想揉揉陸小鳳的腦袋,最後覺得動作過於曖昧,改憐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單手一揮,取出小黃車,大方的讓他自己玩去吧!
陸小鳳:……總覺得好像多出了個爹!
沈洛禾:哎,這多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