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們倒抽一口涼氣,珊莎夫人可是康納森伯爵的親姐姐,而艾倫侯爵是康納森的叔叔。斯諾的臉也紅了,這種貴族醜聞實在是登不上台麵,更不應該當著一位淑女的麵前提起。但他們理解尤尼爾的心情,畢竟他和領主沾親帶故,若懷疑索博特是領主和珊莎夫人的私生子,勢必也會讓人對尤尼爾這個親戚的品性產生質疑。
雖說領主不是什麼正派的紳士,可他的作風和其他領主沒有太大區彆,耽於享樂、好色貪花、懦弱無能,即便性情暴躁,隻要不湊到他麵前,他也能忍住不隨便殺人。
在他的管轄下,沒出過什麼大紕漏,百姓們也習慣了這樣的統治階級。
當然,這次的黑死病不算。
話題在吊橋前終止了。
城門口的守衛是蓋倫的親信,見到蓋倫走下車,便利落的打開了城門,中巴車緩緩的開向了城堡。
內城一片死寂,街道上隱隱可見殘留的血跡。
斯諾解釋道:“黑死病在內城蔓延的初期,人心晃動,出了幾起打家劫舍的事故,後來被強製鎮壓。瘟疫徹底蔓延後,那些壞心眼的家夥已經徹底沒有力氣使壞了。”
“把口罩戴好和護目鏡戴好,城堡裡有沒有類似中央廣場的空地?可以堅持走的人,到空地集中,不能走的,讓狀態不錯的抬過去。”
蓋倫再次抿緊薄唇,似是羞於啟齒,“貴族,有可能不會配合。”
沈洛禾冷笑,“那就讓他們去死。”
騎士們瞬間看向了她,這位神明第一次露出神的冷漠和殘酷,她在意的不像是階級的不公,更像是對於不服從命令的人的一種懲罰。
神奇的是,他們竟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連那些僅僅擁有財富和地位的貴族都時常任性而為,能夠挽救生命的神明為什麼不可以。
蓋倫抱胸頷首應是,眉目冷峻的向騎士們頒布命令,“聽從神明的指示,若違背者,鎖死在屋中,不得外出。”
騎士們的動作非常快,跑到車下,先回軍械庫穿戴好盔甲,手持武器,這才召集病情不算嚴重的衛兵,告訴他們神明降世,想要治愈瘟疫要加快速度到內堡場集合。之後,兩人一組分頭行動,挨家挨戶的通知下去。
蓋倫在中巴上給沈洛禾指出內堡場的路線,中巴穿過外堡區,快速開進城堡內,停在了一片綠草茵茵的廣場。
此時廣場上的美人雕像噴泉已經乾涸,草地上的綠葉生長的參差不齊,短短幾日,便像是廢棄了一大半。
沈洛禾下了車,將移動病床擺在中央,隨手一揮,取出醫館租賃設備間裡的輪椅和擔架,等到病情尚能控製的衛兵們到達,讓他們挨個躺病床。
衛兵裡有不少騎士的扈從,見到蓋倫,什麼質疑都不敢有,乖乖的躺到了那張怪模怪樣的窄床上,繃緊身體,大氣不敢出一下,更不敢多看那絕美少女一眼,唯恐冒犯了傳說中的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