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番外:清純解語3(1 / 2)

談時凱有段時間沒出來玩了。

最開始他的朋友們都沒覺得驚訝,因為談時凱雖然平時也挺遊手好閒的,不過他並不是真的不學無術,隻是沒什麼開拓事業的宏大理想,隻想輕鬆度日而已,其實能力一直是公認的很強。從念書時起就是那種上課不聽下課瘋玩成績還好的學生,心理素質不好的人待他身邊極容易心態失衡。

就是有這種輕鬆簡單就擁有一切的人,上天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有的人天生就出生在羅馬,比不了。和他一起吃喝玩樂的朋友們也都清楚這點,知道雖然大家同樣不太正經,喜歡瀟灑度日,但談時凱是喜歡做一個紈絝,而他們是隻能做紈絝。

往常談時凱像這樣不出來露麵的時候,多半是他堂哥談時墨又給他安排工作了。大家原本都不以為意,反正談時凱乾完活自己就迫不及待地回來了。不過這次的時間有點長,大家總見不到他人影,又從程陽處驚聞最近他沒被安排什麼緊要工作,頓時覺得好奇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凱少竟然收心了?

程陽其實和這群人不是很熟,作為一個兢兢業業的奮鬥京漂,他本身不是這群富貴閒人圈的。隻不過之前和談時凱喝酒的次數多了,難免和他這群朋友裡的幾個人混了個臉熟,又來酒吧喝酒放鬆的時候就被逮住了,讓他聯係談時凱問問。

程陽和談時凱的關係,比他們這群酒肉朋友還是稍微近點。聽了這群二世祖的要求也不推脫,直接給談時凱打了個電話,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電話順利地被接通,程陽鬆了口氣,剛想上來就問他最近人哪兒去了,就聽見和談時凱的聲音一起傳進聽筒裡的,還有一些滋滋啦啦的雜音。

他咽下到嘴邊的吐槽,好奇地問:“你旁邊什麼聲音?”

“什麼什麼聲音?”談時凱納悶地說,而後了然,“哦,你是說炒菜的聲音嗎?”

程陽:“……?”

程陽:“等等,我的耳朵剛才好像聾了,這是什麼聲音?”

“炒菜的聲音。”談時凱又重複了一遍,嫌棄地道,“你這人真沒生活常識。”

程陽:“……”

這人竟然還好意思說彆

人?!誰還能有他沒常識啊?!這人分得清鹽和糖嗎??

程陽滿腔吐槽不吐不快,被憋得夠嗆。不過心中強烈的好奇壓過了他的吐槽欲,他艱難地順了口氣,立刻問:“你竟然還做起菜來了?!你不是號稱從未踏進廚房一步嗎?”

程陽也去過他的公寓兩回,冰箱裡放著的隻有各種罐裝酒和飲料,而且不在廚房,他還真的不用進廚房拿東西。各色廚具都好好地收在櫃子裡,灶台上一點油星都沒有,要不是家政會定期上門打掃,程陽懷疑上麵老早就該積厚厚一層灰了。

現在這個人什麼情況,他的旁邊竟然出現了炒菜的聲音?!

麵對他的震驚,談時凱的反應十分平淡。他一邊繼續驅動著鍋鏟,一邊悠悠地說:“看你這大驚小怪的樣子,一看就沒見過世麵。炒個菜怎麼了?我現在的身份可不一樣了。”

嗯?程陽頓時就被激起了好奇心,奇怪地問:“你現在的身份變成什麼了?”

“一個正在努力表現,爭取讓富婆滿意的被包養小白臉。”

程陽:“……”

程陽:“你……”

程陽:“……啊?”

程陽瞳孔地震,張口結舌,被震驚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談時凱喂了幾聲,沒聽見他回應,語氣逐漸不耐煩:“打電話來什麼事啊?趕快說,沒見這正炒著菜呢嗎,糊了你負責啊。”

程陽艱難地回過神來,乾巴巴地說:“你的朋友們讓我問你最近怎麼不出來玩了……”

“這不是被包養了嗎?”談時凱聲音都沒停頓一下,炒菜滋啦聲也一直沒停,氣定神閒地說,“既然已經被包養了,作為一個合格的小白臉,我當然要敬業地留在家裡,不能出去野了。”

程陽:“……”

程陽今天心裡的省略號,比他過去一周麵對談致北時加起來還要多。

電話最後是被談時凱掛斷的,程陽緩緩將手機從耳邊拿開,麵色恍惚。談時凱的狐朋狗友們都在問他:“電話打通了啊?凱少怎麼說?”

程陽有點發愣地看了他們好一會兒,深吸一口氣。

“不好意思,我想問一個問題,這可能關心到我的職業生涯,請務必給我真實的答案。”

狐朋狗友們一愣:“什麼

事?你說。”

程陽眼神凝重:“談家破產了嗎?”

談時凱的狐朋狗友們:“?”

這什麼摸不著頭腦的傻缺問題。

.

談時凱這邊炒完了菜,滿意地端詳片刻,覺得自己真是個廚藝小天才,滿意地端出廚房,放到穆湛秋麵前,一臉等待誇獎的表情。

“嘗嘗我發明的新菜式,胡蘿卜火腿腸青菜雞蛋炒飯!”他驕傲地宣布,昂首挺胸。

穆湛秋端詳了一下,很給麵子地拍拍手:“不錯的大雜燴,我竟然覺得應該可以入口。”

怎麼說話呢!談時凱不高興:“我特意為你學的!不要改變它尊貴的名字。”

隨便吧。穆湛秋聳聳肩,拿起勺子挖了一口,仔細地嚼了幾口,露出一個笑臉。

“不錯,真的能吃。”她中肯地說,朝他豎出個大拇指,“我們阿凱,廚藝小天才!”

哼哼。談時凱得意非常,坐下後拉過自己的那碗炒飯,愉悅地品嘗了一口。

他的第一個念頭是,除了有點糊味,稍微鹹了一點,其他都沒問題,不愧是我!

他的第二個念頭是,這算什麼屁大點事,我在高興什麼啊?

談時凱想東想西,腦海中思緒活躍地交戰,一時心緒頗為複雜。

連他自己都沒能想到,他竟然沒在住過來的前幾天就收拾東西走人,而是就這麼堅持了下來。

次臥的床不大,和他自己的大平層公寓豪華大床完全不能比。這邊是個隻有一床一桌一衣櫃的超簡陋房間,沒有他的衣帽間,多功能浴缸,家庭影院,健身室,遊戲房……

而且為了不讓請純貧寒男大學生的人設崩塌,他也沒法把自己慣用的裝備都帶過來。豪車和打遊戲的台式電腦就都彆想了,連衣服也不能穿自己平常穿習慣的各種大牌高定,隻能憋屈地在路邊小店現掃蕩了一櫃子衣服,平常自己根本沒機會看到的價格,一衣櫃都沒他一件衣服貴。

他這是乾嘛呢,人家當小白臉都是衝著吃香喝辣來的,他是來下鄉的?談時凱有時候自己都搞不懂自己的想法。

本來最開始的目的,確實是為了和穆湛秋爭口氣,要把她完完全全釣上鉤之後,再極儘惡意地將她拋棄,讓她也在心裡嘔血一回。這個目標是如

此的清晰而明確,但真的實踐起來……

進度卻一直在原地徘徊,仿佛沒有任何進展。

要不是床上運動依然和諧,談時凱都要懷疑起自己過去的一切認知了。他真的沒有魅力到這個程度嗎,這麼個大帥哥和她朝夕相對,還有親密的身體接觸,她就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他試探了好幾次,得到的結論都是一樣的。

她真的一點都不動心。

他在家裡做好飯等她下班回來,她驚喜感謝;在周末和她一起過二人世界,她態度配合;在床上把她這樣那樣,她熱情坦蕩……

但他一旦試探著稍微鬨一點情人間的小脾氣,穆湛秋就會說:“你不高興了嗎?那咱倆不如就到這兒?走的時候把備用鑰匙還給我啊,我懶得換鎖。”

這究竟是誰在折騰誰啊?談時凱頂著隨時隨地被掃地出門的壓力,竭儘全力收斂著自己的性子,都快被她磨得沒脾氣了,在心裡苦笑不已。

真是個硬點子,程陽之前栽在她手上,最終簽代言時做了好大一個讓步,一點都不冤。

誰能讓穆湛秋吃癟認輸啊?不可能的。

談時凱從小嬌生慣養長大,活了二十九年就沒被壓過性子,連胸無大誌一心鹹魚家人都縱容著,從來沒碰過這麼大一個壁,不服輸的心徹底被挑了起來。

早晚有一天讓你跪下唱征服。談時凱一頭栽進了和穆湛秋較勁的大坑裡,為此寧願穿破衣服住小屋子,靠腦補穆湛秋被征服後的可憐樣吊著一口心氣。

不過聽起來似乎挺劍拔弩張的,實際上又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穆湛秋很忙,非常忙,後天性任務重,先天性工作狂。朝九晚五的工作硬是讓她加班加成了九九六,談時凱和她同住一個屋簷下,竟然都不常能見到她,對麵經常是空的,讓他像麵對著一個防守嚴密的刺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這樣倒不是沒有好處,他畢竟也是有公司要乾活的,哪能全天在這邊玩小白臉遊戲。他堂哥那麼精明,又極其了解他,總是能在他快把活乾完的時候給他塞新工作。他在期限內儘量拖著乾,談時墨倒也不催他,隻是也不讓他閒著,每天都要做點。

工作用電腦也在他的公寓裡,他在穆湛

秋的次臥弄了台二手筆記本立人設,打打遊戲還行,商業機密哪能放心擱在這裡,隻得每天回自己的公寓一趟,洗個澡做做工作,時間差不多了再回穆湛秋的家裡,和她相處一會兒,為表賢惠偶爾還做個飯,雖然一般隻是簡單的炒個飯或煮碗麵。

但對他來說已經是從未有過的勤快了。這段時間他堪稱定時定點,兢兢業業,竟然首次有了種真的在認真做事的感覺。

雖然這本身就不是什麼正經事,但是他竟然漸漸習慣了,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