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溫景又跟我說了些什麼,我收回神來嗯了聲,不想了。想要成為一個三棲發展的藝人本就不容易,是我貪太多,嚼不爛是該報應。
大概是我聲音不太明快,溫景在電話那頭頓了下才問我:“今天的鏡頭拍的不順利嗎?我聽小新說你把熒幕初吻獻出去了?”
我沒忍住咳了聲:“我以為溫小姐不會關注這些緋聞的。”
溫景是一位女士,但她是一個非常冷靜的經紀人,也可以用冷血來形容,藝人緋聞這種事她從來不放在心上,因為隻要是能讓她捧的人紅,她不在意任何手段。
她今年才三十出頭,可她已經是幻羽的金牌經紀人了,已經捧紅了兩個影後,她接手了我後,常跟我說的一句話就是我讓她沒有發揮的餘地了,所以她隻能在時間上壓榨我。
我無話可說,我是沒有緋聞讓她製造,我的心太冷太硬,恨不能將‘斷、舍、離’三個字刻在我的臉上。如果給我製造緋聞,那一定是電影《後天》那樣的,災禍式的,冰冷的,滅絕似的。
果然溫小姐在電話那頭笑了下:“沒有辦法啊,你的緋聞太難以製造,我這是意外。”
我不再看那張唱片,翻開記事本跟她道:“那溫小姐有什麼需要囑咐我的嗎?”
溫景從不拖泥帶水,不會特意打過電話來跟我閒聊的,我一個男人的熒幕初吻有什麼好炒作的,觀眾不罵我矯情就算是好的了。
這個溫景比我清楚,所以她也隻是淺笑了聲道:“我是想先跟你說一聲,好讓你有個心理準備,因為上了節目後要比老陳的采訪還要刁難一些,而且這些片花也會放進去,你吻了林悅幾次?”
幾次?我頓了下告訴她:“真的話,就一次。”
我是個同性戀,我不願意占任何女星的便宜。能用借位的我都不會來真的。
她大概也沒有想到我與傳聞中說的不一樣,也在電話那頭停了下才問我:“吻的狠嗎?”
我摸了下我嘴角的傷口,心底陰沉,聲音卻還平淡:“不狠。”
林悅雖然在我懷裡輕顫,但我真的吻的很輕。我就算恨我的嘴唇也記著我自己的人設。
溫景終於嗯了聲:“那就好,林悅走的是清純路線,剛才她的經紀人還找我了,說她的熒幕初吻怎麼也是第一次,恐怕會拿出來炒作。”
都初吻了當然是第一次了,我覺得林悅的經紀人也挺逗的,她跟林悅的性格不一樣,林悅顯然不想走清純路線,但奈何她的外形把她框住了。
溫景這是擔心我被林悅的粉絲嫌棄,我跟她道:“我會在節目上注意跟她保持距離的。”
這次溫景笑了下:“這個就是我擔心的,我不是讓你遠離她,我是讓你跟她親近點兒,她的經紀人也是這麼囑咐我的,你把人家吻了,你到時候再冷冰冰的,這不是拔吊無情嗎?”
“溫小姐,你今年三十三歲,還未婚。”
溫小姐是未婚,因為她的伴侶是女的,她對於男人的蔑視在話語中展露無疑,她也應該鄙視,男的都是這樣,就跟我今天做的事,下了床就走,還有跟我睡的那個人一樣,拔吊就走,無話可說。
溫小姐對於我這直白的話冷哼了聲:“不許再提我年紀,否則殺無赦。”
我閉嘴沉默,溫景也沒有在意這個,隻就這這個話題囑咐我:“明天的節目你是主角,你跟林悅一樣都是主角,所以你不許再當背景板。你也要注意你的言辭,像剛才那樣直白的話說我可以,說彆人不可以,沉默也不可以。”
她堵住了我要說的話,我隻能點頭:“好,我會注意的。”
人情世故我比誰都清楚,我從肖家走出來的,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我懂,我隻不過是不想說罷了,習慣很可怕,我在肖家當了儘十五年的啞巴,已經快忘記嘴巴還有說話這一個功能了。
我在記事本上寫了兩個字:人設。溫景擔心的什麼我知道,我性格不好,不善言談,不愛笑,我即便是想時刻提醒我自己保持微笑,但是人的本能是掩蓋不住的。
同我搭檔拍綜藝片難,他們都不太願意跟我搭話,因為我搭的話都沒有意思。
我的經紀人沒有辦法,隻能讓我增加各種曝光率,我這些年沒有一天是休息日,隻要邀請我的,她覺得可以的就會讓我去。哪怕是一個客串,哪怕我去了當背景板。
因為人的記性是有限的,如果不經常出來觀眾就會忘了,而我除了這張臉沒有什麼可以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