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白澤最終還是被他爸給抱回來了,小孩子還是好哄的。
隻可惜小家夥被我詛咒中了,吸著鼻涕,蘇女士都心疼了:“陳媽,去給小澤煮點兒薑湯。”霍白澤一愣:“我不要喝藥!”
霍寒川冷哼了聲:“生病了就要喝藥。”
霍白澤撇撇嘴,蘇女士哄著他道:“是薑湯,不是藥,我給你多加一點兒糖。”
霍寒川抱著霍白澤跟眾人道:“抱歉,讓你們都跟著擔心,他沒事。”
肖君安摸了下霍白澤的頭發:“沒事就好,小澤來吃飯吧,吃完飯後讓小麟帶著你玩。”
蘇女士也道:“對,快來吃飯,飯我已經讓重新熱了,今天是個節氣,咱們晚上吃餃子啊,吃餃子不凍耳朵,不生病……”
她還沒有說完的,肖君禾猛地打了個噴嚏,她穿的淡薄,又在雪中站了這一大會兒。我那大嫂忙道:“君禾沒事吧?陳媽,薑湯多煮一些。”
那邊陳媽高聲應著。
蘇女士看了我那大嫂一眼後,看肖君禾:“君禾去樓上換件衣服吧,都被雪打透了。”
眾人又一頓忙活,這頓飯剛才吃的斷斷續續,估計就桌上我跟我二嫂吃飽了,因為她從頭到尾都沒有站起來,跟看一處鬨劇似的看著這場戲,偶爾會看我一眼,眼尾細挑,嘴角透著一絲嘲意。
肖家是天天上演好戲,比我演的都要好看。
二嫂看完了戲,也吃飽了飯,施施然的站起來上樓了。
肖君卓想要攔她都被她冷笑著瞪回去了,肖君卓有氣當著外人的麵還不能發火,隻能憤憤的坐下去了。
聯姻就是這麼回事,外表是一件華美的袍子,裡麵藏了無數個虱子。而你卻不能把這件外袍脫掉。隻能這麼披著,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蘇女士對於這個在肖家什麼都不管事的旁觀者二嫂持有平和的心態,所以也沒有管她,隻重新招呼飯菜。
霍家大嫂關心完了肖君禾,也沒有忘記招呼霍寒川,她看了一眼霍寒川的衣服,跟我笑著道:“肖宸你帶著寒川上樓換下衣服吧,這雪太大了。”
霍寒川剛才出去也隻穿了一件襯衣,屋裡屋外是兩種溫度。他看了我一眼,跟我大嫂道:“不用,一會兒就乾了。”
我大嫂笑道:“你們兩個都是大人,可是你們得要考慮下孩子啊,不能小澤好了,你們兩個再病了。”
蘇女士這時看了她一眼,大約是覺得我那大嫂搶了他女主人的權利吧。
而我大嫂仿佛沒有看見她的眼神一樣,隻繼續笑道:“要不,寒川,我去給找你大哥的衣服,我前幾天剛給他買的,還沒有穿的。”
蘇女士看了我一眼:“去吧,我讓人去準備衣服。”
霍寒川大概是看她們兩個女主人都這麼熱情,隻好道:“不用麻煩媽跟大嫂了,我穿肖宸的就可以了。”
既然他同意了,我帶著霍寒川去我房間,跟他道:“我這裡有幾件還沒有穿過的,對你來說有點兒小,你將就下。”雖然他身高略高一些,但襯衣能夠共穿的。
我留在這裡的衣服除了結婚時換下來的那件不能帶走的舊衣,其他的都是新婚時蘇女士置辦的,我不缺衣服,就沒有帶走,正好也都沒有穿過。
我打開衣櫃正要找給他找一件新衣服時,就發現裡麵掛在一身熨燙整齊的衣服,這是霍寒川上次在肖家留宿時的衣服。
因為跟我滾戰一晚,衣服沒法再穿,但沒有想到還留在這裡。我看著這身衣服手緩緩捏緊了。這衣服上一次我來住還沒有的,不知道是誰放上的,惡心我還是惡心霍寒川呢?不管那一樣都算是做到了。
看我這會兒還沒有給他找出衣服來,他以為沒有,往我身後站了下:“如果沒有就……”
他也看到他的衣服了,所以他頓了下,我沒有回頭都能覺察到他身體僵了下,那種陡然冷起來的氣勢,仿佛他身上得到雪全都散發出來了。
我吸了口氣,既然有他的衣服了,那我就給他拿出來:“你要穿這件還是穿我的?”
他看了我一眼,淡聲道:“穿你的吧,這件。”
他手指的那件是我的舊衣,我遲疑了下還是跟他道:“這件是舊的,我穿過了。”
我覺得其他的衣服都比這件好,蘇女士為了不讓我丟麵子,給我置辦的衣服質量都非常不錯。
但霍寒川隻在我身後淡淡道:“沒事。”
既然他不嫌棄,那我也就不再說什麼,給他拿了出來,他穿我的衣服也可以的,我的襯衣款式都是簡單的,偏寬鬆的,他穿在身上也合適,果然他下樓的時候,蘇女士看著他笑了:“穿著比肖宸好看多了,真是天生的衣架子。”
我看了一眼肖君禾,她也已經換好衣服了,這會兒終於穿了一件暖和的毛衣了,她看了一眼霍寒川身上的我的襯衣,臉色微微的僵了下,但她很快又緩和回去了,因為她也知道如果霍寒川不穿那件衣服也證明他是生氣了。
既然霍寒川回來了,於是飯就繼續吃,這一頓飯跨越了兩個多小時,吃完的時候已經都是下午三點多了。
霍寒川跟肖君安去書房談事了,我回了我的房間,從窗戶往下看的時候,發現雪人旁邊又堆了一個小雪人。
“你在看什麼!”
我回頭看,原來是霍白澤過來了,我跟他道:“我看下麵的小雪人。”
他立刻跑了過來:“那是爸爸給我堆的雪人!不是給你的!”
我哦了聲:“兩個都是你的嗎?”霍白澤大聲道:“那是我跟我爸爸!沒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