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第 41 章(1 / 2)

後媽難當 白衣若雪 7070 字 6個月前

他姐夫就是霍寒川。

我頓住了腳步:“不見了?”

我剛剛看見他的時候,我以為他們沒有撞上這次雪崩的。我以為以霍寒川的身手不會有事的,就連齊凱都能在,為什麼他不在呢?

齊凱急得朝我吼道:“對,不見了!”

江山忙問他:“你先說是怎麼回事?撞上雪崩了嗎?”我也看著齊凱,希望他能說一個好的消息。

齊凱使勁的抓著他的胳膊道:“沒有!我們剛開始沒有撞上雪崩,我姐夫他跟周銳是在救人時趕上了二次雪崩,才不見的,我已經找了一個小時了,都沒有見到他人!那不就是被埋了嗎!”

他是親身經曆的人,他慌了手腳,拽完了江山,他又抓著我胳膊,他抓的我非常緊,這讓我身體都是僵硬的,一個小時存活率還有多少,我無意識的抖了下,心沉在了穀底,本能的看向了江山,江山神色肅穆,防雪鏡片下我看不清他的眼神,但他在環顧這片茫茫的雪原,等他環顧完後才跟我道:“彆急,大家分頭找,第二次雪崩沒有第一次那麼嚴重。肖宸,霍先生穿的什麼衣服?”

他聲音不大,大概是怕再次雪崩,我忙跟他道:“他穿的是湖藍色的衣服。背包也是湖藍色的!”

江山點了下頭:“好,分頭找!注意自身安全,當心一定能找到的,救援隊馬上就能來!”

白雪茫茫,看久了看哪裡都是冰藍色的雪霧,讓這尋找難上加難我的眼睛都覺得看重影了,我被一個東西絆倒的時候,看到了我買的那個平安吊墜了,平安扣下麵的線穗子是俗氣的大紅色,掛在包上,包在,人不見了。

我喊了一聲,他們都過來了,沿著找到包的地方開始挖。

挖了好一會兒,都沒有看到東西。

“掉下包不一定就是在這個位置,再擴大一下範圍!”江山跟我道。

雪越往下挖越不好挖,又冷又硬,手套都磨破了,可也刨不了多深。所以我刨不動後,就再換下一個地方,沿著平安符掉的地方,刨了一個又一個的坑。

江山一邊挖一邊跟我道:“霍先生是來救人的。他是雪崩餘震後來的,再加上他是常年滑雪的人,他肯定知道雪崩前的安全急救措施,有安全氣囊在,就算是被雪埋了也不會被埋的很深,有安全呼吸時間!”

我隻點了下頭,繼續挖,我不知道雪崩後人還能不能生還,上山前的那一點兒基本常識我隻記得雪崩被埋後憑借安全氣囊會有2到3個小時的最佳急救時間,可現在早就過了3個小時了,從我們爬上了到現在已經很久了。

我們拍戲離他們很遠。

在雪山上太陽落的慢,日頭照在雪地上除了讓人眼睛生疼外,沒有任何的好處,會讓人隨時隨地的擔心它會落下去。

我沒有看表,我也沒有帶表,我今天穿的是戲服,隱居在這個地方的沒有任何時間概念的人。

可我對麵的齊凱一遍遍的看,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就頻繁的看,他這個動作就跟踩在密集的鼓點上一樣,讓人心跳都緊了。

沒過多久,他就不再看表,也不再刨,頹喪的坐在了雪地上,像是被戳破的鼓,鬆了氣。

口裡喃喃的道:“沒用了,彆挖了。彆挖了……”

我停不下來,乾久了一樣活就會成慣性,我的手臂就成了一個機械的一樣,沒有長到我身上,或者我的血液凍僵了,已經不能做出合理的指揮了。

它徒勞的挖著,以為能有什麼奇跡。

“我跟你說彆挖了!彆挖了!沒聽見啊!都怪你!”

齊凱使勁的捶了下地,激起一片雪花,也濺到了我的臉上。我看了他一眼,他的滑雪鏡都歪了,是一個崩潰的狀態,聲音悲痛中帶著憤怒,是悲傷至極。

我停下了,看著我刨的這個大坑,再看看那個平安符吊墜,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買的這個全是假的,所以才沒有保佑他。

齊凱還在咒罵:“都怪你!死神,都是你演什麼破死神,現在好了吧!你就是個掃把星!要不是因為你,他就不會來這裡!要不是因為你!他就不會來爬雪山!要不是……”

他再次捶了下地,後麵話說不下去了。

江山、盧導等人在另一頭停下了手,想說點兒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我想他們是插不上話。

我看著江山也不再挖雪後,緩緩的吐了口氣,連江山都放棄了。

這一刻終於覺得齊凱說的對,如果霍寒川不是來找我,他不會死在這裡。

我把那個平安符吊墜使勁的握在了手心裡,平安扣上有兩粒八瓣蓮花菩提子,沒有打磨,握在手裡都紮手,這個平安扣確實太簡陋。我連選一樣禮物都毫無誠意。

那個大坑裡的雪像是一座天然的棺槨,慘白冰冷,我不知道霍寒川躺在這裡麵什麼感覺,我也不知道霍白澤如果知道了他爸爸沒有了會什麼樣,他得哭吧?

我想霍白澤那個小孩太慘了,沒有了媽媽,現在連爸爸都沒有了。他比我還慘了。我的縱然是沒有用過,但畢竟還活著。

周卿之不知道什麼時候也爬上來了,看我蹲在這個大坑裡,都頓了下,她輕手輕腳的走上了:“霍先生找到……”

她走到坑邊看了一眼,發現裡麵什麼都沒有,於是她的話就截然而知了,我想她能跟我說一聲,裡麵沒有人就是好的,有句話叫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但是她清楚在雪崩麵前,沒有找到人那就意味著再也找不到了。

埋骨雪原,屍骨無存。

我想我怎麼跟霍白澤說他父親沒有了呢,他母親去世前就沒有告訴過他,一直跟他說她去國外了,現在父親也沒了,我也要告訴他他去國外了嗎?去多少年呢?

周卿之不知道怎麼安慰我,她蹲在那個大坑前想要說點兒什麼,但最終什麼都沒有說。我也不需要安慰,因為我沒有任何的感覺,我覺得整個身體都凍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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