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又是上班時間了,家裡又剩我跟霍白澤了,於是我們倆吵架了。他可能因為我昨天的話著急了,他不知道什麼叫離婚,他就隻記得後半段我要給他生妹妹,他一遍遍的問我怎麼生,生的好不好看,我心煩,跟他說比他好看,比他乖,他也生氣了,讓我走。
我四平八穩的坐著,大概是看從話語上不能趕我走後,他就付諸行動了。
就如現在,他把我的劇本上畫上了一個大烏龜,封麵畫烏龜,不影響我看裡麵內容,所以我就不會管他。
大概是看我沒有理會那個烏龜,他有點兒不甘心,他有一眼沒一眼的偷看我,我也沒有走,就坐在沙發上陪他,這是我的工作,我理解的陪著就是這樣的。
於管家跟王媽陳姐他們雖然也很想陪著這個小孩玩,但是他們也有工作,而且年紀跟霍白澤相差很多,霍白澤無聊至極。
他開著小車從這頭跑到那頭,再跑到我身邊,撞我一下,這小車就是玩具車,撞不動我,反而把車子裡拉著的積木都撒了。
我跟他道:“你玩會兒積木,一會兒要去寫大字。”
他反問我:“你不玩嗎?”
我搖了下頭,他的這一車子玩具都是小孩玩的,我之前都沒有玩過,現在就更沒有那個心玩了,我得繼續看我的劇本,這個劇本編劇沒有注明太多的人物性格及表演時的感情,我需要對著原著一點點的表明。
我本來就是麵癱了,感情匱乏,如果再不好好疏離出感情線索來,到時候演技堪憂。而這部劇還有非常多的老戲骨,如果我演不好,對比就會非常明顯。
我不是那種天賦型的演員,所以隻能下苦功夫。
我在沙發旁的桌上寫我的筆記備注,霍白澤自己在一邊玩他的積木,但他玩了一會兒就膩了,因為他父親的交代,王媽不得嬌慣著他,不得替他收拾玩具,玩過之後必須要自己收拾好。
所以王媽在一邊站著看,偶爾提醒他:“那邊還漏了一個。”
這跟監督一樣,霍白澤鑽到桌子下把那個玩具掏出來,草草的收拾起來後,就不想再玩了,他站到了我旁邊問我:“你在寫什麼?”
我跟他說:“寫字。”
他哦了聲,我看了他一眼:“你也去寫你的大字吧?還是已經寫完了?”
除了不再嬌慣著他,他爸爸還給他安排了一節書法課,讓他磨煉耐性,但霍白澤就缺這個,所以他一聽我說這個作業,小包子臉立刻就皺起來了,我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沒寫,我朝他勾了下嘴角:“你爸爸快要下班了。”
我看了一眼時間跟他時候:“現在四點鐘。”
霍白澤朝我憤憤的舉了下拳頭,他站著都沒有我坐著高,所以我包住了他的小拳頭跟他說:“還有一個小時,你現在寫應該不用再挨打。”
他被我氣走了,在一邊等著的王媽朝我笑著搖了下頭:“抱歉肖先生,他有點兒調皮。你多包容下。”
最近這些日子每天都是這樣,雞飛狗跳的,王媽就跟在後麵跟我道歉,我朝她笑笑:“沒事,他還小。”
王媽再次朝我點頭後就去廚房忙了,霍寒川真的要下班了。
我把我的劇本放好後,也去房間裡跑步了,除了每周三天去泰拳館練拳擊,彆的時候我就在家裡跑步,我也得需要健身,維持我最基本的外表。
這個世上哪有自由自在的好事,我是不用寫字了,但是我也要做的彆的啊。
我跑步半個小時後,洗了澡出來,準備繼續看我的劇本的時候,才發現我的劇本全都成了黑的,包括我寫過的地方全都用墨塗了,這一看就知道是誰乾的。我明明都放好了的,還是被這小家夥找到了。
“霍白澤,你過來,我數到3,1……2……”他趴在樓梯上還朝我做了個鬼臉,他不知道我的手捏的哢吧響。這次跟以往在我杯子裡放鹽不一樣,這劇本我費了兩天功夫才寫好的。
我喊出“3”後就大步的過去抓他,他再激靈,小短腿也不是我的對手,我幾步就把他抓到了,把他提著摁在了沙發上,霍白澤開始踢打:“你放開我!你乾什麼!”
我打過他,我對他也不好,所以被我抓到後,他嚎嗓的厲害,小腿也努力的蹬著,我一手摁著他背,一手拿著我的劇本給他看:“這是你畫的嗎?”
他跟我結仇不是一次兩次,所以也非常乾脆的承認了:“對,就是我!你能把我怎麼樣!”
承認了就好,我又問他:“你為什麼要給我塗了?”
打前問問原因,要不彆人會說我苛待他。
霍白澤這次憤憤的瞪向我:“因為我不想看見你!你從我家裡走!你不是我媽媽!我不要你生妹妹!”
他眼裡都有點兒淚花了,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但是自己挺委屈的。
他以為他能把我給氣走,小孩子想的就是簡單,以為生氣了就能拍拍屁股走人,要是那麼簡單,就不需要聯姻,不需要製衡這種措施了。也不需要各種算計,各種謀劃了,婚前設計,婚後謀劃,他的父親跟我領的是結婚證,可簽的是合約。
我看著霍白澤眼裡的淚花眼裡也有些嘲意,據那天在花房裡他父親的話來看,霍家與肖家製衡還需要一段時間。
隻要還能相互牽製相互利用,我們這段婚姻就還會牢靠,因為名利、權利、金錢要比愛情穩定。也比愛情乾脆直接,什麼都可以用一紙合約說清楚。
所以我短時間內恐怕走不了,所以我跟霍白澤道:“那你恐怕還要再跟我住一段時間了。”
我的話冷漠沒有任何感情,就是陳述了一個事實,所以霍白澤又開始撲騰:“那你就彆想在我們家好,我會把你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塗了!”
我把劇本放在一邊,一手摁著他背,另一手開打了。
我知道他的每一次反抗都是對他媽媽的思念及維護,但是正因為如此,他應該要正確的教育一下。不能因為自己的感情用事而報複於彆人。
小家夥屁股挺結實的,就是不耐打,沒幾下就哭的震天響,隻嚎嗓,沒有眼淚,王媽跟於管家本來是觀望狀態的,但這會兒也有點兒尷尬,因為霍寒川回來了。
霍白澤看他回來哭的聲音更大了,那一聲‘爸爸’都哭的嘶聲裂肺的。
“怎麼回事?”
霍寒川剛回來,一進家門就聽見這一聲,所以沒忍住走了過來。他雖然壓著步子,臉上也看不出什麼著急的表情,但眼睛卻是直接看向我的,雖然眼神裡沒有什麼。
我手還摁在霍白澤的腰上,於是我收回來,站了起來:“他把我的筆記塗了。”我實話實說。
霍寒川這次看向了沙發上掙紮著坐起來的霍白澤:“真的嗎?”
霍白澤大聲的喊:“對!我不想讓他在我們家,我不要他!”
不錯,這個小孩就這點兒好,敢作敢當。
但他父親把他從沙發上提起來,跟他道:“那你就該打,你先跟你肖叔叔道歉。”
霍白澤也拍他:“我不道歉!他打我!我媽媽都沒有打過我!”
我看著霍寒川抱著他的手臂微微收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