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神奇,踏出那個房間,他就自動的變回來他原本的樣子,抱著他兒子恢複了他當父親的感覺,麵對霍夫人齊藍等人,非常穩重淡定,仿佛那關在房間裡的十五天就跟去出差了一樣,毫無波瀾,不置一詞。
我在旁邊看著也沒有說什麼,對於演技好的人理應多學習。
他的沉穩平淡讓霍夫人及齊藍放下心來,於是她們兩個也讓他勸回家了,霍夫人臨走的時候看了我一眼,她的眼神複雜,我跟她說隻要霍寒川一好,我就會提,她昨天的時候跟我談過話,說如果他兒子不同意就算了,大概是看她兒子大病初愈不舍得,我覺得她也挺有意思的,說的話猶如兒戲,或許這就是母親吧,但是我是個男的,我希望速戰速決。
聽我說完後,她看我的眼神就是這樣。
我如她想的那樣心狠,長痛不如短痛。
霍寒川平日裡給人感覺強大,可他生病的時候像個孩子,折磨的昏昏沉沉時會讓人心軟,我不想心軟,所以早點兒離開早好。
霍白澤已經讓我破例了,他讓我堅不可摧的心破了個口子。在我知道我要走的這些日子裡,我竟然舍不得他了,每天能出去透氣的時候,都會去看看他,他讓我給他拍他爸的照片,拍視頻我都給他弄了。
以前明明覺得他很煩的,恨不得離他遠遠的。可都變了,我的心也不可靠。
所以我必須要快點兒走了。
幸好霍寒川終於好了,我看著外麵晴朗的天空鬆了口氣,今天是個好天氣。
今天將是我在霍家待的最後一天了,說起來也很巧,我結婚到現在正好滿一年,算是圓滿的畫了一個句號。
我的行李這幾天陸陸續續的收拾了一些,多是書房的東西,臥室沒有收拾,不過都是衣服也好收拾。
現在就是等著跟霍寒川提了,等他踢完這場球。
霍寒川在跟霍白澤踢球,今天是周六,不用上幼兒園。霍白澤好長時間沒有看見他,所以他陪他時間長,霍白澤是個小孩踢不過他,拉著我踢,但我跟他一組也沒有贏多少,霍寒川還跟我說:“我在樓上的時候看你踢的挺好的,你放開了踢。”
我是讓著霍白澤,我總不能都把球給搶了吧?
我把球踢到了霍白澤跟前,跟他說:“使勁踢。”
霍白澤興奮的道:“好!”
他都熱出汗了,臉都紅了,我給他擦了下臉,小家夥還嫌我擋著他:“快,快,我要踢了!”
我站到旁邊,看他一腳……踢空,用的勁過大,差點兒把自己閃到,他自己也像是懵了下,又回頭找球,看他這樣,我沒忍住笑場了。
霍白澤大聲跟我喊:“你不準笑我,你踢!你要踢贏爸爸!”
霍白澤踢了一上午球,終於累了,下午的時候去睡午覺了。
我在我的書房裡收拾東西,把最後一樣獎杯拿下來了,正擦的時候,霍寒川進來了。他看著我收拾好的行李箱愣了一下:“你拍戲不是在本市嗎?要住劇組嗎?”
既然他來了,那就正好了,我拿著獎杯看他:“我今天就要走了,謝謝你這一年的照顧。”
雖然離婚由我來提不太合適,但我想要最後的一點兒尊嚴。
霍寒川隻盯著我看:“你……要去哪兒?”
他的話低沉,已經不跟他生病時那種無理取鬨了,所以我也正色道:“霍夫人告訴我你即將要與齊家聯姻,所以我要走了,離婚協議你寫好的時候寄給我就可以了。”離婚協議也得需要他們霍家寫,因為牽扯錢財,我沒有權利,如同結婚時的財產公正。
霍寒川臉色漸漸的變了,嘴角的笑意全都收回去了,跟陰沉的天空一樣,一言不發。
我知道我這麼突然的跟他說這個,是不容易接受,我剛開始聽的時候也緩了很長時間。
我把獎杯放在書桌上,看了下我的行李箱:“如果沒有什麼事的話,我就走了。”我半個月沒有拍戲,正好這段時間可以好好拍了。
他終於開口了,嘴角繃的筆直,話帶了一點兒冷意,像是從牙齒縫裡咬出來的一樣:“霍夫人?你都不喊她媽,為什麼會聽信她的話?!”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我是有不對的地方,我結婚這一年沒有叫過他父母幾次,始終沒有熟悉這個稱呼,我很久之前就稱呼我的母親為蘇女士了,所以‘媽’這個詞我叫的生疏。
看我不說話,他微微笑了聲:“你就那麼不相信我嗎?”
我這次搖了下頭:“沒有,這是事實。齊藍要比我好,再說了霍白澤也更喜歡她一些,那是他親小姨。”
我不是不相信他,我是知道商業聯姻的規則,他同我聯姻的目的就是為了與肖家製衡,為了保住霍白澤的位置,而現在齊藍代替她姐姐嫁給他,那一定會好好待霍白澤的,他們齊家跟霍家關係本來就很好,跟我這個質子不一樣。他們聯姻才是錦上添花,就如肖家與程家一樣。
但霍寒川對我的解釋置若未聞,隻反問道:“她比你好?我就應該換她?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呢?還是,我這裡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他臉色低沉,眼底壓著暗火,今天本來是他大病痊愈的日子,現在又生氣了,他母親擔心的對,不應該著急說,應該緩著來。但他又不是我的孩子,我顧慮不了那麼多了。
他病的時候我可以照顧他,但既然好了,我就不想再待下去了,雖然我是個演員,可現在我也不想演戲了。
我覺得在這裡待的每一天都特彆難熬,我演不了他的另一伴兒了。我這一次沒有劇本,沒有提前排練,沒有心裡準備,我演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