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雪又下起來,刺骨的寒風咻的一下帶走身上的溫度,顧元微顫著身體向外走,眼底一眼看過去,白茫茫的一片,他一下子就打了一個哆嗦,順路開上自己那個小破車趕往最近的超市購買需要的東西。
風吹得垃圾箱上的黑色塑料袋沙沙作響,周清提著垃圾和自己的丈夫許律一起往外走,因為天氣作怪,這幾天一直沒出過門,窩在家裡也實在難受,周清就說著一起出去逛逛花園也成。
“哐當。”
順著一個漂亮的弧線,一個可樂瓶精準無誤地落入垃圾桶內,周清和許律一出門就遇上了李開碧一家人。
“周阿姨,許叔叔好。”今天李開碧不是一個人,身邊站一個年輕小夥子,看見周清和許律立即打了一個招呼。
“停雲回來了?”周清看清那年輕人,眉頭微蹙。
鄰居李開碧的兒子和白焰同在一個學校,白焰因為家裡的事情提前四天離開學校,可是她到現在也沒見到兒子,倒是鄰居家的孩子都回來了……白焰還沒到家?還在路上。
如果不是坤林沒有好的學校,她說一萬個也不願意讓白焰冒險穿越那麼遠的距離去彆的城市上學,以往白焰都是跟著學校的團隊一起走的,這次他們是托人找關係,找了一個私人小隊讓白焰跟著回來,照理說應該早就到了才對。
“對啊,白焰已經早回家了吧?我改天去找他玩。”
周清想到兒子還沒回家,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回答的時候語氣勉強:“啊……好。”
一旁的李開碧頓時不高興了,拉了一把自己的兒子,向前一步,笑道:“停雲,找白焰做什麼?你許叔叔一家就要搬離我們坤林了,恐怕看不上我們這些住在縣級市的人。”
“離開坤林?”江停雲聽見這句話,整個人都愣住了,“許叔叔,你們一家真的要搬走了?”
許律點點頭。
就在說話之際,突然有人跑了過來,大喊著:“許哥,不好了,不好了!”
許律和周清看清跑來的人的模樣心裡就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驟然升起。
“白焰出事了!我剛剛離開警局的時候,看見那個帶路的四級武者身受重傷在局裡做筆錄,他說、他說……”
“他說什麼?!”許律上前一步,死死抓著好友的衣領口,急聲問道,麵露急色。
“除了、除了他……所有人都死了!他們回來的途中遇上了五級戰獸……”
周清手裡拿著的紅色圍巾下一刻落在地上,她不敢相信,爆嗬道:“你說什麼?!”
“嫂子……”
女人發瘋一樣向外跑,她要去警察局問清楚,每一趟行程那邊都會有記載,如果有人在路上死了,那些武者也會到警察局報備。
剛剛還一副惡心嘴臉的李開碧也訕訕的收起臉色嘲諷的笑,溫聲說道:“許哥,彆擔心,可能、可能看錯人了?”
許律已經好長一段時間聯係不上許白焰,他心裡其實已經有種感覺,可是他固執地不願意相信,他的兒子出事了,比起周清他還算平靜,可能因為兒子的電話打不通那一刻,他就知道或許他的兒子回不來了,可是他心裡還是期待著奇跡……
“許哥,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剛剛跑進來的胖子捂著嘴巴,嗚咽著說道。
“寬,這事兒不怪你,我先去一趟警察局。”許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幽幽地歎了口氣。
兩人直奔警局,那名帶著許白焰他們穿越危險區的武者叫馬自,此時身上正包裹著厚厚的紗布,儼然身受重傷。
此時警察局內已經密密麻麻擠滿了人,將他圍在中間。
“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跟著你不會有事的嗎?你們這些武者到底在作什麼?”一個激動的母親死死抓著馬自的手,怒聲問道。
那武者頗不耐煩地說道:“操蛋,管我屁事,遇見五級戰獸我也不想,可是我沒辦法,我打不贏,再說一見到五級戰獸,他們就四處跑,我去哪裡追人?”
“你收了我們的錢就應該保護他們!”
“對,為什麼隻有你回來了?其他人都沒有回來?我們要看記錄儀!”
馬自冷眼看著麵前這些人,冷聲道:“彆他媽在這裡攔著老子,老子已經儘力了,記錄儀掉了就是掉了,哪有那麼多屁事?再敢用手指著老子,老子就叫安全局的人送你進看守所去住兩天!”
果然聞言,剛才還激動的死者家屬也安靜下來,他們麵前這可是一位四級武者,對武者不敬,他們甚至可能因此被判刑!這就是特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