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形態的【龍龍】伸手隻能摸到源遣空本體的鼻子處。
源遣空眼睛在【龍龍】的頭頂，所以不存在什麼看到美好風光的畫麵。
源遣空同她對視, 像是在做無聲的拉鋸戰。
【龍龍】抬手摸了摸他的臉, 溫聲道：【遣空果然很聰明啊。】
源遣空的龍臉麵無表情：“破綻太多了, 當然, 確實有我很聰明的原因。”
【龍龍】臉上的笑意深了些，她歎氣：【不要怪遣誠大人, 有些事情不到最後一刻是很難說出口的。】
源遣空依然麵無表情：“哦，那我到最後一刻也很難接受。”
對於他置氣的話語, 【龍龍】一笑而過，轉而問道：【遣空, 你知道拉夫德魯最早誕生的惡魔是誰嗎？】
源遣空：“你？”
【龍龍】：【不是哦，正確答案是【海洋】, 大海孕育了無數的生命, 【海洋】就是大海的化身。惡魔們都知道遣誠大人是拉夫德魯和惡魔果實樹的守護者，但其實【海洋】也承擔著同樣的職責，它擔負著這個職責的時間比遣空你和遣誠大人的祖輩加起來的時間還要長。】
“這就是【海洋】沒有離開過島嶼的原因？”
【是啊，【海洋】從未離開過拉夫德魯，也從未與果實融合過, 更沒有過任何能力者。】
說到這裡源遣空已經明白了, 為什麼在島上隨時隨地都能找到【海洋】，為什麼他從沒看到它出過島。
本以為是與大海聯係頗深，過強的力量需要漫長的時間去孕育, 才導致它的果實遲遲都未成熟。
現在想來，它和臭老頭一樣啊。
“這跟臭老頭有什麼關係嗎？”
【龍龍】淺笑：【遣空, 惡魔果實樹是樹哦。】
源遣空瞪著龍眼滿腦門問號，他當然知道惡魔果實樹是樹了。
【是樹的就會有根，會有讓它紮根的土壤，為了讓它茁壯成長開花結果，還需要定期施加肥料，你不會以為它是惡魔果實樹就和其他的樹不一樣吧？】
“……”
說實話，源遣空還真以為是這樣的。
跟三次元的小仙女隻要和露水就能過活，不用吃飯不用喝水不用上廁所一樣，惡魔果實樹鐵定也和其他妖豔賤樹不一樣啊！
不過這個現在想想就好，說出來怕是會被【龍龍】這個天然黑懷疑智商。
【大海是惡魔果實樹的土壤，而遣誠大人，就是那讓樹木結果的肥料。】
源遣空表情變了，“我們黑龍本龍居然是肥料？！社會！這肥我真施不起！”
【啊……】
某隻惡魔眨眨眼睛，恍然意識到什麼：【是“遣誠大人的力量”，不小心少了三個字。】
源遣空：“……少了幾個字意思就完全變了啊！”
替人講解的時候給我好好過過腦子啊你個天然！
【龍龍】撓撓臉頰，繼續道：【遣誠大人會定期輸送力量來培育惡魔果實樹，每一次消耗都是極大的，以前還好，但是近幾年，不知道為什麼，惡魔果實樹的需求越來越多了，本來遣誠大人以為自己能夠堅持到和你的百年之約結束的時候……】
“等等，你說‘堅持’是什麼意思？”
【龍龍】低著頭，源遣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的情緒有些低落：【培育的力量是消耗品。】
【龍族有著力量傳承的傳統，遣誠大人衰弱的同時，儲存下來的力量會在最後的階段由血脈相連的你繼承，在此期間力量會經常暴動，等遣誠大人……遣空你就會成為新一任守護者。】
“力量傳承？”源遣空嗤笑：“我不需要傳承而來的力量，你讓臭老頭趕緊把他的東西收回去。”
【不可能的，傳承……】
“我才不管什麼傳承不傳承！我要的東西我自己會爭取，你讓他給我好好守著我們的約定，龍族就沒有違背諾言的懦夫！讓他給我好好活著，我還等著百年後用財寶狠狠打他的臉呢！”
空氣很安靜。
【龍龍】輕笑一聲：【你和當初的遣誠大人說的話一模一樣。】
源遣空皺眉：“哈？”
【龍龍】笑的很開心，帶著追憶之情說道：【遣誠大人和你的爺爺也曾說過一樣的話。】
第一次聽到“爺爺”這個詞的源遣空有點懵，不過懵過後就說道：“那他就應該能理解我現在的……”
【能理解，但是做不到。】惡魔出口打斷了他。
“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