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莞爾調整了好幾次自己的狀態,才把自己真正的代入到那個角色中。
劇本裡麵的女主雖然有著自己的天賦和優點,但是在麵對自己討厭的人的時候,小脾氣卻是怎麼也壓不住。
鏡頭裡麵。
喻莞爾氣急敗壞的扔掉了自己手中的杯子。
頓時,碎片濺落在地上。
她越過桌子,神色依舊是有些冷漠,她走向對麵那人,睥睨著她。
“你以為使些這樣的小伎倆就真的能讓我高看你一眼嗎?”
女配似乎是惱羞成怒,直接上來就把喻莞爾推倒在地上。
當時片場所有的人都沒發現喻莞爾跌倒後,手掌不小心的被地上的碎片劃破。
等到拍攝完,她才走到一邊的角落裡麵。
那莉去跟化妝師討論了一會兒的妝發問題,所以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喻莞爾乾脆準備自己上手。
畢竟本來就是一個小傷口,要是勞師動眾的讓所有人都知道,未免顯得她有些矯情了。
然而,賀榕不知道什麼時候看見她在這邊,然後走了過來。
“莞爾,你怎麼了?”他湊過來,蹙眉問道。
喻莞爾聽見聲音,往那邊看了一眼,淡淡道:“沒什麼,不小心劃破一個口子。”
賀榕見她傷口位置在手心,便知道可能是剛才拍攝的時候不小心弄到的。
“剛才怎麼不說?”他問道。
喻莞爾:“沒事,本來就是個小傷口,我稍微處理一下就好。”
“我幫你。”說著,他就打算上手。
喻莞爾還沒來得及拒絕,賀榕就把她手中的東西接過去,準備幫她清理傷口。
他低頭看傷口的樣子倒是不自覺的帶了幾分溫柔。
喻莞爾沒空看他什麼臉色,就想著趕緊處理完才是最好。
畢竟她可不想跟賀榕扯上什麼關係,那天聽他跟白淑婉的對話就知道,這人是個職業備胎。
就算是白淑婉不喜歡他,要是多了點什麼彆的關係,也是夠讓人心裡麵不適的。
大概是真的有那麼幾分心電感應,喻莞爾忽然想到這人,白淑婉還真的就出現了。
白淑婉最近總覺得心裡麵有些不對勁,賀榕看喻莞爾的那個眼神讓她越想越難受。
雖然她是打算讓賀榕刻意接近喻莞爾,但是他萬一真的喜歡上喻莞爾怎麼辦?
白淑婉不想接受這個可能,她喜歡的男人和喜歡她的男人最後都跑到了喻莞爾那裡,這對於她來說就是一個莫大的恥辱。
她昨天給賀榕打電話沒人接,所以今天想著乾脆來片場這邊約他一會兒出去吃個飯。
沒想到。
一來片場就讓她看到了這麼一幕。
賀榕低頭溫柔的為喻莞爾處理著傷口,那模樣比偶像劇還要令人動容。
柔和的陽光下,二人相處的這畫麵看起來倒有些唯美。
白淑婉幾乎是一瞬間就炸了。
沒時間接她的電話,倒是有時間來跟這個喻莞爾打情罵俏。
她踩著高跟鞋快步的走了過去,然後到了二人的麵前。
“喻莞爾,你還要不要臉?”
此刻這片到處空寂,沒人看見三人說話,所以她便更加肆無忌憚了。
喻莞爾眯眸看過去,不大明白的說道:“……什麼?”
白淑婉氣的臉色都變了,“你怎麼這麼喜歡到處勾搭男人啊,你是不是希望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你,不然你心裡麵總是難受,我估計你要是真的學會本分了,你那對便宜爹媽當初也不會把你當隻流浪狗一樣的就扔了。”
這話說的過分難聽,賀榕在一邊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他皺眉說道:“白淑婉,你說什麼呢。”
看著賀榕站在她那邊,白淑婉氣急敗壞的說道:“怎麼,你很心疼?那麼我恐怕要很抱歉的告訴你,在喜歡她的男人裡麵,你還排不上什麼地位,畢竟沈家的兩個兄弟還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更何況是你,你覺得自己配嗎?”
賀榕臉色幾乎是瞬間就黑了下來。
喻莞爾沉默半晌,然後抬起那雙清亮的眸子,淡淡的看向白淑婉。
“你剛才說什麼,我沒聽清,能再說一遍嗎。”
白淑婉當然知道喻莞爾的痛點是什麼。
她當初被沈家資助,無處可去才在沈家住了下來,這麼多年,她憑借著自己這張好看臉蛋,到處在男人麵前裝乖巧,還不是為了掩蓋她那自卑的內心。
白淑婉冷冷的笑了一聲,“你沒聽清嗎,那麼我不介意再給你複述一遍,流浪狗,聽清楚了沒有,流浪……”
然而。
她得意的笑容還沒有持續太久。
一個清脆的巴掌就直接落到了她的臉蛋上。
白淑婉捂住了自己的臉蛋,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麵前的喻莞爾。
“你敢打我?”
喻莞爾是用沒受傷的那隻手打的,所以力道並不弱。
她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人總是要為自己說出來的話負責任的。”
白淑婉是個驕縱脾氣,自然不可能受得了這種委屈,她心底裡麵攢著一口惡氣,正打算還手過去的時候——
她忽然看見後麵一道修長的身影緩緩地走了過來。
她幾乎是在一瞬間的就變了臉色。
本來還囂張跋扈的臉蛋一下子就變得有些柔弱委屈了起來,眼圈在不知不覺中也逐漸的紅了起來。
“我隻不過是說了你兩句,你就這麼惡毒的打我,喻莞爾,以前沒看出來你對我的意見這麼大,你是不是早就看我不順眼了?”她聲音帶著哭腔的說道。
喻莞爾忍不住的挑了挑眉毛。
白淑婉這話說的倒是很有道理。
她的確是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從第一次二人在沈家見麵,她無緣無故的汙蔑自己打碎了花瓶,她便知道,白淑婉這人心思極壞。
所以,她坦誠的點了一下頭,認真的回道:“我的確是很討厭你。”
白淑婉咬唇回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我,嫉妒我比你的家世好,但那也不是你動手打人的理由。”
喻莞爾本還想再回應些什麼。
但是她忽然發現地上出現一道黑影。
身後似乎是有人擋住了大片的陽光視線。
她忍不住的回頭看了一眼。
待看到來人,她才終於明白白淑婉是為什麼忽然變臉了。
這人演技倒也是好,能在一瞬間就變化了自己的情緒。
沈嘉澤垂眸,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喻莞爾受傷的那隻手。
他低聲問道:“手疼不疼?”
喻莞爾問他,“你問的是哪隻手?”
說實話,兩隻手都挺疼的。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打了白淑婉,她的手也疼的不輕。
聽著這話,沈嘉澤唇角輕微的勾勒了一下,然後輕聲道:“兩隻手。”
喻莞爾不想賣慘,隨口回道:“還可以。”
一聽這話,白淑婉的臉色在一瞬間就變了。
沈嘉澤竟然對於她的遭遇這麼無動於衷。
而一邊的賀榕再次看到沈嘉澤出現在這裡時,視線則是淡淡的打量過去。
喻莞爾自然的問道:“你怎麼出現在這裡了?”
身旁男人從口袋裡麵掏出了一隻精致的珍珠耳墜,淡道:“這個,你落在我的車上了。”
漂亮的珍珠耳墜在陽光的照耀下越發顯得精致好看,耀眼的像是辛德瑞拉在乘坐南瓜馬車那天遺落下來的那隻水晶鞋。
喻莞爾偏頭看了一眼。
真的是早上落在他車上的那個耳墜。
這耳墜是上次沈嘉澤送給她的。
一來片場她就發現丟了一隻,所以乾脆把另一隻耳墜摘下來放到了口袋裡麵。
沈嘉澤拿起了珍珠耳墜,動作輕柔的給她佩戴到耳朵上。
他一邊戴著一邊溫柔的說道:“下次彆再這麼不小心了。”
喻莞爾本來以為他說的是珍珠耳墜的事情。
誰料。
沈嘉澤話還沒說完。
沈嘉澤給她戴完耳墜,然後拿出來一條純白的手帕,把喻莞爾的兩隻手掌拿了過來,低頭認真的給她擦拭著。
他模樣看起來很認真,一根一根的擦拭著。
沈嘉澤唇角微勾,墨玉般的黑發柔順的垂在額前。
他慢條斯理的說道:
“畢竟,你的這兩隻手我寶貝的很,彆讓彆人把它給弄臟了。”
此話一出。
旁邊的二人臉色均是鐵青了起來。
這兩隻手總共有兩個人接觸過。
一個是賀榕,另一個則是白淑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