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白月光(1 / 2)

“喲,這不是六哥麼?”

禦花園裡狹路相逢,七皇子剛從吳貴妃處離開,正好遇上六皇子被生母於妃叫入宮中。

六皇子急於離開,口中道了聲“七弟”,就想繞過對方。

七皇子哪會輕易放過他,腳步一閃將人堵住,口中嘖嘖歎道:“六哥‘威名’遠揚,弟弟好生佩服,不如六哥傳授一下秘方啊!”他笑得痞氣十足,說出的話看似輕飄飄的,卻正正好紮中了對方的命門。

六皇子呼吸一窒,麵上閃過難堪和羞憤,他想裝作聽不懂,可宮人們飄忽的眼神,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咦,那不是誠王嗎?不對啊,今日是三朝回門吧?”

突來的聲音讓六皇子一愣,他回身看去,卻是九皇子坐著輪椅緩緩而來,而話是他身後的小太監說的。

七皇子嘴角一翹,趁機說道:“六哥該不是興奮過頭,忘了吧?”

六皇子怕自己再待下去愈發難堪,連忙道:“母妃還在等著,六哥先走一步。”說完不帶喘氣,飛也似的離開了。

七皇子從鼻子裡哼了一聲,看也沒看九皇子,徑直離開了禦花園。

薑韞於不以為意,讓小林子推著自己去了禦書房。

皇帝還在批改奏折,小太監進去通報後,很快出來把人請了進去。

“兒臣見過父皇。”薑韞於不方便行禮,隻得欠了欠身,“父皇叫兒臣來,不知為了何事?”

皇帝放下手裡的朱筆,一雙深邃的厲目直直地盯著他,似乎要在他身上盯出個洞來。

薑韞於麵色如常,眉眼微垂以示恭敬。

半晌後,皇帝終於出了聲,卻是難掩疲憊地說:“外頭的流言可是你讓人傳的?”

薑韞於輕笑一聲,道:“父皇認為是兒臣做的,那便是吧。”

“混賬!你可知丟的是皇家的臉麵!”皇帝被他滿不在乎的語氣激怒了,抄起手邊的硯台直接砸了過去。

薑韞於不躲不避,那硯台正好落在他腳邊,飛濺的墨汁立刻染上了白色的衣袍。

皇帝餘怒未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最好給朕一個理由!”

薑韞於不答反問:“理由很多,父皇要聽哪一個?”

你——”皇帝氣得拿起了鎮紙,但看著輪椅上被毛毯覆蓋的孱弱身影,他終究還是沒下得去手,隻得狠狠吐了口氣,“你老實說!”

薑韞於點了點頭,慢條斯理道:“兒臣這麼做,也是為了皇室的名聲。當日之事見之者眾,按慣例必定是一一滅口,然天下沒有不透風之牆,那些人死了亦是白死,誠王內帷不修,理當反省自身,若是不給他一些教訓,將來豈不更加肆無忌憚?”

皇帝聽到這,冷哼了一聲說:“你倒是心善,不念手足之情,反倒替那卑微之人憂心!”

薑韞於不以為意,繼續道:“父皇所言差矣,並非兒臣不顧念手足,卻是有人將兒臣視作了眼中釘,兒臣本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可惜這副破身體太過無用,隻能以此稍作慰藉。父皇若一定要怪罪,兒臣自當遵從,左右活著也無甚意思,倒不如一了百了來得乾淨。”

“你說什麼?”皇帝倏地一下站了起來,目光如炬地看著他,似乎想判斷他是不是在說謊。

薑韞於大笑出聲:“父皇真聽不懂麼?兒臣說,今日這副模樣皆是拜那兩人所賜,一個道貌岸然,一個處心積慮,就連兒臣半死不活了還不肯放過。父皇可知,他們買通兒臣的宮女,讓她們下那虎狼之藥,口口聲聲要為兒臣留下子嗣,難道兒臣就活該被羞辱麼?兒臣自知此生無望,父皇信也好,不信也罷,要兒臣與賊人稱兄道弟,請恕兒臣做不到!”

皇帝滿臉震驚,久久才開口道:“當真如此?”

“千真萬確,絕無一句虛言!”薑韞於還有沒說的,六皇子不但殘害手足,還犯下了欺君之罪,隻是今日說得已經夠多,以他現在的狀況,知道的太多就該惹皇帝懷疑了。

話音落下,禦書房內落針可聞。皇帝倒在龍椅上神情凝重,伺候的人一開始就被皇帝屏退,故而這會連個倒茶的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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