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他是渣男(1 / 2)

到了休沐那一日,薑韞於提著幾?盒街頭買的果品,租了輛馬車去了秦家。

他現在隻是個小官,俸祿不高沒有家財,連住的院子都是賃來的,要不是一年前無意中救了公主,得了宮裡頭一份賞賜,怕是連吃飯穿衣都成問題。

薑韞於從未隱瞞這些,秦良玉自然也能打聽到。

秦家在富人聚居處買了一處四進?的宅子,外麵看去也是十分氣派,如今門楣上掛了個秦字,可買宅子用的卻是薑家的錢。

薑韞於看了眼門口兩個簇新的石獅子,嘴角不經意彎起了一個弧度,秦家怕是不小心得罪人了,竟被人擺了個散財招禍的風水。

不過,與他何?乾?

薑韞於心?情頗好地上前扣了門,很快被門房迎到了前廳。

廳堂寬敞大氣,擺設也頗為雅致,讓薑韞於意外的是,他竟然看到了熟悉的擺件,一對描金粉彩的富貴滿堂雙耳花瓶。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那是薑氏很喜愛的一對物件,是從薑父庫房裡搬出來的,因下人不慎在花瓶底部磕了指尖大小的缺口,若是不知情的壓根不會注意到。

想到個中內情,薑韞於不由嗤笑了一聲,惡人自有惡人磨,他早早脫身是多明智一件事。

就在他對著堂中一副海棠春鬨圖駐足時,身後傳來了女子的驚呼聲:“阿於真的是你嗎?”

隨著呼聲而來的,還有丫鬟婆子大驚小怪的叫嚷聲——“夫人仔細腳下!”“夫人彆激動!”“快扶著夫人!”

薑韞於回頭時,薑氏被幾個丫鬟婆子攙扶著,神情悲慟,仿佛看到的不是活生生的兒子。

薑韞於以為薑氏不小心用錯了表情,殊不知薑氏這一年來被秦家人的嘴臉給惡心壞了,她悲慟是為自己的遭遇,悔恨自己識人不清,錯把豺狼當成了親人,放著好好的薑夫人不做,落得寄人籬下的悲涼下場。

這會看到兒子,秦氏仿佛又看見了希望,她掙開丫鬟婆子的束縛,急切地衝了上去:“阿於——”

“這位夫人是?”薑韞於滿臉尷尬地退開了兩步,見秦氏一臉不可置信,他遲疑著開口道,“秦狀元說,令郎和我長得很像,我隻記得家中有一位寡母,不知…

…”

一聽這話,秦氏隻覺得眼前一黑,差點就暈過去。她靠在扶她的丫鬟身上,顫顫巍巍地說:“你?都不記得了?”

屋子裡的下人也都麵麵相覷,門口一個不起眼的丫鬟悄悄退了下去,想來是去報信了。

薑韞於微微搖頭:“前些日子想起來一些,隻是不太記得家人長什麼樣。”

聽了這話,秦氏微微鬆了口氣,她上前一步,小心斟酌著開口道:“當日你遭賊人所害,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娘差點肝腸寸斷,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如今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娘就算死也瞑目了!”

“夫人當真是我母親?”薑韞於壓抑著激動問道。

秦氏忙不迭地點頭,剛要開口敘一敘母子情,就聽門口傳來好大一陣動靜。

兩人回頭望去,當先看到的是一位穿著福字大衫,頭戴金玉抹額的老太太,她一身氣派的穿著,唯獨臉上的尖酸刻薄看起來有些違和,而後頭還跟著兩男三女以及兩個小娃兒。

“喲,這真是我那乖孫呀,快來讓外婆看看!”秦老太急匆匆跑上前,伸手就要去抓薑韞於的手臂。

薑韞於不著痕跡地往秦氏身側一避,心?裡厭惡得緊,嘴上卻十分無辜地問道:“這是哪位?”

他問的當然是秦氏,但?秦老太一聽,立刻不樂意了,扯著嗓子道?:“怎麼的,當了官了,連你?外婆都不認了!”說著眉頭高高聳起,原本就不善的麵孔更顯得尖銳。

薑韞於淡淡地瞥了眼門口,秦良玉正一副看好戲的模樣,而他身側站著的矮胖男子是他姐夫,身後跟著秦老太的大小女兒,以及秦良玉的母親,而兩個小的應當是秦良玉姐姐家的外甥。

“我不認得你?。”

薑韞於說著離那位老太又遠了幾?步,有些人不要臉起來什麼都做得出,他可不想被人碰瓷了。

“你?說什麼!”秦老太氣得舉起了手,卻被一旁的秦氏給拉住了。

秦氏連忙道?:“阿於失憶了,這不怪他!”

“失憶了不起啊!”門口秦良玉的姐姐秦秀秀翻了個白眼,“連自個親人都不認得,這算是不孝了吧?”

薑韞於冷冷地瞥了她一眼,看著秦老太說:“事情尚無定論,又算哪門子親

戚?秦狀元沒告訴你?們嗎,汙蔑也是要受杖責的,尤其還是對著朝廷命官!”

“你?跟我們擺官威?”秦老太惡狠狠地看著他,一雙吊梢眼快要瞪出眶來,忽然她轉向了秦氏,朝她厲聲喝道?,“你?養的好兒子,簡直是——咳咳!”

話沒說完,秦老太劇烈咳嗽起來,眾人隻當她氣到了,隻有秦氏發現了端倪,她剛剛離得近,看見薑韞於動了動手指,將一小粒黃豆大小的東西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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