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28°的天氣,但當工藤新一走進少女房間的時候,迎麵感受到那冰涼的空氣時還是忍不住皺了眉頭。
外麵天光大亮,卻不曾從遮掩得嚴嚴實實的窗簾縫裡透進一絲進來。暗弱的、隻能依稀看清五指輪廓的空間內,還能瞧見床上弓起的一個不明活體。
空調機的溫度被人調高,滴滴的遙控聲似乎驚動了被子下麵的一團,稍稍挪了挪。
“是新一嗎?”
她還沒有探出頭來,隻是悶悶地叫了一句。
工藤新一嘗試著去扯下人的被子,比他意料中的容易多了,隻一拉,便露出了在蜷在床邊的少女的半張麵容。
應是在被子裡憋了太久,她臉上泛著不明顯的潮紅,額頭處的汗黏住了一些碎發,有些遮住了人的眼睛,又被少年隨手撥開。
當溫熱的水杯貼上自己臉頰的時候,月讀唯昏沉的大腦才有些許的清醒。
之前從未有過的,生理期所帶來的疼痛和無力,偏偏在這個時候讓她感受到了。
真是奇怪。
她貼著人的手心,吃下了止痛藥,又被喂了幾口水,身子想躺回被窩裡,心裡卻有些不情願。
“足足睡了12個小時,簡直是堪比嬰兒的睡眠啊你。”
還是選擇依著自己心意的少女一頭栽進了身邊少年的懷裡。聽到他的胸腔微微震動,傳來模糊不清的話語。
“還好,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她呢喃著回應道。
頭頂處傳來人無可奈何的笑聲。
“這又不是在誇你。”
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的感覺,在擁抱乾燥的、清爽的身體之後,有了些許的緩解。
也有可能隻是她壞心眼的想讓人也嘗試一下這難受的感覺。
總之,她伸出了手臂環住少年的脖子,明明知道自己的頭上冒出了冷汗,卻依舊蹭了上去。
“喂——你……”
柔軟無骨的觸感貼了上來,他好像被什麼圈住了沒法動彈。又濕又熱的一團,還帶著微弱的熟悉的香氣,驅散了原本在房間中感受的寒意。
被摩擦的毛毛躁躁的長發,直弄得人下巴和脖頸處發癢。
房間靜謐得好像隻能聽見空調機在運作的聲音。
一直抱了好一回兒。
並且她感受到自己背部也有少年手掌處傳來的溫熱的時候。
肚子叫了。
“要吃飯。”
她環住人的時候,下巴剛好也抵在他的鎖骨。
迷迷蒙蒙之間,一口咬了上去,發現沒有味道,並不好吃。
但身下的人一時驚彈了起來,連帶著少女的身子也往前帶,兩個人就勢倒在了床上。工藤新一被月讀唯壓得結結實實的,連翻身的餘地都沒有。
她終於舍得睜開眼睛,在一片昏暗之間,疑惑地看著身下的少年。
“……原來不是雞腿啊。”
人微弱的話語飄散在房間裡,
原本還臉紅心跳的少年一下子就沒有了那種世俗的願望。
“新一,
我做了個夢……”
“嗯,我知道——”
你夢見了雞腿對吧?
他想把身上的少女扶起來卻不知道往哪裡下手。她的睡衣太輕薄,而且他的視力又太好,但不論如何,不能一直讓人壓在他身上——不然總會出事的。
“嗯?你知道?”
他想等她主動起身,但少女卻不依不饒地,反而更往上壓了壓,帶著鼻音的反問他。
工藤新一忍不住用手環抱著人的腰,試探著坐起來。好在少女此時沒什麼力氣,順著他的動作,就半跪半趴著地抵在人的身上。
她抬頭繼續說道:“不愧是新一,居然知道我夢見了琴酒哎。”
??
原本著急起來的少年現在不著急了。
“嗯,你說說看你夢見他怎麼了?”
“我夢見他給我打電話了。”
她的長發在人的手掌之間,有一下沒一下地梳理著。
“然後呢?”
“然後他好像要見我。”
接著說了什麼?她開始努力回想。
工藤新一也不催,隻是眼神卻瞟向了另一旁的手機。
“噢對了,他好像叫我帶著你一起——去見boss?”
她總算想起來,身體卻被人一把托起,直接放到一邊,那一瞬間讓她以為自己是一盤菜一樣被端上桌了。
工藤新一拿過人的手機以相當熟練的方式解了鎖。
因為兩個人用的手勢密碼是一致的。
看著「通話記錄」中的好幾通未接來電及一通「已接通」卻隻有13秒的電話。再加上上麵的備注名,工藤新一的眉頭狠狠地跳了一下。
與此同時,月讀唯的肚子也狠狠地叫了一下。
兩個人大眼瞪大眼,決定還是先準備吃飯再說。
……
周日的中午十一點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