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壽宴(五)(1 / 2)

之後,在如箏的推讓下如棋獻上了金玉滿堂的彩瓷擺盤,如柏也為老太君奉上如箏提前為他選好的紫檀鑲蜜蠟的如意,老太君微笑收了,又誇了如柏幾句,接著如書和如杉如楠也分彆獻上了壽禮,如箏這才起身來到中廳正中,打開待月手中捧著的一個赤色布包,一邊一一拿出裡麵的東西,一邊娓娓道來:

“孫女兒為老太君準備的賀禮是一套繡品,都是我親手所繡,技藝粗糙,倒也應景,望祖母笑納。”說著,便將繡品送到老太君麵前桌上。

那是一套繡了百壽圖案的繡品,除了團扇是白羅麵子的,其他都是以秋香色杭綢作底 ,用黑色和彩色絲線遍繡壽字的日常所用小物,手絹,抹額,香囊,荷包,扇套,插屏一應俱全,雖不大,卻繡的精致美觀,尤其是插屏:九十九個各色絲線繡的不同字體的小壽字環繞著一個墨色的楷體大壽字,形製精美,顏色變幻,讓人看了眼前一亮。

老太君捧在手裡一一欣賞了,笑到:“好,好,箏兒的壽禮,祖母很喜歡,這麼精細的繡工,你是花費了多久才繡成的啊,可憐見兒的……”

如箏看老太君真心高興,心裡也是喜滋滋的,笑著搖搖頭:“小小禮物不值什麼,隻求能為老太君祈福增壽,便是孫女兒的造化了。”

老太君笑著拍拍她手:“好,好。”

林家的小輩們獻完壽禮,便輪到各個姻親家的小輩敬酒祝壽了,按往年約定俗成的規矩,薛林氏所出的薛瑜先端酒祝了壽,琳琅代表武國侯府也說了吉祥話,然後是淩家淩朔風和淩霜璟,老太君看著他們笑的開懷,又細細問了武威侯夫人葉氏兄妹幾人議親的事情,弄的霜璟也難得紅了臉。接著便輪到了通家之好的安國公府。

不出意外的,蘇百川作為嫡長子先站了起來:“晚輩恭祝世祖母北堂萱茂,壽比鬆齡。”

老太君笑著擺擺手:“好,快坐下。”回頭向廖氏道:“川哥兒也愈見挺拔俊秀了”廖氏笑到“不敢”老太君又轉向淩夫人等人:“,老婆子我說句倚老賣老的話,你們幾個可彆惱,這可真把這滿京師的才子都壓下去了。”

幾位夫人附和著,大家笑了一陣,又靜了下來。

如箏看向蘇有容,應該輪到他敬酒了。

蘇有容微笑著端起酒杯,還未站起,薛瑜身旁的蘇芷蘭卻搶先站起身:“晚輩也恭祝世祖母福壽綿長,萊彩承歡。”

她一言出口,滿室都靜了靜,如箏心裡也是一沉:大盛朝不似前朝嫡庶差距如雲壤一般,按理說蘇有容是兄長,又是男丁,應該是接著蘇百川在蘇芷蘭之前祝壽的,卻沒想到被嫡出的妹妹搶了先,如箏心裡不免憤憤:自家除了老太君首肯的如嫿,即使是如柏這個嫡長子,還是排在庶出的姐姐如棋後麵才獻上壽禮的,國公府嫡出的小姐卻這樣刻意壓庶兄一頭……

想到這裡,她不由得偷眼看了看蘇有容,卻見他麵上並無慍色,隻是把執杯的手收到唇邊抿了一口,臉上始終是不變的閒適笑意。

如箏心裡那種奇怪的感覺又升了起來:她還記得前世的他最重嫡庶之分,嚴守本分的同時也對自己庶子身份心存芥蒂,以至於很少去探望自己的姨娘葉氏,更是在被家族為了嫡子的利益犧牲掉之後一蹶不振,放浪形骸,才被如嫿利用來陷害自己的。

可看他現在這樣子,似乎對蘇芷蘭僭越的行為渾不在意,如箏哪能不疑惑?

此時,廖氏起身說道:“芷蘭,怎的如此無禮,你三哥還沒有敬酒呢,還不快坐下!”蘇芷蘭聽了,趕緊低頭坐下,臉色卻絲毫未變,反而帶上一絲得意。

如箏聽廖氏言辭雖厲,語氣卻十分緩和,蘇芷蘭又這樣表情,不由得替蘇有容憤憤不平,誰知蘇有容卻起身,擺擺手:“母親,無妨,芷蘭年幼,一時興起,著急也是有的,都是為了世祖母高興,沒什麼的。”一句話便將蘇芷蘭的僭越行為歸為小孩子不懂事,輕描淡寫地便化解了尷尬。

說著,端起桌上的酒杯,對著老太君遙遙一祝:“晚輩恭祝世祖母生辰快樂,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這祝詞不同於之前各家小輩,都是四字的吉祥話,雖然不甚文雅,卻勝在新穎,仔細品來又很是吉祥,逗得老太君笑到:“好,好,容兒也是個伶俐的,這話兒啊,我看比他們說的都實在,我老婆子愛聽。”說著,滿飲一杯。

如箏知道,老太君這麼說也有為他解圍的緣故在裡麵,心裡又是一暖:祖母才真是慈和無比之人。

氣氛這才又活絡起來,老太君繼續問到:“我聽說上次你替你三叔去南邊辦事,遇到盜匪了,沒出什麼危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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