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錢根笑著點點頭:“小的遵命!可……”他又為難地撓撓頭:“東家,咱們的現銀不夠啊,定金倒是無礙,可官府要十日內付訖全款,咱們的盈餘……”
還未待如箏開口,旁邊崔明軒笑到:“這有何難,差多少表哥給你墊上。”
如箏轉頭看著自家表哥,心裡一暖,不由得暗怪自己隻顧賺錢,忘了舅家現在也正虧空著呢,當下起身福了福:“多謝表哥,不過箏兒卻想這筆生意依舊和表哥合作!”
崔明軒一揚眉,看了看旁邊琳琅:“你看箏兒這一本正經的樣子,跟什麼大事似的!”琳琅也笑了:“箏兒,我家要莊子沒用的,給你錢就是了,你要是過意不去,就當借你的,不要利錢~~~”她逗著如箏,自己卻笑彎了腰。
聽了他倆的話,如箏也笑了:“不是的表姐!”又轉向崔明軒:“表哥,我是真心要和你合作買這莊子,反正借我錢也是給,入股也是給,你放心,我定然不讓你吃虧的,你就依我這一次吧!”
崔明軒看著她竟然撒起嬌來,更加樂不可支:“好了好了,哪一次我沒依你啊!就按你說的吧。”
如箏高興地點點頭,馬上叫李錢根來算,李錢根拿過賬本看了看盈餘,又比對著城南那個莊子的定價,一通算盤打過,他拿起紙筆說到:
“按照莊子的總價和定金,東家能出到總價的六成,崔東家隻需給東家四成也就是三百兩,到時候莊子上有了收益,也是東家占六成崔東家占四成,不知兩位東家意下如何?”他口中說著,手下也不停,不一會兒一張契約一揮而就。
如箏拿過來看了,又轉手遞給崔明軒,眼睛亮亮的,盯得崔明軒一陣發毛,粗粗看了看便簽下大名,又拿出私章蓋了:
“罷了,真受不了你!”
如箏笑嘻嘻地接過契紙,也簽下自己的名字,轉手遞給李錢根,李錢根又照樣抄了一份,二人重新簽過,各自收起,崔明軒令溢彩軒的掌櫃拿出三張一百兩的官票交給李錢根,李錢根看著到手的銀票,笑到:“如此便好了,也不用付定金,今日小人就去官衙把手續辦了,那宅子就是兩位東家的了!”說著便要走,卻被如箏叫住,千叮萬囑讓他一定核對好是工部劉犯官的莊子再買。
送走了李錢根,崔明軒笑著打開折扇輕輕搖著:“哎呦,讓你盯的我這天氣裡竟出了一身汗!你是和這工部姓劉的有仇啊?!非得買了他的莊子糟踐才解氣?”
如箏見他揶揄自己,也不多說,隻是笑著搖搖頭:“表哥,你且看著,我定不讓你吃虧的……”
又和崔明軒崔琳琅說笑了一會兒,如箏的心情也好了很多,想想自己還有舅家的支持,還有越來越好的生意,心裡也安定了些,看看天色不早了,便起身要去武國侯府探望舅舅。
琳琅笑到:“正巧我要回家,便搭如箏的車吧。”
崔明軒笑著將她二人送上車,吩咐家丁護送著,自己轉回了溢彩軒。
如箏和琳琅一路說說笑笑地到了武國侯府門口,還沒來及下車,便見斜刺裡衝出一人,崔府的家丁趕忙伸手攔了,那人卻一下子跪在地上,喊道:“二小姐,奴婢是老太君院子裡的汀兒,奴婢有要事稟告!”
如箏聽聲音熟悉,忙令浣紗撩開簾子,低頭一看,果然是慈園的灑掃傳信的小丫頭,以前也是見過幾麵的,如箏看她表情焦急,忙問道:“何事慌張?起身回話!”
汀兒擦擦汗站起身,滿臉惶恐:“二小姐,不好了,剛剛國子監傳來信兒說二少爺練習騎射的時候摔了,如今不知傷的如何,老太君已經派人去了,又派奴婢來找小姐,可崔府的大爺們說小姐並未入府,奴婢隻能在這裡等著……”
聽她一番話,如箏眼前一陣昏黑,如柏前次中毒時蒼白的麵色又閃到眼前,她努力定了定心神對著車夫說到:
“快,去國子監!”又轉頭看看琳琅:“表姐,麻煩你派人傳話,讓葉大夫再出一次診吧!”她含著眼淚,強逼著自己思考,又加上一句:“對了,莫驚動了舅舅!”
琳琅憐惜的看著她,拍拍她肩:“彆擔心,不過是摔馬,柏兒不會有事的!”說著又吩咐一邊的家丁:“崔信,你快馬到仁信堂接了葉大夫到國子監,崔義,你去溢彩軒告訴哥哥此事。”說完又轉向如箏:“箏兒彆怕,我陪你去看柏兒!”說著又點了幾個家丁命他們進府牽馬出來跟隨。
如箏猶豫了一下,琳琅卻執意跟從,如箏也就點點頭,吩咐車夫趕緊出發。
一路南行出了城,如箏不停叫車夫加快速度,心急如焚地看著車外林中斑駁的光影,暗暗祈禱著如柏這次能夠化險為夷。車子漸漸接近國子監,路上也愈發幽靜,如箏正心神不定地想著如柏的事情,冷不防馬車突然急停,如箏幾乎竄出去,幸虧旁邊琳琅拉了她一把,卻也重重磕在了車窗上,如箏下意識拉開簾子向外看去,卻差點驚得叫出聲來:
隻見車外,崔府和林府的家丁們將車子圍在正中警惕的戒備著,,而不遠處,十幾個一身黑衣的壯漢蒙著麵,一見便知並非善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