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箏趕緊起身讓她坐下,又說了幾句溢彩軒的事情,便起身告退了。
帶著浣紗回到沁園,如箏寫了一封書信,招了雪纓送去溢彩軒,又讓浣紗開箱籠為自己搭配春裝,準備赴春日宴。
浣紗把如箏的衣物一套一套展開鋪在榻上,回頭笑到:“小姐,此次赴宴還要簡素些麼?”
如箏看著滿榻的衣物,笑著搖搖頭:“彆過分,彆犯忌,鮮亮些,好看的:。”說著又回身取出妝匣裡的彩珠梅花簪子:“照著這個簪子搭配。”
浣紗笑著點點頭,自去合計衣服,如箏看著手裡的梅花簪,想想前幾次每逢有太子參加的宴席,自己總是刻意穿的素淨,力求泯然於眾人,如今婚事已定,雖然知道太子未必就會死心,她卻也不願意繼續再這樣憋屈,知己好友小郡主的生辰,又可逢著朝思暮想的那人,這樣美好的日子,她又怎能不打扮的光鮮亮麗!
轉天,一日無事,如箏帶著浣紗打點好了要帶的東西,正想早早就寢,卻沒想到刁氏突然帶著如文來訪,東拉西扯了一大堆,言語間都是暗示如箏,自己知道她玉成如詩婚事和帶如書出席淩府家宴之事,讓她在明日東宮春宴多為如文介紹幾位貴人,自己則以對付薛氏為誘。
如箏看著她身後羞得淚眼汪汪,臉紅如霞的如文,心裡一陣憐惜,小心地回應了幾句,打發走了刁氏,心內卻是一陣感慨。
三月十二一大早,如箏早早起身,打點停當站在妝台前:今日她難得穿上了一件很少上身的櫻色短襖,襯得原本就窈窕的腰身更加婀娜,下麵配了一條荼白散繡紅梅花枝的襖裙,俏麗端莊,本想著待月走了,頭發不好打理,誰知道環繡竟然是個手巧的,自告奮勇一會兒就給她梳成了一個端莊中略帶嫵媚的傾髻,配上一個簡單的玉蘭點翠挑心,又簪了那支彩珠梅花簪子,行動間金鈴輕響,端的是引人遐思。
她膚色瑩白,索性也不用粉,隻在兩頰和唇間點了胭脂,顧盼間,便帶了幾絲待嫁女兒的風姿。
如箏看著鏡中容貌清麗的少女微微一笑,那鏡中的少女也回報給她一個傾城的微笑,旁邊浣紗輕笑一聲,歎道:“小姐,奴婢今日才知道,什麼叫做‘女為悅己者容’。”
聽了浣紗這句,如箏才發覺自己在鏡前已經站了很久了,臉色一紅,回頭笑道:“壞妮子,走吧。”
如箏和如詩走到二門上時,如書和如文已經笑著等在那裡了,姐妹四人相互見了禮,還沒來及說上幾句話,便見如嫿步履盈盈,麵容倨傲地從靜園方向走來,後麵還跟著眉頭微鎖的如琪。
如箏淺笑著打量了一下如嫿今日的穿戴,才發現自己今日雖然刻意的打扮過了,可相較於她來說,還是很素淨的……
一身榴紅的襖裙,配上驚鴻髻,金步搖,唇間朱砂,額頭點翠,看的如箏也禁不住要讚一聲她的容貌,隻是轉念間,又在心裡搖搖頭:在小郡主李踏雪的壽宴上穿這樣鮮亮的紅色,簡直就是自找晦氣,任你美若天仙,怕是也抵不過小郡主一襲紅衣勝火。
簡單的見了禮,姐妹六人乘小車到了大門外,登上各自車駕,和如鬆等兄弟三人一起向著東宮行去。
到了太子府,如鬆等人被內侍引著去了花廳參見太子,姐妹幾人便隨宮女穿過回廊,到了內院花園。
今年的春日宴,園子還是那個園子,花還是那些花,人也差不多還是那些人,各人的心情,卻是千差萬彆了。
如箏安安靜靜地坐到自己的位子上,不時向著相熟的世家小姐們點頭致意。
因著此次是為小郡主慶生的緣故,東宮並未請各府權貴和老一輩的命婦,席間的世家小姐和年輕的少夫人們,就難得地活躍了幾分,相互品評著衣著首飾,互相誇讚或者排揎著。
如箏看看座位布置,大概料到今年的春日宴應該不是男女分席,而是同在一園,分東西兩側而坐,想想一會兒可能要與太子同在一園吃酒,她心裡湧起些膩煩,但又在想到蘇有容時轉為甜蜜:既然是遍邀世家公子,想必他也是會來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雙更,一會兒還有。
多謝各位大人支持!另外多謝呱唧殿下捉蟲,錯誤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