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嫿心裡萬分不甘,忍不住暗怪蘇百川好死不死追上來自取其辱,卻仍是無奈福身行禮:“兄長,長嫂。”
蘇有容抬了抬手,臉上笑著,目光裡卻暗含著一絲威勢,盯得如嫿如芒刺在背:
“弟妹果然不愧名門淑媛,端的是知禮守禮,今後你們也要記住了,箏兒是你們的長嫂,多敬著些,總沒錯的,好看的:。”說完這一句,他也不再看他們,拉了如箏轉身向著寒馥軒走去,留下木然的蘇百川和暴怒的如嫿。
如箏臉上一片溫和端謹,心裡卻是樂開了花,心說自家夫君氣人的本事還真是一流,想著一向心高氣傲的如嫿被他這一頓排揎,定然又要氣到五臟疼痛了,也壞心的幸災樂禍起來。
進了寒馥軒,夫妻二人相視大笑,旁邊的丫鬟們雖然不知是為的什麼,卻也明白這是大好事,紛紛上來恭喜,惹得蘇有容又是一通賞。
說笑了一陣,如箏便讓丫鬟濃濃地沏了一壺烏龍,同蘇有容坐著說話兒,閒聊了幾句便問出了心裡的疑惑:
“夫君,你替……四弟請封世子,真的隻是為了順著父親的意麼?”
蘇有容笑著看看她:“哦,你也看出來了?”他喝了口茶,笑到:
“除了這個,還有三個因子,一來如今咱們給娘親正了名,我也成了嫡長子,若是連世子位都不讓漪香苑那位踏實了,以她的性子,定然是要興風作浪的,雖然咱們也不怕她,不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樣便宜大家沾,日後才好見麵……”他說的詼諧,如箏也笑了,轉念又覺得他說的十分有理,便聚精會神地聽著,蘇有容又到:
“朝堂上的事情,其實也是一個禮兒,如今雖然聖上是偏著殿下這裡,卻並不是器重,而是製衡,此番我得了這個好處,算是聖上給殿下的一個臉麵,可若是我們不知足,卻難免會步太子黨的後塵,為陛下忌憚,這樣進一步退一步,方能取一個平和。”看如箏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又笑到:“至於第三,男子漢大丈夫立於天地間,功名要靠自己掙,恩蔭什麼的,我不稀罕!”
他這一句話擲地有聲,直說的如箏也是心潮澎湃,當下便臉色紅紅地歎道:“夫君,往日裡我都是在話本裡看那些英雄豪傑,卻沒想到,自己竟嫁了個當世英豪。”
蘇有容被她說的一陣笑,看她目光閃閃跟個追星的小姑娘似的,又覺得十分可愛,當下放了杯子將她打橫抱起:“當世英豪不敢當,給你當個英雄,我覺著自己倒是實至名歸……”
如箏顧忌著他身上的傷,驚得讓他趕緊放自己下來,卻不防被他撲在了床上:
“快一年了!”蘇有容埋首於她清香的發間,貪婪地吸了幾口:“想死我了……”他這麼說著,便伸手去解她衣服上的紐子,嚇得如箏伸手便推:“彆,你的傷!”
蘇有容卻是輕輕按住她的手,幾下先解開了自己的衣服:“正是要娘子檢視一下傷呢,看看究竟是……好利索了沒有啊~~~”他低頭吻住她的櫻唇,如箏的掙紮就漸漸變得無力,終於還是縱著他鬨了一回,卻真是趁機仔細看了看他全身的傷疤,心疼之下也稍稍放下心:的確……是都好了。
想著自己中秋家宴上那擔憂,又想到仙兒如花的笑顏,如箏便也拋開了羞澀,伸手緊緊抱住了他,享受得來不易的歡好之時,也在暗暗祈禱,求上天賜給自己一個孩子。
翌日女眷們請安時,如嫿便借故沒有到場,如箏倒也不在意,隻是陪著老太君和衛氏一通說笑,衛氏之前和老太君見麵少,此時多少有些尷尬,有了如箏在場陪著,心裡才有了些底,末了老太君又派人吩咐廖氏,讓在寒馥軒附近的空地上蓋新的院子,讓衛氏居住,還抬出國公夫人體麵這樣的大帽子扣下來,弄得衛氏也不敢推辭,隻得再三謝著實受了,老太君略沉吟了一下,笑到:“至於名字……便讓容兒來取吧。”
轉過年快開春時,精致的新院子建好,蘇有容泡在書房裡一上午,端出來的名字和橫幅都不過是差強人意,衛氏卻覺得隻要是兒子寫的,什麼都好,於是便讓人裝裱,掛在了新院子裡,自此寒馥軒旁邊就又多了一個小院,之後的許多年裡,幾乎日日都充滿歡聲笑語,其名曰:
暖香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