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桑月,桑月也看著他。
隔著厚厚的白色粉飾,桑月看到他被打扮地異常精致的五官,被他那含羞帶笑的表情看的有些臉紅。
他的眼窩用紅粉色的眼影描繪的猶如櫻花瓣般嬌豔,此時此刻發髻歪斜,他的身上並無一點兒男人之氣,更多的是讓人麵紅心跳的百媚嬌態。
他可憐楚楚地看著桑月,塗著嬌紅色的嘴唇半張,眼裡閃爍著異常明亮的光芒:“謝謝你。”
降穀零走過來,把桑月從“花魁”的身上攙扶起來:“桑月,你沒事吧?”
桑月搖搖頭:“沒事。”
花魁站在桑月麵前,整理身上歪斜地衣物,眼含深情地看著桑月:“桑月是你的名字嗎?”
桑月點點頭。
他笑顏如花,畫成了新月的眉毛舒展:“很美麗的名字,就像釀了月亮的美酒。”
桑月看著他溫柔的笑,在昏黃的燭火裡麵毫無瑕疵的完美,雖然臉上塗了厚厚地白·粉但是卻能看到陰柔美麗的五官,被發揮到極致的美麗。
這個笑容,猶如特寫鏡頭一般,逐漸放大而又深刻。
這場意外很快被工作人員平息,幾位禿依次跟和客人們致歉。
小插曲結束,沒有影響幾個人的心情。
夏山迎吆喝著要去泡溫泉,其他人也同意了。
下午跑完溫泉之後晚上再喝點小酒就可以準備休息。
時間很緊湊,但也很充實。
一行人正準備離開,桑月被兩位“禿”攔下來。
“這位客人,請您晚上8點務必前來。”
“乾什麼?”桑月下意識地反問。
“‘花魁’想請您就餐。”
桑月捂著自己口袋:“可我請不起啊。”
兩位“禿”麵麵相覷,笑著轉身鞠躬離開。
娜塔莉和夏山迎笑成一團,夏山迎戳著桑月的腰肉:“笨蛋,人家都說了是‘花魁’請的!”
桑月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彆是仙人跳什麼的吧。”
“不會的啦,花魁是有這個權力的,他可以選擇自己心儀的客人免費就餐。但一個花魁一生隻有一次機會,他用在了你的身上噢。”娜塔莉笑著說。
夏山迎捏著下巴,故作羨慕道:“花魁是絕對不可戀愛不可婚假,她們一生都奉獻給了遊廊。一輩子隻可以和心愛的人有一次並肩吃飯的權利,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的珍貴噢。”
“可那是個男花魁啊,你們沒說過花魁會是男人啊。”桑月不理解。“他剛才粉撲的這麼厚,還穿了女人的和服,舉手投足我一點兒沒看出來是個男人。”
“我也沒見過男花魁,但剛才近距離看的時候長相很精致哎,好美。”夏山迎握著娜塔莉的手,酸溜溜地看著桑月。“我能不能一同前往啊,就坐在你們對麵,保證不打擾。”
“……”桑月。
“說到這個。”景光快步走上來,長腿邁開的時候壓過滿頭花枝。“我聽說花魁每一次會客,都會有‘花魁道中’的大場麵。他會穿上最華麗的衣服、化上最精致的妝容,踩著美麗的外八字步,把幾百米的路程走上半個小時做足場麵的來見客人,以表達對客人最崇高的尊敬。”
“……”桑月,我怎麼擔待得起。
一個人影越過走在最前麵的桑月,背朝所有人走向陽光下,兩側的花瓣飛落卻挨不到他的肩膀。金發柔順地貼在後頸,背影莫名有種不為所動的背離感。
“Zero,等等我。”景光追上去。
降穀零頭也沒回,以一種無聲的疏離,走向人群之中。
桑月被他走過時刮起的風吹揚發尾,冷颼颼的自脖頸升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乾嘛啊,忽然甩臉色。
*
溫泉池的人並不多,很多人都喜歡晚上的時候過來泡溫泉然後睡覺,但是聽說癸海寺晚上有一場盛大的火狐狸祭祀活動所以把泡溫泉提前。
泡溫泉之前要洗澡,女澡堂和男澡堂一南一北的分開。
桑月站在一排泳衣前,聽著夏山迎和娜塔莉一左一右的問自己。
“月月醬,你真的不打算去嗎?”夏山迎有些可惜。
“不去。”桑月隨便選了一個乳白色的比基尼,到前台付款。
娜塔莉選了一件藍色的短馬甲泳衣,跟在桑月的身後:“可是花魁把人生中唯一一次會麵心上人的機會給了你,如果有棲不去的話……”
“是啊是啊,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投河自儘。”夏山迎說地義憤填膺,跟在娜塔莉身後準備付款的時候忽然想起來的叫了一聲。“我知道了,月月醬是怕那位不高興嗎?”
桑月沒理她:“我就是覺得蠻奇怪的,為什麼鐵板會莫名其妙掉下來,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畢竟今天還見到了某位小學生。
天嚕啦,她隻是想好好的度個假。
左手的傷口還沒長好,但是如果沒有碰到水的話就沒什麼關係,泡溫泉的時候注意一點就行了。
“哎?難道你懷疑這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嗎?”夏山迎捧著泳衣的手有些顫抖,她正色地看著桑月。“可如果是這樣的話更應該去了,問問那位男花魁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畢竟我們是警察啊!”
“……”桑月,我可沒這麼說。
娜塔麗雖然年紀和她們差不多,但在這方麵是個很成熟的戀愛中女人,她俯首貼耳詢問桑月:“有棲是不是怕自己抵擋不住那位男花魁的魅力?畢竟的確是個風情萬種儀態翩翩的美男子……”
桑月笑出聲來:“怎麼可能,我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裡,我坐懷不亂坦坦蕩蕩正人女子不為所動……”
“紅旗”兩個字聽的夏山迎和娜塔麗麵麵相覷,但二人隻當是桑月隨口說的一個玩笑沒有放在心裡,三個人一路上就桑月要不要赴約這件事討論了一路。
桑月的態度也很堅決,不去。
不去說不定還不會出事,去了百分之百出事。
柯學定律。
桑月站在更衣室裡,褪去自己身上的衣物準備換上新買的比基尼,整理了一下左手上套著傷口的紗布。
旁邊換衣室裡的夏山迎滿腹可惜:“那位男花魁一定很難過吧,自己的心上人這樣拒絕了自己,當他一個人跪坐在飯桌前做好一切準備的時候,卻等不到自己的客人……嗚嗚嗚好可憐啊,就像《遊女泣》裡歌唱的那樣……”
桑月:“……”乾嘛說的跟我是個負心人一樣,奇怪。
“嘩啦”三個更衣室的簾子拉開。
娜塔麗和夏山迎看著桑月尖叫。
“天呐,有棲好性·感!”
“沒想到月月醬這麼有料。”
桑月很瘦,瘦的就像是一個皮包骨似的,穿最小碼的衣服也很空,但是胸口被白色的罩杯包裹的猶如兩團肉般圓潤的線條明朗。這樣反而顯得身上的肉更少,呼吸的時候肋骨在白嫩如乳的肌膚裡輪廓分明。
所謂泡溫泉,最值得期待的就是這個時候。
女人可以儘情的釋放身材曲線。
夏山迎看了一眼自己雖然不小但是和桑月比稍微有點其次的肉肉,朝著桑月伸手:“快讓我摸一下手感,不能便宜彆的男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