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手輕輕戳在桑月的額頭紗布上,疼痛感襲來,她捂著頭低著腦袋:“好痛。”
降穀零叉腰瞥她:“出血了。”
桑月伸手摸了一下自己額頭的紗布,感覺到了裡麵的一點潮濕,可能是剛才運動量太大導致的,傷口似乎又有一點裂開了。
夏山迎非常自覺的把時間留給這兩個人。
桑月跟著降穀零去了後麵的休息室,他拉開旁邊的一個儲物櫃,裡麵是降穀零專用的醫藥箱,男孩子在很多時候要比女孩更容易受傷。總是跑校醫室也不太方便,所以就自己買了一個醫療箱在裡麵放了很多簡單的藥水。
桑月被他摁在長椅上,二人中間橫著一個醫藥箱,降穀零揭掉她頭上已經快滲透的紗布扔到垃圾桶裡,隨後那出一卷紗布用剪刀剪好疊成正方形。
他的手指是修長的好看,顏色又是小麥色的奇特,指甲蓋也是好看的深麥色,擺弄紗布時就像在檢查證據一樣認真。桑月欣賞著他每一步的舉止,都散發著讓她怦然心跳的魅力。
這麼高質量的優秀男人……警校畢業後,不知道未來何去何從的惆悵忽然縈繞在心。
中午看到的記憶裡,紗月愛麗絲喜歡Gin是肯定的了,這十年裡麵Gin作為一個正常的男人……和紗月愛麗絲……
嘖。
這可要了命了。
明明這個身體之前屬於另一個人,所作所為都跟桑月沒關係,但是桑月還是很心虛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降穀零拖著她的小臉,讓她的臉45度角上揚,捏著藥水的棉球擦掉滲出來的血後,在上麵又蓋了一層紗布。
“明天的模擬勘察……”桑月眨巴了一下眼睛,眼睫毛掃在他的掌心裡,“你能不能……”
“不能。”他拒絕的非常乾脆。
桑月被一噎,想說的話沒說出來,扁扁嘴:“我都還沒說完呢。”
“我是不會給你放水的,未來成為警察的話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難題,你必須擁有相對可以應付的能力。”
阿sir說的頭頭是道。
桑月打了個比方:“那如果我要是成績不合格,被淘汰了怎麼辦?”
“如果被淘汰的話,隻能說明你的水平不夠成為公安,換一個更安全點的崗位對你來說也是好事。”降穀零剪掉膠布,輕輕貼在她的額前,衝著她無比溫柔的一笑。“至少,沒有生命危險。”
桑月心裡很甜,知道他是在關心自己,但是還是非常傲嬌的哼道:“少看不起人了,我就是想給你一個男友力man的表現機會而已,真當我是警校墊底笨蛋白癡啦!”
“想比嗎?”他揚眉輕笑,饒有興致。
“比就比,就拿明天的模擬勘察比!誰得分高,輸的那個就請贏得那個這周五校門開放的時候看電影!”桑月大聲說。
降穀零輕笑出聲,對自己女朋友偶爾的任性一點辦法沒有:“好,那就這麼定了。”
他在收拾著藥箱,桑月在旁邊暗搓搓地給自己加油打氣。
這家夥完蛋了,屬於桑月的求勝欲被激發,一定要讓他乖乖的掏錢請自己看電影!
不過話又說回來,景光也被警備局的相中了嗎?為什麼明天的模擬勘察也有他啊。
可是原著裡他是警視廳的公安哎,警視廳公安和警察廳公安雖然都屬於警備局管理。但是警視廳公安一般都是執行明麵上的公安事物,不具備臥底性質。原著裡把景光塞去臥底,是不是中間也有什麼特招計劃之類的……哎呀呀亂死了亂死了。
桑月晃了晃腦袋,抓著降穀零問:“諸伏確定要考公安了嗎?”
“啊,是啊,他也遞交了報名表。”
“不是說那個特招報名表名額很少嗎?”
“他報的是正常考公安的流程,和我們的特招不一樣。”降穀零把“我們”兩個字的音節稍微沉了沉,他眼眸微垂,好奇地看著桑月。“不過你好像一點都不著急這件事,還對考公安沒什麼興趣嗎?Tsuki?”
桑月想了想,是哦,景光為了考公安一直泡圖書館、夏山迎為了考公安也準備加強體能訓練。眼前這個金發黑皮先生是時間管理大師,也早就把日程安排的滿滿當當,好像就她一個人還天天四五不著六的混日子。
這種感覺就像是身邊一群高考同學奮戰熬夜,而她早就保送大學了。
好爽哦。
桑月伸了個懶腰:“不是你說的嘛,我要是能力不夠考不上警備局對我來說也是件好事,省得以後在警備局被安排了個什麼可怕的任務死掉,所以我就儘力而為吧。”
降穀零收拾東西的手停了停,金色劉海垂在高挺的鼻梁上,眼神有些晃動:“如果……我被安排去做了一個很危險的任務,你千萬不要去找我。”
不找,她還平安無事的活下去。
找了,她就有可能被牽扯進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寧願他的Tsuki永遠都不要來找他。
“那你也是。”桑月收起了笑臉,認真的說。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還是彆考警備局了。”至少不會去執行什麼秘密任務,站在陽光底下你見不到我但我至少知道你安全,降穀零在心裡對自己說。
“你是笨蛋嗎?”桑月被氣笑了。怎麼還玩起了馳名雙標呢?“怎麼諸伏要考公安不見你這麼反對啊?你覺得他就沒有危險嗎?”
你倒是去阻止一下你的幼馴染啊,你覺得這麼善良的性格適合去臥底嗎?!
降穀零抬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桑月:“你怎麼忽然提起Hiro了?”
兩個小情侶之間對於危不危險的事情進行激烈探討的時候,忽然亂入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即使這個名字是跟他關係非常好的摯友,但多少也有點吃醋。
“還有一件事我一直沒問你,就是上次你在宿舍喝多了我送你去校醫室的時候,你一直喊著那個名字‘Gin’是誰?”
之前是二人還沒有確定關係,他也沒有立場去問一個女孩為什麼要喊彆人的名字。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降穀零拿捏得非常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