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見裕也站起來,幫她拉椅子:“可以可以,隨便坐。”
夏山迎坐在凳子上,雙手疊在桌麵。麵前的這個男人看起來有點老成、像是30歲的樣子,但是臉皮好像意外的很薄呢。眉毛也很有特點、但是並不讓人覺得討厭的那種長相,甚至因為鼻梁上的那隻傻傻的眼鏡而顯得呆的可愛。
風見裕也的手搭在膝蓋上,半晌不知道該說什麼,兩隻手在膝蓋的褲腿上搓來搓去。
還是對麵的女孩先開了腔:“前輩您好,我叫夏山迎,您怎麼稱呼啊。”
“不敢不敢,你叫我風見就好、風見裕也……”褲腿被搓熱了,風見都沒敢抬頭。
長官真是的,早說對方是個女孩,他該買束花來著。
但是買花好像也不太對勁,彼此又不是戀人關係……第一次見麵買花好像有點輕浮……
夏山迎非常有禮貌的站起來給前輩斟茶,風見半站起來端茶杯,二人指尖相碰。
視線在鏡片以外的地方相撞。
夏山迎臉也熱了。
糟糕,是心動的感覺。
*
電影開場的時間是在19點鐘。
這是當下最熱的一部愛情劇,在電影院外麵排隊的觀客們已經排起了長隊,基本上都是小情侶。
男男女女的湊在一起,雖然人多,但是好像彼此的眼睛裡都隻有對方。
桑月挽著降穀零的手臂,二人站在一個壁櫥前瞧著上麵擺放的琳琅滿目的零嘴,她指著最大桶的爆米花:“我要吃這個。”
降穀零從服務員手裡接下來的時候,那一大桶爆米花快要比兩個人的手加在一起還要大,旁邊的取票機剛好沒有人排隊,降穀零過去拿票的時候一回頭瞧見自己女朋友抓了一大把爆米花往嘴巴裡塞。
她的小臉塞得鼓鼓囊囊,就像一個可愛的小倉鼠,還捏了一塊遞給降穀零。
降穀零憐愛地看著她,笑著推回來:“我不吃甜食。”
“但女朋友給的必須吃!”她難得霸道一次。
好吧,降穀零張開嘴巴,露出白皙的牙尖,爆米花顆粒在他唇邊停住,桑月好像抓住了機會似得墊腳在他唇上輕啄了一下。
這一吻讓降穀零瞳孔裡化成一汪溫柔,化被動為主動,附身要去挽她的脖子再讓那個親吻持(chi)久一點。
桑月像是一個警惕性極強的貓咪,立著手摸口袋:“乾什麼乾什麼?你要襲警嗎!”
降穀零無奈又好笑,攤手表示我沒這個意思。
他的小女友也太會了吧,這麼蜻蜓點水地撩撥一個正常男性的反應,會很、危、險、的。
桑月拿著自己的票,把降穀零往電影院裡推:“我先去趟衛生間。”
“我等你一起吧。”他沒挪動。
“難道你要跟我一起去女洗手間吧,先進去吧,我結束了就進來找你啦。”
桑月連哄帶騙把降穀零推進了電影院後,笑容像是被人按了消失鍵一樣在臉上蕩然無存,她一頭紮進旁邊的安全通道裡,朝著電影院外麵的一個昆蟲植物園狂奔而去。
就是這麼巧,電影院剛好在組織信封上所暗示的會麵地點旁邊。
——【老爺子】的線索桑月也破譯了。
在日語裡麵,“老爺子”和“金龜子”同音,而“反過來的木屐”代表的就是下雨,下雨需要撐傘。
整個日本裡麵,有撐傘的金龜子這個建築物的,就是電影院旁邊那個叫“世創東京最大昆蟲博物館基地”的地方了。
桑月站在那個建築物前,看著門口一個兩人高的棕紅色金龜子,而金龜子的旁邊有一個巨大的荷葉宛如一把巨大的雨傘擋在金龜子的身上。
金龜子的身體下麵,有一根黑色的烏鴉羽毛。
這根羽毛在桑月的心裡麵升騰起一株猶如荊棘般帶著倒刺的植物,緊緊地捆住她的靈魂。
——【3.5寸疊屋】解譯出來就是5.67。
5.67、5.67……
桑月心裡麵默念著這個字眼,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輛車的引擎聲,這個聲音猶如惡魔地低語,在桑月的身後停下。
回頭看去,一輛黑暗幻化的保時捷356A停在身後。
車窗沒有拉開,看不到裡麵的人,濃鬱的黑色阻礙了外麵人窺探裡麵事物的視線,如果不是車門輕輕拉開,很容易讓人覺得這是一輛無人駕駛的幽靈車。
一個黑色的皮鞋踩在地麵上,沿著皮鞋往上看,那個男人站在車流如織的人行橫道之上,身上流淌著一種死寂般的冰冷朝著桑月走來。
瞳孔裡麵,倒影著他越來越清晰的模樣。
黑色的圓禮帽讓他看起來像是英倫的複古貴族,白色的頭發披在肩頭,沒入毫無感情的黑色高領之中。
他走到桑月的麵前,眼睛在帽簷和銀色的劉海遮擋下看不見其中色調。
但是冷冽至極的聲音,卻在這空籟俱寂的氛圍裡帶著某種咬著齒間的笑意說道。
“想念我嗎,希歌爾。”
作者有話要說:誰也沒想到,作為本文男二的Gin大哥到了70章才出現【揣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