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的風穿過頭盔呼嘯而過,桑月露在外麵的頭發被風吹的颯颯淩亂。
眼前黑暗的景色瞬息萬變,降穀零在前麵掌控著車把,摩托車穩定地往前前行。
入夜之後,這個城市的溫度下降的有些厲害。桑月露在外麵的肌膚都有些發冷,她緊緊地抱著降穀零,想要給他傳遞一點自己的體溫。
好像感覺到了身後女朋友逐漸用力抱著自己的力量,降穀零騎乘著摩托車的速度並沒有放慢。
從降穀零的視角能夠看到,在自己麵前不遠處的高架橋上麵有一輛灰色的大貨車,貨車的車廂後麵還用顏料的筆塗抹著一些標誌,就是在監控裡麵看到的那輛車。
車尾燈還在打著閃,三長一短、三長一短……這是娜塔莉提供的求救信號。
一路上娜塔莉都在偷偷地用這種方法來進行信息傳達,終於在快要到船港的時候等來了自己的男朋友。
貨車在高架橋上,用不緩不慢的速度前行著。
好像是看到了有一輛警車,副駕駛座上的人對娜塔莉下達了命令,要求她把車開到最快。
娜塔莉坐在駕駛座上,淚流滿麵,眼淚都乾在了臉上,她看到了自己的男朋友,就像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自己的錢包被偷,伊達航也是這樣橫空出現的幫她拿回了自己的錢包。
從那個時候開始,娜塔莉的命運便和伊達航緊緊地拴在了一起。
阿航,我不會認輸的!
娜塔莉咬緊貝齒,猛地打了一個急轉方向盤,撞向左側的高架橋欄杆。
駕駛座上的那個俄羅斯人罵了一句俄羅斯語,娜塔莉聽不懂,隻聽到了幾個字眼說是讓她好好開車。
俄羅斯人的手裡拿著一把刀,作為要挾娜塔莉的工具,但是娜塔莉在看到那輛巡邏車的時候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一下、又一下的撞向旁邊的欄杆。
巡邏車裡的伊達航瞬間明白了自己女朋友的意思。
他對開車的萩原說:“副駕駛座上有人在挾持他,想辦法處理掉那個人,娜塔莉就能把車停下來!”
“好!交給我!”萩原瞬間打了一個急轉,猛踩油門衝上前去。
車廂裡麵的其他兩個人都因為慣性微微後仰之後,鬆田看到了同樣騎著摩托車到達旁邊的降穀零和桑月二人,衝著他們比了一個手勢,降穀零和桑月二人頓時心領神會的點了頭。
降穀零微微擰了一下摩托車,讓摩托車靠近巡邏車。
桑月站起身來,踩在摩托車的後座上,她手抓著降穀零的肩膀讓整個身體都呈現出站立的狀態。
摩托車的身型嬌小,貨車看不到摩托車上的人。
萩原把巡邏車微微降慢了一點速度,讓桑月從自己的巡邏車上縱身一躍,借著巡邏車的車板作為跳板扒在車廂上。
“小心點啊,有棲!”景光坐在車廂裡,看著旁邊的鬆田拉開車門,伸手拖住桑月的腳。
桑月踩在鬆田的膝蓋上,而鬆田半個身子都騰空在車廂外麵,鬆田大喊一聲:“萩!快!”
萩原踩了一腳油門,逐漸追上了貨車的尾巴,鬆田一用力伸手拖著桑月的身體往貨車上扒拉。
桑月的手抓在貨車的定樁杆上,一點點的朝著車廂上麵爬。
風吹翻了她頭上的頭盔,頭盔墜落在地,被路過的車輛碾碎成粉末。
她的頭發被全部吹揚開去,五官儘數落在疾風當中。
桑月半坐起來,一點點的往前麵爬來維持自己身體的平衡,她眼光往下一看,萩原已經開著自己的巡邏車準備進行零執裡麵的高光場景,降穀零跟他所學的那個有些玩大了的物理停車。
領口被疾風吹翻,桑月爬到了副駕駛座上的位置,對著巡邏車裡麵的萩原比了一個手勢。
萩原研二瞬間心領神會,明白了桑月的意思。在桑月的指揮下,萩原立刻猛踩油門,讓巡邏車超出了貨車的位置。
在這一瞬間,副駕駛座上的人隻能看到巡邏車上的人,並沒有注意到已經有人摸到了自己的頭頂。
“咣——”
巡邏車的後尾頂在了貨車的前麵,萩原猛踩刹車,逼迫貨車停下。
一瞬間,所有人的耳邊都被這車板相撞的聲音貫徹。
震耳欲聾、飛沙走石。
桑月甚至都能看到在巡邏車裡麵萩原那副陷入這種極速快樂當中的笑容。
家裡是開修車廠的萩原研二,從會走路的時候就開始跟爸爸學怎麼開車,姐姐萩原千速就是神奈川交通隊的警員,一家子對車械這些東西了解程度就像是與生俱來的天賦。
萩原完全掌握了這兩輛車的機能,在保證所有人都不受傷的情況下,完美的物理停車。
沒錯了,降穀零那家夥就是跟他學的這一招。
因為車的慣性導致貨車上的所有人都身體前傾,撞在了擋風玻璃上。
俄羅斯人還沒來得及反應,剛想要拿刀挾持旁邊的娜塔莉,忽然瞧見有一個人影蓋在了貨車的前玻璃上麵。
是一個女人,她用腳踹碎了擋風玻璃,穩穩當當的落到了俄羅斯男人的臉上。
俄羅斯男人瞬間被這一腳踢到昏厥,手裡麵的刀也跟著被桑月奪走。
桑月伸手撥了撥自己身上的碎玻璃渣,看著旁邊臉上有少許擦傷的娜塔莉,心裡也鬆了一口氣。
太好了,沒事就好。
娜塔莉的神經緊繃了這麼久,見到了桑月的時候放聲大哭。
兩個女孩抱在一起,桑月伸手撫摸著娜塔莉抽泣的肩膀,安撫了幾句之後把娜塔莉送到了自己男朋友的懷裡。
其他附近的警察也緊跟其後而來,四穀香子也在車廂內,因為沒有人質,所以他們也沒有什麼抗爭的能力。
除了四穀香子之外,其他都是俄羅斯國籍的人。
在清理現場的過程當中,來了幾個穿著西裝革履的女性公職人員,對著來調查意外事件現場的刑事們說道:“這個案子現在交由我們公安處理,你們都可以走了。”
這種霸道的橫刀直入,讓幾個刑事有些不高興,雙方爭執了幾句之後沒辦法,隻能讓給了公安。
鬆田在旁邊聽了幾句,也跟著嘟囔道:“這群公安還是一如既往的一樣啊,這麼不講道理。”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身邊的朋友有三個未來都會成為公安。
那幾個女公安在出示了證件之後,目光都落到了桑月的身上,所有人都麵露恭敬和肅穆,朝著桑月走過來。
桑月一眼就認了出來,是“櫻”裡麵的幾個候選人,還沒有正式入編“櫻”,之前在房車上打過照麵。
那幾個女公安想上來跟自己的長官打招呼的時候,被桑月用眼神示意不要過來,隨後隻能衝著桑月微微頷首,算作禮儀。
景光看著那幾個女公安的態度,又看了一眼注意力都在現場的降穀零,走到桑月身邊小聲說:“這件事被公安攔截,說不定可能和那個地方有關。”
四穀先生手裡攥著的那根頭發雖然很像蘇我千城,但是又不能說一定就是。
全天下這麼多長頭發的人,保不齊是那個來自於美國的老渣男呢?
雖然他現在應該還沒進組織、也還沒留這麼長的頭發。
桑月換上了一副笑臉,主動走到那幾個女公安的麵前,捧著手笑道:“你們是公安吧?帥呆了,我之後也很想考公安呢,大概率之後會成為你們的同事呢。”
那幾個女公安麵麵相覷,瞬間明白了長官的意思,紛紛開始互飆演技露出謙和長輩的笑容:“是嗎,那你要繼續努力了,很期待在公安部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