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月要瘋了。
她的車被那輛白車緊緊跟著,被迫貼貼。
上一次的衝撞餘震未消,眼看著下一次又要再撞過來。
桑月覺得他一定是瘋了,怎麼這樣死咬住不放,看樣子是真生氣了,生她的氣。
要停下來嗎?
停下來告訴他不要來找自己?
那邊躺在副駕駛座上的手機還開著免提,裡麵的“櫻”組成員還在跟桑月彙報著信息。
“紗月長官,剛才警備企劃課的人跟我們交流了一下,說是他們得到了最新情報。因為機動部隊早早準備,所以驚動了那邊的人臨時轉移炸彈位置。”
“所以又是‘內鬼’嗎?”桑月咬牙切齒,踩著油門往前漫無目地的跑。
她也不知道跑哪兒去,反正不能被那個家夥抓到。
“內鬼”給組織的人提供訊息,把機動部隊的動向告知給了組織,但是明顯這個“內鬼”的手可能還沒伸到機動部隊裡麵,隻知道機動部隊隨時戒備著準備拆彈。
組織也不知道機動部隊在哪裡準備、也不知道機動部隊為什麼會專門在組織有計劃的今天開始籌備。
所以才決定臨時換綁炸彈的地方。
但是從組織地位來看,明明希歌爾的地位要比尤格裡高很多。
為什麼貝爾摩德寧願讓尤格裡去負責更改放置炸彈的地方也不告訴希歌爾?
又為什麼安室透能知道,新炸彈置放的地方呢?!
那隻能說明一件事。
這家夥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取得了貝爾摩德的信任!甚至還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套取了新炸彈的位置情報!
很好,安室透比她更適合當臥底多了。
她這個頗受警察廳廳長信任的紗月家的最後一位,正被帥氣、聰明、會鬥心眼的安室透先生追得滿街亂跑呢。
“紗月長官,警備企劃課那邊是用了一個……有點卑鄙的手段,獲取了炸彈的位置。”
手機的外放裡麵又傳來女公安的聲音。
桑月一點都不覺得“卑鄙”這個詞用在“Zero”的身上是什麼貶義詞,她問:“什麼手段?”
“很多情報專員的公安會在群眾裡麵尋找輔助者,又稱為執行人,一般都是選擇部分平民甚至也有可能是一些出獄後的犯罪分子,來做自己的線人調查一些自己身份調查不了的事情……”
這個下屬還生怕桑月不知道其中的道道,跟桑月解釋的特彆清楚。
桑月:“我知道,挑重點的說。”
“警備企劃課那邊和最近逮捕的幾個‘Moitres’人聯手了。”
“你說什麼?!”桑月差點沒直接從駕駛座上站起來,但是被安全帶拉了一下,又坐了回來。
警匪聯手?
你瘋了吧?
降穀零?安室透?波本桑?!
“是的,‘Moitres’的幾個犯人莫名其妙的被從監管室裡放了出去……”
誰放的,不用說。
是那位警校第一先生。
為了取得組織的信任,他把‘Moitres’的成員放走,以此來獲得“Moitres”幾個成員的信任然後靠著這條線進入組織。
桑月很想搖下車窗,現在就指著安室透的腦袋問: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你把‘Moitres’成員放走,你就徹底脫離不了組織了?要麼你把組織弄垮來跟你放走犯人這個事兒功過相抵,不然你私放罪犯這件事沒有在組織裡獲得什麼有實質性情報的話,你能被內閣那幾個死老頭子指摘死!這輩子都當不了警察了你知不知道?!
但是她不能。
她這個“櫻”組組長的身份是絕密的,當初內閣允許她直接越過外事情報科和警備局,直接跟警察廳廳長彙報的時候,所有知道紗月清是紗月愛麗絲這個身份的人都簽訂了絕密協議。
倘若有人泄露,無論是泄露給了誰,不管同僚還是親屬再是一個三歲的孩子,那個人都會以間諜罪送檢判刑。其他簽訂協議的人也會被革職處置,這就是霓虹對絕密事件打擊力度的最高手段。
包括紗月愛麗絲、桑月她自己。
當時,這個協議也是為了保護桑月不泄露出去。
現在反而成了她的一個枷鎖。
這個枷鎖連接著“櫻”組的四個女公安和Hiro,還有警視總監和警察廳廳長都在其內。
“紗月長官,有情報說警備企劃課那邊收到了命令,說要去北聯三環抓一個被刑事逮捕的‘傷人犯’,好像是您……”
桑月真是哭笑不得:“那可不就是我嗎?”
安室透這個家夥,為了把她抓回去真是不惜餘力啊。
現在警備企劃課的人都受到了自己課長、安室透的命令來抓她。
按理來說,如果真的隻是組織成員的話,有棲桑月是插翅難逃。
安室透也破釜沉舟的發動了自己能調動的所有人,來把她帶走,這場景就跟原著裡麵抓赤井秀一差不多,但遠比赤井秀一的場麵更大。
“櫻”組組長的身份不能暴露,如果桑月被安室透帶走的話,她真的會被關進監獄幾天。
那可不行。
“你們現在就來接應我,說什麼都不能讓警備企劃課的人插手,就說……‘我’是你們要的犯人,說你們會來接手這件事,讓他們撤掉。”
“是,紗月長官。”
那邊正應著,第二下的撞擊又來了。
咣——
這一次的力道明顯比第一次大很多,桑月整個人都跟著車輛的撞擊度猛震了一下,她握著方向盤的手都有些掌心發麻。
白車貼著的地方更近了,好像下一秒百車裡麵的人就能摸著她的車窗直接鑽進來。
桑月甚至都能隔著兩輛車的車玻璃,看到右邊白車裡麵駕駛座上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