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的眼眸低垂,裡麵的波瀾不驚猶如性情的詩。
他沒有鬆手的意思,好像已經抓住了桑月的弱點。
就在桑月做好了一頓唇槍舌劍的爭吵準備時,安室透恨鐵不成鋼的語氣,讓她愣了又愣。
“你出去的時候也小心一點啊,被萊伊發現了都不知道。”
啊?昨天萊伊發現了嗎?
安室透的話語就像是般若咒一樣念叨的桑月頭疼。
“好歹也在警校裡學過反偵察術,那個時候不是運用的很熟練嗎?昨天晚上你出去沒多久他就準備跟著了,是我把他攔在了門口,不然你還能這麼安安穩穩的回來?”
桑月沒鬆手:“既然知道我這麼晚才回來就不要這麼苛待我了好不好,我真的要困飛了。”
“所以你去乾什麼了?”
“就當我去找了個白俄帥哥吧。”
“是嗎?”
桑月聽他的聲音壓低,抬頭的時候看到他的薄唇近在眼前。
這種咫尺之間的距離,能完全的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沉重地撲撒在她的臉上。
桑月現在渾身上下都是困意,一點兒勁都提不起來,眼皮酸得都睜不開。
腦袋裡麵一點都沒有那件事。
但是……
他真的靠的太近了。
桑月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唇上已經留下了他的氣息和潮濕度。
冰冰涼涼的,好像剛剛沾染了外麵的晨露。
甚至還有一點甘甜的酒氣。
桑月伸手擦嘴:“你喝酒了?”
“喝的不多,就一口。”
“你有傷還喝酒?”桑月目光下移,看著他藏在袖口裡的左手臂,才養了不到一周肯定連痂都沒長好,愣神的時候身體一斜被他的手摁住肩膀向後仰。
在後背貼著床麵的時候,桑月因為生理反應而下意識的雙腿夾緊。
這種……一年前的……熟悉的感覺……
他的身體緊密不分的貼著桑月,鼻尖和她的臉頰相蹭,喉嚨裡發出嗯哼地聲響,有些……太過讓人心猿意馬。
“抱著你好舒服啊,Tsuki。”安室透的聲音暗啞,還帶了一點細微的咳嗽。
桑月被他的乾咳刺激,伸手摸了一下他發燙的額頭:“你發燒了?”
“沒有。”他倔強地把頭埋在桑月的脖頸,聲音沙沙如風,試探地問。“做不做?”
“做個屁啊,你發燒了!”桑月坐起來,把他摁在床上。
他的身體也是不正常的溫度,滾燙如火。
身上還散發著一種好聞的清風鬆香,似乎是新買的沐浴露味道。
安室透躺在桑月的床上,看著她光潔而又白皙的脊背,因為太瘦而顯得過分骨感、後脊的每一寸骨骼都在極薄的肌膚下清晰可見。她給自己套了件衣服,去樓下端著熱水和藥上來。
桑月坐在床邊,身上穿這件黑色蕾絲吊帶裙。
裙擺隻遮住她的大腿根,但隱約還能看到裡麵露出來的粉色邊緣。
安室透接過藥,仰頭吞下去的時候,喉結滾動。
宛如一幅會張貼在商城海報上的畫報。
桑月看著他身上穿的衣服,還有點黎明潮濕的意味,抬頭看了一眼外麵的天色,似乎剛剛下過一場小雨。
這家夥又亂來了吧。
現在換成了桑月教訓他:“冒著小雨去晨練,活該你發燒。”
“以前不會的,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會不舒服,發燒的真不是時候。”安室透褪去身上的衣物,往桑月的床褥裡大咧咧地一縮,裹著帶有她氣息的被褥昂首閉眼。
桑月沒好氣地站在床邊。“你睡這裡,我睡哪兒啊。”
床上的黑皮往旁邊挪了挪,讓出右側一片空隙來。
“?”桑月。
才不要跟你這家夥睡在一起呢!
桑月轉身準備去他的房間,忽然聽到自己擺放在床頭的手機“嗡”了一聲,他伸出手臂抓住手機對桑月搖晃:“你的Gin在給你打電話。”
“給我。”桑月走過去,朝著安室透伸手。
他半坐起來,夾著手臂撐著頭,斜眼瞥著女主,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桑月臉一熱,坐在床上被他的手臂拉在懷裡。
他握著手機在手裡晃來晃去,意思是我幫你拿著、你來說。
電話聲音越來越響,桑月也不想讓Gin等太久,板起臉警示他:“不許發出聲音。”
安室透的表情名晦不明,他的手臂勾著桑月的脖頸,二者肌膚相貼,他身體的溫度又熾烈如火襯得她有些涼。
安室透行了一個軍禮,按下接聽鍵,把耳機放到桑月的耳邊。
微涼的手機屏幕貼在她的臉側、襯得她肌膚清白、還帶有剛睡醒的亂糟糟倦態。
桑月臉紅到底,彆過臉去看天花板。
救命,她為什麼有一種偷·情的感覺呢。
電話接通之後,裡麵隻有一段忙音,什麼聲音都沒有。
桑月正納悶呢,摟著自己脖子的手臂微微用力,往被褥最深處拉扯,讓她的身體完全沒入安室透的領域內。
他尖瘦的下顎抵在桑月的頭頂,呼吸落在發間的時候,變成了層層世界。
屬於桑月和安室透的世界。
桑月臉開始燒紅,手臂和他赤·裸的上身貼合,緊密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