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桑月消失的第一天。
警察廳核心內部就早已亂成了一團。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
桑月隻身潛入組織實驗室,摧毀掉了毒氣操控台壟斷了毒氣開閘的源頭,並且將所有毒氣裝置的地點發送給了警察廳內部。
但是也因為這個導致自己身份敗露。
最開始桑月入侵的實驗室已經被全部轉移。
所以桑月現在在哪裡,沒有人知道。
安在津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下達了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有棲桑月,哪怕是一具屍體都要帶回來。
一時之間,整個警備區的所有公安部都亂成一團。
安室透也知道,桑月暫時還沒有死。
隻有警備局的公安們,動靜越大,桑月存活的幾率就越大。
警察廳的內鬼,一定會把警察廳警備局所有公安們的動向告訴琴酒。
而琴酒,也一定會做好一切的準備等待公安們去救桑月,到時候把這群該死的老鼠們一網打儘。
景光站在他的旁邊,二人同時沐浴著星辰霞彩。
以前在警校的時候,他們時常這樣一起肩並著肩站在夜幕下,商討著課程和結業。
而現在,他們討論的內容從課程變成了作戰計劃。
“那邊的人都已經準備好了。”景光的這句話讓安室透濕了一顆定心丸。
安室透點了點頭,拿出自己口袋裡的手機衝著景光晃了晃:“尤格裡也來找我了。”
這是所有人意料之中的。
這也多虧了百田陸朗帶來的一個好消息。
兩年前,還是警校時期的時候。
桑月曾經給百田陸朗安排過一個工作,就是讓他去找一個叫板倉卓的人。
百田陸朗找到了,並且暗中保護板倉卓並且讓板倉卓知道了自己未來即將會被組織帶走的處境。
而非常巧的是,在組織的毒氣裝置控製台被摧毀之後,組織果然找上了板倉卓讓他來為組織修複控製台。
板倉卓同意為跟警察廳合作。
而更巧的是,那個把板倉卓帶到新實驗室的人就是尤格裡。
沒有人告訴他們那個核磁室裡麵關著的是誰。
實驗室裡的人都說是琴酒關著一個很重要的叛徒,但是尤格裡能夠猜到,百分之八十就是桑月。
而琴酒不殺桑月的原因,就是需要最原始的操作台線路表。
像這種遠程操控的操作台,裡麵的線路、所有瓷片的設計都很重要。
就算修複也不能完全做到和最開始一樣。
這也是板倉卓在百田陸朗的示意下,以這個為理由要求琴酒一定要留下桑月的性命。
可是琴酒的耐心是有限的,如果操作台一直修複不了。
誰也控製不了這個情緒冰點的家夥。
*
尤格裡和安室透約在了一條狹長的小河邊。
昨天下了一大場的雪,河麵上都已經結成了厚厚的冰塊兒,站在橋邊的時候隻能看到冰薄的河麵。
尤格裡真的很討厭這個男人。
在之前癸海寺時,瞧著桑月看著安室透的眼神時,尤格裡就非常的嫉妒這個人。
“兩年前她本來是要去找你的,但是被我攔住了。”尤格裡斜靠在橋邊的欄杆上,一副無所畏懼的表情看著安室透。“這件事她應該沒有告訴過你吧,那天她本來打算去找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可是因為我的出現她放棄了這個打算。”
安室透的眼睛裡麵凝結白霜:“你跟我說這些,是想讓我現在就處理掉你嗎?”
“如果你現在殺掉了我,你就再也找不到她。”尤格裡的這句低語仿佛是來自於地獄深處的誘·惑。“沒想到情報專家波本,也有收集不到的情報。公安們為了救她,應該做足了準備吧?實不相瞞,警察廳裡麵的那個內鬼已經把你們所有的計劃都告訴了琴酒。你們現在應該也非常需要一個內應,對吧。”
安室透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薄冰輕紗般的淡漠。
這兩個人的談判,就像是魔鬼和天使的交易。
而作為交易的對象,已經失蹤一整天了。
安室透的聲音不比寒風溫度高多少:“可以。”
尤格裡的盤算打得非常響亮。
借口自己願意幫安室透當內應,提供琴酒的動向。在公安入侵新實驗室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貝爾摩德。
到時候不管是通過安室透除掉琴酒,還是通過琴酒的手除掉安室透,對於尤格裡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最重要的是。
實驗室裡麵不僅有桑月,還有組織一直在研究的藥物。
尤格裡的笑容就像被月亮度化了一樣輕薄美麗,他的五官是不同於亞洲男性的剛強,微微笑起來的時候就像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如果安室透死了的話。
希歌爾應該就不會再這麼留戀了。
到時候他的手裡還有組織一直在研發的那個藥物藥單。
他就可以跟自己那位釀了月亮的美酒,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殺了琴酒和安室透。
帶走桑月和藥單。
這是他一直以來最想做的事情。
但是誰也沒有想到。
那天的新實驗室忽然全方麵斷電。
有一個卷毛先生蹲在實驗室旁邊的一個供電台前,兩隻手都拿著專業工具在麵前一堆亂七八糟的電纜線上調整來調整去。
他的耳邊彆著一個藍牙耳機,閃爍著銀藍色的光芒。
裡麵傳來伊達班長的聲音。
“你這家夥為什麼不聽勸,連隔絕手套都不戴,找死嗎你!”
那熟悉的渾厚聲音,聽起來還帶有曾經在警校裡麵那種熟悉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