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碎碎念著:“這種事下次叫我就好嘛,拿出你在美甲店十分鐘喊幾十次‘遊雲驍’、使勁支使我的範兒啊。”
那時候唐檸是為了作精積分。
江燼譏諷:“上趕著當狗,人家都不要。”
但遊雲驍還記得,唐檸昨天說再吵就把他們趕出去,沒有和江燼吵起來,隻是給了他一個傲慢的小眼神。
自行體會這個眼神去吧!
楚硯總算鬆一口氣,不吵就好。
唐檸看了兩個小時的書,現在還不到九點,到震南製藥剛好是她跟的項目開始工作的時間。
唐檸:“王叔,麻煩您送我去藥廠。”
遊雲驍:“不是還要和我一起去韓老太太的宴會嗎?”
唐檸:“我們直接在宴會門口見。”
遊雲驍的聲音悶悶地:“哦。”
但他很快就重新打起精神:“我抄了一多半了!正好趁這個時間再多抄會兒,咱們到時候見啊!”
唐檸走向車庫。
江家的管家衝她微微一鞠躬,手裡舉著一個托架,上麵擺滿了木盒,全是打開的狀態,裡麵放的是各種各有的玉飾:“少爺讓我給您送來的。”
江燼推開書房飄窗上的窗子。
他站的位置逆著光,唐檸看不清他的表情,隻能聽見清冷如玉的男聲:“最左麵那塊,白玉瑞獸紋鳳雞心佩,漢代出土,成交價一百八十五萬。中間的那一組,透雕雲紋玉珩,落槌價兩百三十萬……”
江燼慢慢地介紹過去,說到最後一個玉盒時,頓了一頓:“前麵那些都是古玉,文物,有曆史沉澱的天然包漿。最後麵這個是現代玉雕,也很貴,通常情況下,三分料七分功,但它是貴在材料上,算了,說這些你也聽不懂。”
“哧啦”一聲,江燼動作粗暴地合上了窗子。
唐檸拿起最後一塊玉飾,“其他的給我送到房間裡就好。”
遊雲驍對江燼很不滿:“你不會說人話嗎?整天跟個炮仗似的,你的玉雕材質有多高貴?翡翠、羊脂玉、藍田玉?這有什麼聽不懂的,你多說幾個字是會累啞嗓子嗎?”
江燼垂下眼簾,目送唐檸的背影離開,對遊雲驍的回敬隻有兩個字:“蠢貨!”
唐檸在震南藥業一直待到十一點多,才前往韓老太太的壽宴。
十一點四十分。
遊家二姐遊雲瓊開車,停在安麓酒店門口,這是一家五星級中式酒店,依托山水而建,粉壁黛瓦、白牆掩映,美得如同水墨畫一般。
她扔給遊雲驍一套禮服:“喏,穿上。”
遊雲驍很排斥:“最煩穿三件套了。”
遊雲瓊:“是八件套不是三件套,人家邀請函上寫著,著裝要求是‘Bck Tie’,就是要穿正式的禮服啊。我還有事,先走了,今天好好表現啊!”
“有什麼區彆?都很麻煩。”
遊雲驍去換禮服。
換好衣服才後知後覺——
糟糕!
昨晚隻忙著抄佛經,忘記給唐檸看邀請函了。
她知道要穿禮服嗎?
安麓酒店大門口。
一輛平平無奇的國產SUV停下,從車裡走出來一個穿著灰色運動服的少女,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長的劉海遮住麵容,身上還背著一個用出磨痕的黑色書包。
門衛:“不好意思,這位女士,今天這家酒店已經被我們韓家包場了,請您到彆的地方就餐。”
另一邊,一個穿著正裝禮服的年輕男人,也走到大門旁邊,偷偷地對戴的微型耳麥小聲說道:“各位老鐵,我今天可是冒著被韓家封殺的危險,為你們直播名流宴會,這不給我刷起來禮物能行?”
當他走過來,恰好聽到唐檸的聲音:“我就是來為韓老太太祝壽的。”
門衛壓根都沒有讓她出示邀請函,“你沒穿正裝,這是沒辦法進場的。”
不用問就知道,唐檸一定沒有邀請函啊,韓家那是什麼樣的人家?這女的通身上下加起來還不超過三百塊,怎麼可能被韓家邀請?
唐檸:“知道我是誰嗎?我今天就是非要進呢?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去把主事的人叫過來吧。”
直播間裡的一眾網友:“???”
【這誰啊?這麼作,參加彆人家的宴會,按照主人給的邀請函著裝,難道不是基本的赴宴禮儀嗎?把沒禮貌當成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