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身體素質來說,史蒂夫算是“最強”,而卡羅爾·丹弗斯也出類拔萃,所以這些科學家想要看看能不能創造出“更強”來。
於是,利用這兩個人的基因,那些所謂的“科學家”們在冰冷的試驗台裡製造了一個小小的、柔軟的,屬於史蒂夫·羅傑斯的孩子。
“我以為,我的孩子的出生一定是因為愛。”沾著星星點點血液的手指揪住了金色的頭發,史蒂夫低低的說著。他的神情說不出是迷茫還是痛苦,隻是在自己的朋友麵前,習慣了如同山嶽一般擋在眾人麵前的美國隊長難得的有了一絲脆弱。
巴恩斯歎了一口氣,他擰開了那個行軍水壺,用裡麵的水將史蒂夫破了皮的手衝乾淨。
手指傳來細微的疼痛,讓史蒂夫的手指不自覺的顫了顫。
“當然當然,你得很愛她才可以。”巴恩斯晃了晃手中的行軍水壺,將裡麵最後的一滴水倒乾淨。他呼出一口氣,故作輕鬆的對史蒂夫扯出了一抹笑。
超級血清進入了史蒂夫的身體之後大幅度的激發了他的身體機能,卻又仿佛是將一滴水滴入了大海,瞬間就不見了蹤跡。
軍方的人恨不得將史蒂夫剖開,一寸寸的研究他的肌膚、骨骼、脈絡、血液。但是他們隻能挫敗的發現超級血清已經和美國隊長融合,也就是說,他們根本就沒有從美國隊長身體裡提取超級士兵血清的可能。
可是這些人並不打算放棄。
眾人束手無策的時候,有一個科學家提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超級血清不能在美國隊長的身體裡提取,那麼能否被他遺傳給孩子呢?被基因強化過的美國隊長又能否繁|衍出更健康、更優越的個體呢?
沒錯,這個科學家提出這個假設的時候用的就是“繁|衍”這個詞,仿佛史蒂夫是價值連城的試驗品,可是卻並不擁有獨立且閃光的人格。
——哦,上帝,瞧瞧這是多偉大的科學!
巴恩斯在知道這些細節的時候,隻慶幸史蒂夫去出任務,所以不用聽這些。
誰又知道那些政|客手底下的科學家們心懷什麼樣的鬼胎呢,扯上
一塊“為了科學”的遮羞布,這些人還真就為所欲為了!
巴恩斯當時冷眼看著那些人侃侃而談著他們的“實驗”,隻覺得自己都快控製不住自己的拳頭了。
可是這些,巴恩斯並不準備說給史蒂夫聽。
他知道他的朋友比誰都更敬重生命。
他們一路走來,巴恩斯看見過史蒂夫在漫天戰火中用血肉之軀保護虛弱的老人,在槍林彈雨中抱起哭泣的孩童,在敵人的屠刀下救下柔弱的女子,在同胞身陷險境的時候挺身而出。
巴恩斯清楚,史蒂夫不是因為注射了超級血清而強大,隻是超級血清恰如其分的給了他健碩的身體,可以安放他高貴的靈魂。
所以,這樣的一個人,當他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作為一個試驗品而誕生,甚至剛出生就被一次次的抽血化驗、一次次的參與各種探測嬰兒潛能卻也對脆弱的幼兒來說十分危險的實驗的時候,史蒂夫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巴恩斯甚至不敢去設身處地的猜測史蒂夫現在內心的感受,他隻能將自己的歎息壓在強撐的笑容下麵。
其實佩吉其實也沒有做錯。
她隻是執行一個任務,並且軍方承諾,在這次任務之後,史蒂夫本人就不必再參與任何人體實驗。作為和史蒂夫隻差一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的姑娘,她已經儘心為史蒂夫周旋,最大程度上捍衛了史蒂夫的利益了。
隻是她到底沒有真的明白史蒂夫。
佩吉以為史蒂夫效忠的是他們的祖國,卻不知道史蒂夫永遠效忠於“人民自由”。
人生而自由,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和美好生活的權利。美國隊長並不為美國而戰,他戰鬥,永遠是為了和平、愛和自由。
是誰給了那些人權力,讓他們將人視作試驗品呢?除卻自願為了更好的世界犧牲的殉道者,誰給他們的權力將手伸向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的孩童?
史蒂夫眸中的藍越發沉鬱。許久,他取過一旁的布料一圈一圈的纏繞在自己的手上。巴恩斯看見,史蒂夫拿起了自己的盾。
巴恩斯站了起來,如同之前每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一樣跟在史蒂夫身後。
史蒂夫的聲音微沉,卻帶著一種堅定。他說:“走吧巴基,我們去接奧莉薇亞回家。”
巴恩斯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過來——奧莉薇亞,這是那孩子的父親給她取的名字,是她父親送給她的第一個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