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未知(五)(1 / 2)

當查爾斯和奧莉薇亞的血液檢測結果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都處於一種既震驚又不震驚、既茫然又有一些“果然如此”的狀態之中。

“該死的!他們當時到底往我女兒的基因裡摻和了什麼?”美國隊長有超過常人4倍的力氣,當他異常憤怒的時候,一雙從來的握緊盾牌的手也能將門框捏出深深的指印來。

托尼·斯塔克看著史蒂夫羅·傑斯徒手捏出來的那個指印,他嘴角抽了抽,卻沒有多說什麼。

按照托尼對他的老冰棍叔叔的了解,如果此刻他還敢油嘴滑舌的說些有的沒的,恐怕要挨上憤怒的老父親的老拳。

隻不過就連托尼自己也還是會覺得憤怒,對於那些美**方的人來說,生命是什麼呢?又有什麼是必須要敬畏和恪守的底線呢?

他的奧莉薇亞是一個人啊,又不是被用來做實驗的小白鼠。這些人突破倫理、打破底線,甚至用上了超過時代的科技手段想要創造出來的,絕對不僅僅是一個普通的女孩。

他們費儘心機的搜羅變種人中強者的血液,然後又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將那個時代之中最強的幾個人的血液融合。

托尼·斯塔克甚至能夠肯定,美**方那些狗|娘|養的想要創造出來的絕對是一個戰爭機器。

剝奪人權,玩弄生命,這樣的科學不能夠稱之為科學。哪怕那樣的技術在現在十幾年後看來依舊是匪夷所思,就連托尼·斯塔克這樣的頂尖科學家也還是不能夠理解那些美**方的人到底是怎樣做到的。

“我感覺他們當時用我的血液恐怕隻是來湊數的。”卡羅爾·丹弗斯抱著胳膊站在了門口處。此時她臉上的表情已經極冷。

驚奇隊長在宇宙之中看過許多其他的種族的悲劇,經曆了太多驚心動魄的事情。

宇宙那麼大,許多的種族興起與覆滅最終也隻是彆人口中的三言兩語而已。

所以比較起來,地球上的一個普通小女孩又算得上什麼呢?

可是對於卡羅爾·丹弗斯來說,奧莉薇亞一點都不苦普通。奧莉薇亞是她的肉中骨血,是她在這個世界上並不孤單的證明。

作為驚奇隊長,卡羅爾有著真正讓人驚奇的力量。而她願意為這個小小的地球駐足,是因為這裡有她的女兒。

奧莉薇亞是卡羅爾與地球最後的牽絆了,也是她與自己成為驚奇隊長之前的人生最緊密的聯係。奧莉薇亞在這裡,卡羅爾就不會迷失歸途。

卡羅爾曾經不知道自己該怎樣當一個母親,可是卻願意在保護宇宙的間隙想一想小女孩是不是都喜歡吃糖、她的女兒是不是長得有點兒矮、以及奧莉薇亞又會不會喜歡她給她選的小裙子?

一個茁壯成長的小生命對強大的卡羅爾又有什麼意義呢?

這個問題的答案被史蒂夫一語道破:“我們曾經悍不畏死,隨時準備為信仰赴身。隻是信仰與自由讓我們不畏懼死亡,奧莉薇亞卻讓我們在戰場上願意拚命活下來。”

笑著的奧莉寶寶,哭著的奧莉寶寶,鬨著的奧莉寶寶。卡羅爾像是珍惜盤子裡的最後一口小蛋糕一樣珍惜著她的女兒,並且發誓不錯過這孩子的每一段成長時光。

她穿梭宇宙,掙脫時間的桎梏,哪怕在宇宙之中已經過了好幾年,卻也用完費儘心機的趕在和奧莉薇亞分彆的第三天前回到地球。

所以,在聽到彆人敘述自己的女兒是這樣被創造出來的,而且那個小小的孩子還曾經承載過那樣可怕的利用和冷漠,卡羅爾·丹弗斯就隻覺得自己胸膛之中湧起了無邊的憤怒。

“地球人真是惡心。”卡羅爾這樣的下著斷言。

這個時候,她又並不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故土和家鄉了。

宇宙的力量賦予了卡羅爾第二次生命,她的血液之中流淌著的也是外星的血液。如果沒有奧莉薇亞,地球和她又有什麼關係呢?

銀河係有太多像是地球一樣的行星,宇宙之中像地球一樣的星球更是不可計數。如果沒有奧莉薇亞,地球對卡羅爾來說也沒有什麼特彆,又憑什麼值得她那樣苦心孤詣的保護著?

在卡羅爾女士出離憤怒的時候,她的戀人仿佛也變得不值一提。雖然這麼說隊長可能會有點兒傷心,但是他的確不夠分量讓卡羅爾對地球像是現在一樣的傾心付出。

卡羅爾丹弗斯從來不會說她和她的教子去外太空“出差”的那些日子曾經擊退過多少對地球虎視眈眈的覬覦,又給地球爭取了多少發展的時間,但是不客氣的說,如果沒有驚奇隊長和超人的保護,地球現在還存在不存在都是兩說。

而毫無疑問,曾經作為美國公民的卡羅爾·丹弗斯其實已經並不將地球當作是自己的家鄉了,否則她也不會離開這裡,在星際飄蕩那麼久。

奧莉薇亞是她唯一與地球產生的關聯,從另一種意義上來講,這個被美**方認為是無用並且拋棄的小女孩,其實才是地球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可笑的是,這些人居然對真相毫無所知若是。惹怒了卡羅爾·丹佛斯,恐怕到最後他們連跪下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而幸好現在有奧莉薇亞,因為奧莉薇亞還深深的喜歡著地球,所以卡羅爾對地球還能稍微有幾分耐心。

克拉克將手中的兩份新鮮出爐的親子報告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他倒是沒有大人那些複雜的感情,雖然也覺得震驚,不過沒一會兒,這隻也還很年輕的外星救難犬的小卷毛被他自己吹得動了動,顯露出幾分少年的稚氣來——雖然這個“少年”恐怕有點兒超齡。

克拉克湊到了奧莉薇亞身邊,開始和她嘀嘀咕咕:“真不可思議,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我敢說我們氪星的科技也沒有辦法讓一個人同時擁有三個父親的!”

“你非得說的這麼奇怪麼?超人。”奧莉薇亞簡直無力吐槽,不過卻記得不能在陌生人麵前暴露克拉克的地球身份。

可是奧莉薇亞還是回望著萬磁王和X教授的目光,清了一下嗓子,奧莉薇亞覺得自己必須要說點兒什麼。

所以她對兩位變種人領袖鄭重說道:“兩位先生,竊取了你們的基因,這讓我覺得很抱歉。”

奧莉薇亞這話一說,心臟的大人不由的都麵色有些扭曲。畢竟雖然說這話的小女孩沒有彆的意思,但是聽起來就像是奧莉薇亞偷偷的有了這兩人的孩子似的——可是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個孩子。

托尼迅速的甩了甩頭,把這個詭異又可怕的想法甩出了腦後。

聽見了奧莉薇亞的“道歉”,萬磁王和X教授的麵色也微微的奇怪了一瞬。

萬磁王和X教授不同,他又不是萬年單身狗——好吧,從年輕的時候的“戰績”來看,查爾斯·澤維爾好像也不是什麼萬年單身狗。

艾瑞克也沒有像X教授一樣把學生們當做是自己的孩子,然後就無法解決個人問題。相反,他有過很多的孩子,也因為不同的原因和這些孩子失散了。

而當萬磁王和他的孩子們重逢的時候,沒有一個孩子表現出像奧莉薇亞這樣的異乎尋常的鎮定。

奧莉薇亞既不抱怨艾瑞克這些年來都沒有出現在她的的生命裡,也沒有給予她愛與關懷,也不因為艾瑞克的突然出現攪亂了自己的生活抗拒他。

從開始到現在,奧莉薇亞一直彬彬有禮,保持著挑不出錯的禮貌和不易察覺的疏離。

女孩這樣的態度反倒讓艾瑞克覺得有些難受。他的確有很多孩子,可是每一個孩子對他來說都很重要。他的生命太長太久,要做的事情也太多。

可是艾瑞克又覺得自己很吝嗇,他不願意像查爾斯一樣將生命之中僅有的愛與關懷去給予陌生的人,哪怕那些人是他們的變種人同胞。

萬磁王居然很在意自己的家人,這句話說出去恐怕要讓很多人都大驚失色。

可是事實就是如此,萬磁王並不是外界傳聞的“女兒控”,隻不過他痛苦的失去的那個孩子恰好是女兒罷了。

艾瑞克不是不關心自己的兒子,隻不過對女兒和對兒子的關懷的表達方式有些不同。

對待兒子,老萬不自覺就要擺出嚴肅的樣子,仿佛這樣才能夠讓他們早早的認清自己需要肩負著怎樣的責任和未來。而對於女兒,他仿佛就可以有更多的柔情。

而艾瑞克對奧莉薇亞的感情實在有些複雜,從時間節點上來看,奧莉薇亞的確是他第一個孩子。可是因為中間不知名的原因,如今奧莉薇亞是又是他年紀最小的孩子了。

艾瑞克沒有辦法去探查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他也不著急。既然已經找到了奧莉薇亞,那中間發生的事情哪怕藏得再深,他也總有辦法知道的。

畢竟……X教授無所不知,隻要他想。艾瑞克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旁坐在輪椅上的查爾斯身上,兩位多年的老朋友交換了一個眼神,像是達成了某種默契。

無論是突然多出了一個女兒,還是突然多出了兩個爸爸,對於在場當時的幾個人來講雖然都有些怪異和驚悚,其中又摻雜著溢滿胸膛的憤怒,可是他們仿佛的確做不了什麼,更無法報複。

不說時光流逝,美**方的頭目都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人,就是他們找到了當年那個始作俑者,難道又能讓一群“年輕(並不)力壯”的超級英雄和變種人的去同歐一個可能大|小|便不能自理的老人麼?

憤怒像是被一根針戳破了的氣球,最終隻剩下了一地雞毛。

在場沒有人真正付諸行動的去把那個老頭揍上一頓,隻不過他們每一個人恐怕都認清了美**方到底是什麼德性,並且在此後的日子之中決心在法律允許或不允許的範圍內給那些人找一些麻煩。

至於製造這種級彆的麻煩到底法律允許還是不許呢?某場麵人表示,那完全取決於他的良心。

艾瑞克·蘭謝爾對奧莉薇亞一臉的“虎視眈眈”,簡直是隨時準備衝上來搶閨女,這讓史蒂夫。羅傑斯一瞬間就渾身肌肉繃緊,立即進入了戰鬥狀態。

而和艾瑞克·蘭謝爾不同,一直並沒有很激動的查爾斯·澤維爾隻是笑著對奧莉薇亞點了點頭,然後輕聲細語的說:“歡迎你有時間去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玩,奧莉,那裡有很多像你這樣大的孩子,還有旺達和皮特羅。”

提起旺達和皮特羅,查爾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艾瑞克,然後才繼續說道:”他們是你的兄弟姐妹,相信你們一定會相處的很好,而且我們還可以順便一起檢測一下你的奇妙的小能力。”

在用到“兄弟姐妹”這個詞的時候,查爾斯罕見的停頓了一下,因為他一時也叫不準奧莉薇亞到底算是那對雙胞胎的姐姐還是妹妹。

如今奧莉薇亞在法律上的身份是奧莉薇亞·斯塔克,年齡也是18歲,從這個角度上來說的話,她的確是雙胞胎的妹妹——相信這也是很容易讓雙胞胎接受的一種說法。勝負欲也好,中二病也罷,畢竟十幾歲的少年人總是有那麼一點兒想當哥哥姐姐的心思的。

而意識到奧莉薇亞居然是姓斯塔克而不是姓羅傑斯之後,無論是艾瑞克還是查爾斯都感受到了一絲微妙的放鬆。

男人的心思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複雜,卻也這樣的好懂。奧莉薇亞姓斯塔克,這就意味著他們沒有贏,可是這也不算輸。

他們已經和奧莉薇亞失去了那麼多年的相處,也缺席了孩子成長的時光,想也知道奧莉薇亞心中真正認可的爸爸隻有史蒂夫·羅傑斯一個人。

X教授和萬磁王並不打算立刻就逼迫著奧莉薇亞承認他們是她的爸爸,但是如果奧莉薇亞隻承認史蒂夫·羅傑斯的“父親”的地位的話,這兩位變種人領袖的確會心裡難過的。

X教授倒還好說,嚴格的自律和超高的道德底線讓他不會不管不顧的因為“女兒不肯認他”這種原因搞事情,但是一旦讓萬磁王心中不爽,那恐怕整個紐約乃至美國都不會消停。

史蒂夫·羅傑斯是一個正直的人。

作為奧莉薇亞的監護人,在奧莉薇亞即將18歲——天地良心,還有兩天,奧莉薇亞才滿18歲了——的當口,史蒂夫·羅傑斯當然依舊保持著對奧莉薇亞的監護權。

作為監護人,史蒂夫·羅傑斯當然有責任,也有義務將危險隔絕在女兒的生活之外。他理所當然的可以要求這兩個莫名其妙且身份危險的變種人遠離奧莉薇亞。可是同樣作為父親,史蒂夫·羅傑斯不能這樣做。

誰又能去阻止一個父親表達對女兒的親昵和愛呢?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道理,美國隊長始終深切的懂得。

所以,史蒂夫堅毅仿佛帶著棱角的唇微微的抿了一下。這一抿,就隱藏了許多的私心。

有的時候英雄之所以能成為英雄,隻是因為他做出了正確的選擇而已。哪怕有的時候這種選擇會讓他自己覺得有些難受。

艾瑞克·蘭謝爾做事比較隨性而為,這個世界上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隻有兩種,一是種他能做的,另一種是他想做的。

萬磁王並不將自己看作是人類的同族,自然不受人類社會的道德製約。而和他相反,查爾斯·澤維爾雖然也是一個變種人,可是卻願意幫助變種人融入人類的社會。X教授遵守人類社會的規則,也並不將自己和這個集體完全的割裂開。

通俗意義上來講,就是X教授比萬磁王更加的懂得人情世故。

查爾斯明白史蒂夫的退讓和成全,所以他有些感激的對著史蒂夫·羅傑斯笑了笑,這才轉而低聲的和奧莉薇亞敲定時間:“奧莉,你打算什麼時候來?我這邊好做出一些安排。”

說著,查爾斯近乎抱歉的笑了起來:“賈維斯先生或許告訴你了,我並沒有女兒,所以有些時候不太知道該怎麼和親生孩子相處。不過奧莉你放心,相信我們會相處的很好的。”

老天!查爾斯·澤維爾說這話的時候,他一定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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