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1 / 2)

大侯夫人嗔怪道:“行了,都快回房歇息吧。”

白柒應了聲,又說:“阿年還病著吧,不如好了再罰。”

都江候瞥了一眼白岩,震了震袖,未說什麼。

大侯夫人隨即便張羅著散開,她拉著白柒要說體己話,鴻博也在興奮中,連夜要寫信告知父母。

白袍和白興被吩咐了不能打擾大姐,人很快散了乾淨,隻留下白岩傻兮兮的看著阿姊離開的方向。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大姐的笑容並不那麼真切。

“阿年。”

低沉的嗓音在身後忽然響起,白岩怔了一下,回身,他躲避開楚祈宣伸過來的手,局促的低下腦袋,往後縮了兩步。

楚祈宣沉目看著,他放下想要給少年披上外套的手,最後隻道:“阿年,你身為侯府世子,本就該以身作則,此番都江候也隻是為了給你一個教訓。"

可這分明不是教訓,是教他背上兩條鮮活的人命。白岩沉默著,低聲說:"殿下說的對,我記下了。"楚祈宣擰起眉,往前一步,道:“我早說過,你不必與我這般疏離。”

白岩又往後退了一步,他抿了抿嘴巴,這次直接抬手告彆:“我還有病氣在身,過給了殿下便不好了,白岩先退下了。

少年像是被追逐一樣,踉蹌著跑開。楚祈宣看著他的背影,沉默下來。

天兒冷得凍腳,幾個新打發來做樣子的奴才打著酣睡,穿著一身長袍的宋嬤嬤則在偏殿院前急得來回跺腳。

乍一錯眼,瞥見遙遙的燈籠光,頓時一拍手,欣喜若狂的衝出去。"世子!世子啊,您沒事兒吧?啊?"

宋嬤嬤翻來覆去的翻看少年身上有沒有傷口,送白岩來的小廝福了福身,告退離開。

白岩按住宋嬤嬤的手,搖搖頭,著急的問:“我沒事,嬤嬤,興才呢?他怎麼樣了。”

宋嬤嬤翻看了他一圈,的確沒發現什麼明傷,暫且放下心來,聽他這麼問,臉色一硬,隨即又壓著聲音說:"世子關懷那細作作甚,總歸是大侯夫人的人,死了也便宜!"

她語氣雖然惡狠狠的,臉色卻有些蒼白,直到對上白岩的眼睛,才敗下陣來,搓了搓胳膊,道:"世子放心,那三十大

板雖重,可那家夥命硬,還留著一息。"

白岩怔怔鬆下手:“那就好,院子裡還有些塗抹的藥膏是不是,嬤嬤替我找出來吧。”宋嬤嬤這次沒有說什麼,沉沉應下,隻是她臉色到底沒緩過來,還是難看的。卻不是因為小世子心善,而是心寒。

諾大一個侯府,本該是尊榮萬分的小世子,結果卻被看得像個奴才一樣。小的不能再小的一件事,都能發作成這樣。

她抹了抹眼角,發狠的說:“真是沒心肝的一群東西。”

她又看向白岩,安慰道:“小世子放心,宣王世子殿下還是惦記著您的,您瞧,有世子在,侯爺再如何也再發作不了您。"

白岩頓了一下,避開這個話題,隻抿了下嘴巴,說:“嬤嬤快回去歇息吧,我去看看興才便回房。"

宋嬤嬤應了一聲,今日突發變故,好在白岩的臉色看起來比白日好了不少,高燒也退成了低燒。

她應著:“我再給世子多鋪一床被褥。”

白岩點了點頭。

他把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都丟在腦後,抹了抹眼角,拿了藥膏小跑著去下人房。

興才是大侯夫人的人,自然待遇好些,在下人房裡也是獨占一間。

白岩到的時候,大侯夫人的貼身侍女淡彩正關門離去。他望了兩眼,握緊手裡的藥瓶,上前敲了敲門。裡間傳來興才略有些低沉的聲音:“誰。”白岩愧疚的小聲說:“是我,我來看看你。”

興才明顯一頓,半晌後才開口:"世子是主子,主子看望奴才,真是折煞奴才了。"白岩僵了一下。

他聽不太懂興才的意思,隻能傻呆呆站在門前,踟躇的道歉:“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消失的。"

“世子莫不是聽混了奴才的意思。”興才的聲音突兀的離近了。白岩傻傻的抬頭。

房門被從內打開,興才低著頭,月色背照在他的頭頂上,隱匿在暗處的眸子失了白日的精明,看起來淡漠又無形。

白岩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同,隻是很快,他就被青年身前道道紅色的痕跡吸引過去。

他瞳孔放大,聲音顫抖的說:“興才、你、你會死嗎?”

月色之下,青年緩

緩皺起眉頭,絲毫不明白少年怎麼會突兀轉到“他會不會死”的問題上。他順著小世子的目光看下去,瞧見胸前的紗布已經被背後的血痕滲透,才恍然大悟。

小世子明顯嚇傻了,淚珠在眼睛裡搖搖欲墜,還強裝著鎮定的說:“這藥很厲害的,你、你先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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