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野鬼村·其十二(1 / 2)

惡毒女配,性彆男 漱己 11316 字 8個月前

“隨你罷。”酆如歸複又躺下身來, 雙目半闔, 將那左足任憑薑無岐處置。

薑無岐為那左足上頭傷口上過傷藥,又以帕子包紮了, 才將其鬆了開來。

那左足沒了薑無岐的雙手後,莫名地生出了涼意來。

眼下分明尚未至立秋, 酆如歸卻覺得秋寒一點一點地從左足漫了上來。

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氣,遭薑無岐攪弄過的唇舌為自己的氣息掃過後, 寂寥更甚。

其後,他陡然思及方才曾隔著層層衣料子吸吮過薑無岐的那物,頓覺不舍,卻又萬分羞恥。

塞滿了玉麥以及落花生的胃部偏生在此時疼痛起來, 像是在提醒他,他不該對薑無岐懷有覬覦之心。

薑無岐已打坐去了, 燭火亦被薑無岐滅去了,不大的房間內一片昏暗, 他便趁著昏暗,窺望著薑無岐。

這房間內隻一張床榻,而今薑無岐知曉他乃是斷袖, 必定不會與他同榻而眠。

也不知窺望了多久,他才倦極而眠,一入眠, 即刻發了噩夢, 噩夢中的父親雷霆大怒, 指著他的鼻子怒喝道:“本王怎地會生出你這般不要臉麵的孽障來?你喜好龍陽, 玩玩便是了,本王也可著人為你挑選形容柔美的孌童,這算不得甚麼大事,但你執意不娶妻不納妾不延續子嗣,你教本王如何麵對朝中同僚?你莫不是對著女子行不了房事,須得被男子壓在身下?”

他忘了自己當時是如何回答的,驚醒時滿身俱是冷汗。

他難以從這噩夢中緩過來,本能地向著薑無岐處望了過去,欲要呼救,但入眼的隻有空空蕩蕩的地麵,哪裡有薑無岐的身影。

許薑無岐已經離開了罷?

也是,薑無岐與他這惡心的斷袖共處一室應當極是難受罷。

薑無岐本來便屬於柳姑娘,他心悅於薑無岐,從薑無岐身上占了不少便宜,這些便宜皆是從柳姑娘處偷來的,薑無岐遲早得回柳姑娘身邊去。

再見了,薑無岐……無岐……

他在心底說罷,整具肉身好似被抽乾了氣力,連一根手指都動不得,與一灘爛肉無異。

卻是胃部疼痛已散去了,這是他今日唯一的一件好事了罷?

他不敢闔上眼去,怕噩夢再糾纏於他,便不得不死死地盯著床頂。

天色已經大亮,窗樞處有燦爛的光線流淌進來,於地麵灑下一片耀眼的斑駁,外頭有鳥鳴聲以及人聲,一團熱鬨。

但這些都與他無關,他已是孤身一人,身若浮萍,不知該往何處去。

他痛恨於自己的軟弱,他四肢健全,尚有命在,僅僅是失去了一個薑無岐。

是了,僅僅是一個薑無岐罷了。

——不,薑無岐從來都不是他的,又談何失去?

一雙眼簾霎時重若千鈞,他被迫闔上了雙眼去。

讓他再軟弱片刻罷,再過片刻,他便能振作起來,他定能振作起來。

恰是這時,“吱呀”地推門聲在他耳畔乍然響起,是傅母罷?他賴在床榻上不肯起來,必定讓她老人家擔心了。

他並未睜開雙眼,隻啟唇道:“我待會兒便起,你毋庸憂心。”

而後,他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緊接著,韭菜雞蛋,大蔥豬肉,白菜臘肉以及酸菜粉絲的氣味便齊齊地拂上了他鼻尖。

他心中一動,登地坐起身來,卻見薑無岐行至他麵前,將展開的油紙包與他看,裡頭躺著四隻烤餅,熱乎乎的。

他望了眼烤餅,又望了眼薑無岐,彈指間,淚盈於睫,抱住了薑無岐的腰身,低喃著道:“薑無岐,原來你還在啊,還為我去買了烤餅。”

薑無岐一手托著油紙包,空暇的手直要去撫一撫酆如歸的發絲,卻生怕自己手上有油星,便將手收了回來,隻柔聲問道:“你為何以為貧道會走?”

酆如歸鎮定著幾近含上哭腔的語調子:“我昨日對你做了那事,我還道你不願再見到我。”

“無論你做了何事,貧道都不會不願再見到你。”薑無岐取過帕子,擦淨了自己的右手,撫著酆如歸的後腦勺,“你餓了麼?貧道買了你喜歡的烤餅,你先去洗漱了,再來吃烤餅可好?”

“我不餓。”酆如歸抬起眼來,戰戰兢兢地凝望著薑無岐道,“薑無岐,你方才所言可是當真?”

薑無岐答道:“自然當真,即便你殺人放火,打家劫舍,貧道都不會不願再見到你。”

酆如歸心下不安叢生,被不安驅使著又問了一遍:“薑無岐,你此言是出自真心?不是勉強言之?”

薑無岐不答反問:“你為何不喚貧道為無岐了?”

酆如歸滿目淒哀地道:“我以為我昨日做下了那事,你已不願讓我再喚你為無岐了。”

薑無岐手指一動,烤餅立刻飛至了不遠處的一張桌案上,而後他以雙手擁住了酆如歸:“不管你對貧道做下了何事,貧道都願意你喚貧道為無岐。”

倘若我將你囚禁起來,並強迫你與我交合,你還願意我喚你為無岐麼?

酆如歸埋首於薑無岐懷中,悶聲道:“多謝你。”

薑無岐失笑道:“你謝貧道作甚麼?”

酆如歸仰起首來,與薑無岐四目相接,並一一細數:“多謝你為我買了烤餅來,多謝你允許我喚你為無岐,多謝你現下抱著我,多謝你縱容我吻你,多謝你不責怪我昨日對你做下的那令人不恥之事,多謝你將我從鬼山帶出來,多謝你一路陪伴著我,多謝你保護我,多謝你為我買點心吃,多謝你不嫌棄我喂食予你,多謝你願意穿我為你買的衣衫,多謝你不厭煩我過分的親近,多謝你肯讓我吸食血液……無岐……無岐……”

酆如歸又在向自己致謝,如同昨日一般,昨日致謝之後,酆如歸便在刹那間與自己疏遠了許多,而今日的酆如歸更是恍若在與他訣彆。

薑無岐的太陽穴突突地跳著,心臟疼得仿若被一把生了鐵鏽的鈍刀切割著。

下一瞬,酆如歸苦澀的嗓音刺入了他的耳蝸之中:“從今往後,我會學著不那麼依賴你,你也不必再刻意縱容我,我更不會再逼迫你吻我、抱我。”

酆如歸堅定地推開薑無岐,從床榻上下來,衝著他露齒一笑,又道:“我去洗漱了。”

“如歸……”薑無岐下意識地捉住了酆如歸的手腕子。

酆如歸回首笑道:“無岐,我有些餓了,你鬆開我的手罷。”

“貧道……”酆如歸適才明明說不餓,如今卻因為被他捉了手腕子而說餓了,薑無岐的喉結劇烈起伏著,“貧道並不厭惡你依賴我,貧道不是刻意縱容你,貧道亦不覺得吻你、抱你是被你所逼迫的。”

酆如歸了然地道:“我知曉你心懷蒼生,我是茫茫蒼生之一,我又苦於那折磨人的癮,身上布滿傷痕,很是可憐,你憐憫於我,你認為我該學會感知疼痛,而不是習慣於疼痛,這點我會慢慢改正的,你無須再為此費心。”

薑無岐最初對於酆如歸確是一如酆如歸所言,是憐憫於酆如歸,但不知不覺間,卻是無法不縱容酆如歸了,每每酆如歸受傷,甚至是故意露出委屈的神情捉弄於他,他的心臟都會發軟,不由自主地想哄著酆如歸,寵著酆如歸,使酆如歸麵上永無陰霾。

“貧道……”薑無岐清楚自己鈍口拙腮,恐是不能以言辭來使酆如歸信服,他搜腸刮肚,卻是被酆如歸掰開了一根手指。

一根手指,兩根手指,三根手指……

眼見酆如歸的手腕子馬上要從他的掌中逃離了,他直覺得吐息一滯,身體先於意識而行動了,他的手用力地將酆如歸一扯,逼得酆如歸跌倒於床榻之上,而後他的雙唇覆了下去。

酆如歸偏過首去,避過了薑無岐的親吻,唇角含笑:“我沒有在傷心,你不必安慰我。”

薑無岐的手卻掐著酆如歸的下頜,使得酆如歸不得不回過首來,緊接著,他的雙唇便吻了上去。

酆如歸琢磨不透薑無岐的心思,一副肉身癱在床榻上,乖順地被薑無岐合身壓下,不反抗,亦不作回應。

每一回自己親吻酆如歸的唇瓣,酆如歸皆會闔上眼去,而身下的酆如歸卻拿一雙清澈的眼睛望著自己,眼中波瀾不驚,自是也不會有甜膩的低吟從那嫣紅的唇角逸出。

薑無岐試探著輕輕舔舐酆如歸的唇縫,那唇縫卻是出乎意料地鬆懈了開來。

被他的舌尖一敲打,那齒列便張開了,暴露出一條怯生生的軟舌來,惹人憐愛。

他探入其中,用舌尖蹭了一下那軟舌,那軟舌即刻蜷縮了起來。

他再用舌尖蹭了一下由於蜷縮而顯露出來的舌底,舌底一顫,整條軟舌便乖巧地舒展了開來,任由他舔舐。

他舔舐罷那軟舌,又去舔舐上顎,一舔舐上顎,他便覺察到身下的酆如歸細細地顫抖了下,原本放在兩邊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頓覺欣喜,左手鑽入酆如歸的腰身與衣衫的空隙中,摩挲著那段腰線。

細瘦而姣好的腰線令人愛不釋手,他摩挲了良久,才向上而去,撫上一截蝴蝶骨。

這蝴蝶骨略微磕手,他瞬間指尖戰栗,心生憐惜。

酆如歸全然不知薑無岐何意,原本還勉強維持著神誌,至此,終是沉醉在了薑無岐的碰觸中。

薑無岐的體溫,薑無岐的氣息,薑無岐親吻與撫摸的力度再再將他誘惑得神魂顛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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