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迷魂殿·其四(2 / 2)

惡毒女配,性彆男 漱己 11333 字 8個月前

薑無岐並非斷袖,薑無岐的心上人該是柳姑娘,對他不過是縱容、憐惜、心疼以及同情罷了,他不過是仗著薑無岐心懷慈憫,而對薑無岐肆意妄為。

他咬了咬唇瓣,垂下了首去,萬般苦惱著要如何將此言揭過。

但他的下頜卻忽然被一指挑了起來,繼而被一雙唇瓣輕輕地貼了上來。

那雙唇瓣很快便撤離了,去吻他低垂的眼簾,他不敢抬起眼簾來,更不敢看薑無岐半點。

他膽怯得緊,適才的勇氣已在瞬間消散殆儘了。

他依然是那個被親生父親責罵斷袖罪孽深重,不可救贖的青年。

他依然是那個被親生父親逼迫著滅頂於一池湖水中的青年。

當時,他及冠不久,不曾有過中意的男子,尚未看儘長安花,人生畫卷才要展開,卻戛然而止了。

之後,他與薑無岐相逢了,初見,他便壓著薑無岐吸食血液,這絕不是美好的相逢。

但他卻在與薑無岐的相處中,愛上了薑無岐,薑無岐那副溫潤的眉眼,薑無岐心懷蒼生的胸襟,薑無岐溫柔的嗓音,薑無岐可口的血液……

薑無岐的一切一切都令他著迷。

在薑無岐麵前,他慢慢地又變回了前世享受著錦衣玉食、父母嬌寵的矜貴少爺,他本能地向薑無岐索要他所需之物——薑無岐的信任,薑無岐的縱容,薑無岐的寵愛,他貪得無厭,得寸進尺,但這些薑無岐都滿足了他。

薑無岐是他初次心悅之人,但他已然明白他再也不會心悅於旁人,因為隻有薑無岐是不同的,隻有薑無岐樣樣合他的心意。

但他能給予薑無岐甚麼?他空無一物,沒有甚麼能給予薑無岐的,他隻會不停地索取,不停地害薑無岐受傷。

而今,他又令薑無岐為難了罷?

薑無岐定是在思索著該如何婉拒他罷?

不然薑無岐為何一言不發?

薑無岐還未拒絕,卻慷慨地將接連不斷地親吻施舍於他。

這樣好的薑無岐,他不該再為難。

他下定了決心,抬起雙目來,紅唇一顫,方要說自己先前那番話是戲弄於薑無岐的,不及開口,卻聞得薑無岐鄭重其事地道:“貧道無恥,混蛋,蠢得無藥可救,但貧道心悅於你,如歸,你切勿討厭貧道。”

酆如歸猝不及防,霎時震住了。

薑無岐是被自己逼著表白的罷?

薑無岐不是斷袖,豈會心悅於自己?

薑無岐為何要縱容自己到這個地步?

因為自己要薑無岐與自己交合,所以薑無岐才會順著自己的意思向自己表白的罷?

亦或是薑無岐是怕自己討厭於他,才向自己表白的?

酆如歸的視線逐漸模糊了起來,他後退一步,推開薑無岐,雙目含淚,嗚咽著道:“無岐,抱歉,是我太過分了,你不必這般縱容我。”

他吸了下鼻子,轉過身去:“此處古怪,我們須得快些出去。”

薑無岐卻是行至了酆如歸麵前,柔聲道:“是貧道的告白嚇著你了麼?”

“不是,不是……”酆如歸猛然搖首,“是我太過分了,我不該要你與我交合。”

薑無岐將酆如歸擁入懷中,凝視著酆如歸的雙目道:“你是當真想與貧道交合麼?亦或是隻是戲耍於貧道?”

酆如歸以雙手推拒著薑無岐胸膛,勉強露出笑容來:“我自然是戲耍於你,未料,你卻是向我表白了。”

薑無岐認認真真地道:“你是戲耍於貧道,但貧道卻是真心想與你交合。”

聞言,酆如歸連哭都不會哭了,怔怔地望著薑無岐:“你是出於真心,而非是出於對我的縱容?”

薑無岐否認道:“如歸,貧道心悅於你,自是想與你交合,與是否縱容你無關。”

酆如歸不敢置信地道:“你當真心悅於我?”

薑無岐頷首,一字一字地道:“貧道當真心悅於你,之前,每每你吃下一樣吃食,貧道便不由地想嘗嘗你口腔內裡的滋味;每每與你接吻,貧道的身體便會失控地欺負你;貧道喜歡你的低吟與喘息;貧道甚至還想著剝淨你的衣衫,好讓貧道肆意地撫摸,你的腰身、你的蝴蝶骨、你的後頸……你的身體直教貧道淪陷了下去……”

他停頓了下,耳根染上了嫣紅,眉眼浮上了羞赧,續道:“其實那一日,你吻貧道的傷痕時,不慎碰到了貧道身下那物,你離開後,貧道轉醒,竟是發現那物略略腫脹了,貧道不識風情,並未將此事放於心上,後來一明白對你的心意,貧道才意識到自己那時已對你起了欲念。”

“如歸。”他輕喚一聲,繼而表白道,“如歸,貧道乃是個斷袖,貧道正覬覦著你的心以及你這副身體,貧道希望你亦能心悅於貧道,貧道希望你能與貧道交合,貧道想為你還俗,貧道想與你成親,貧道想永永遠遠地與你在一處。”

他溫柔地望著酆如歸,緊張著道:“如歸,你倘若願意,便吻貧道的唇;你倘若不願意,便推開貧道罷。”

他已將他所有的肺腑之言說與酆如歸聽了,縱使被酆如歸拒絕也不會有半點悔恨,他依舊會好生保護酆如歸,好生縱容酆如歸。

但他不會再與酆如歸接吻,因為他的身體已陷入了對酆如歸的愛戀中,不可自拔,再與酆如歸接吻,恐會強迫酆如歸,鑄成難以挽回的大錯。

他屏息等待著酆如歸的審判,迎來的卻是一句:“無岐,我可是能將你所言作真?”

薑無岐急切地答道:“貧道所言無一虛假。”

話音尚未落地,他的唇瓣已被酆如歸的唇瓣覆上了。

四片唇瓣相接,倆人又情不自禁地交纏了起來,彼此的唇舌都有著難以言喻的魔力。

吻了一陣,酆如歸含住薑無岐的耳垂,將表白之語儘數灌入了薑無岐的耳蝸:“無岐,我早已心悅於你,隻是懼怕你知曉我乃是斷袖,會拒我於千裡之外,才勉力壓下自己的心思。但那心思卻是愈演愈烈,我實在壓抑不住了,便仗著你對我的縱容,時常欺負於你,還輕薄於你。”

薑無岐笑道:“所以你才會拒了穆淨的求親,才會喜歡貧道吻你,才會與貧道親近麼?”

他說著,低歎一聲:“貧道本以為你是無親無故,心中不安,僅僅是向著貧道尋求安全感罷了,因為貧道縱容著你,你便愛衝著貧道撒嬌,你所有的親近都被貧道曲解成了撒嬌……”

他啄吻著酆如歸的唇瓣道:“如歸,如你所言,貧道果真是個傻子。”

“嗯,你是個傻子,我是因為心悅於你,才會要你吻我,才會同你親近。你讓我受了這許多的委屈,還讓我等了這許多的時日,才等到你的表白。”酆如歸用力地揉捏著薑無岐的腰身道,“從今往後,即便你變了心,我也不會放開你。”

薑無岐失笑道:“你為何認為貧道會變心?”

因為按照話本,你會愛上柳姑娘,你會與柳姑娘互許終身,你會為柳姑娘還俗。

酆如歸收起思緒,倨傲地道:“你若是變心,我定將你拆骨入腹,教你與我融為一體,無處可逃。”

——與原身一般。

若是薑無岐辜負他,他十之八/九會與原身一般。

原身瘋狂而病態地迷戀著薑無岐,他又何嘗不是。

見酆如歸不答,薑無岐吻著酆如歸的眉眼,複又問道:“你為何認為貧道會變心?”

酆如歸擔憂地答道:“你或許並不是斷袖。”

“貧道並未對任何人動過心,不知自己原來是不是斷袖,但貧道既已心悅於你,貧道便已是斷袖了。”薑無岐無可奈何地問道,“你為何不信貧道?”

“嗯,我信你。”酆如歸拚命地將柳姑娘驅散出腦海,“無岐,我信你。”

酆如歸的雙目與神情,乃至於酆如歸的姿態都昭示著對於自己的懷疑,故而,薑無岐堅定地道:“待出了此地,貧道便回師門去,向師傅還俗。”

“你若還是不信……”薑無岐搜腸刮肚著,忽然起了個念頭,即刻低下了身去,隔著層層的軟緞子,含住了酆如歸那物。

他全然不知該如何動作,隻微微一含,便吐了出來,朝著酆如歸道:“如歸,貧道若非斷袖,怎會去含這物件?”

酆如歸神情呆滯地低下首去,望住了薑無岐的麵容,待回過神來,才忍不住地覷著薑無岐道:“再含一下。”

薑無岐聽得這話,便又含住了尖端,他不通此技,動作生澀,再也含不下更多了。

酆如歸頓覺自己所有的感知神經都集中於那一處了,他想要按著薑無岐的後腦勺,讓薑無岐再多含一會兒,但又生恐自己會失態,遂使出全身氣力,推開了薑無岐。

“不舒服麼?”薑無岐不知所措地望向酆如歸,酆如歸卻是軟了身體,眼尾生紅地道:“無岐,我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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