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歸將虞聞風帶到醫館, 見薑無岐尚未回來,要虞聞風在此等候於他, 又令薛涉那學徒看茶,便疾步出了門去。
他的喉結已難以抑製地蠕動起來了, 神誌更是被那癮衝刷不休,他須得去尋薑無岐了。
無岐, 無岐……
他不由奔跑起來, 越過一片川流不息的街道, 周遭方才安靜了些。
離薑無岐愈來愈近了, 他的鼻尖似乎已嗅到了薑無岐的血液的香氣。
但這卻是他的錯覺, 他推門入了那院子, 那院子裡頭隻那他救回來的八位女子。
她們一見他便紛紛向他福身致謝。
薑無岐的確不久前曾在這個院子當中, 但如今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 我的無岐不在了……
他彆過八位女子, 出了院子去, 著實忍不住了,又恐咬破手腕會驚到過路人,不得不咬破了自己的下唇內側。
些微的疼痛之後, 即是微涼的血液,血液漫入咽喉, 將那癮稍稍緩解了些, 但遠遠不夠。
自己血液的滋味哪裡能及得上薑無岐血液的滋味?
薑無岐既然不在院子裡頭, 應該在染坊罷?他應該在染坊同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商議女子書院一事罷?
思及此, 他又奔跑起來, 汗水漱漱而下,迷糊了他的雙目,他無暇伸手抹去,隻顧前行。
假若換作從前,他定會尋一僻靜處,自己拚命地將這癮熬過去。
但薑無岐多次勸誡他勿要忍耐,他便不該再忍耐罷?
若是被薑無岐發現他又自殘了,薑無岐會心疼的罷?
他胡亂地撞倒了幾個人,遭人破口大罵,他匆匆致過歉,才接著往染坊去了。
他的薑無岐在那裡。
但他卻再次撲了個空,染坊內竟是空無一人。
那他的薑無岐會在哪裡?
他不禁覺得委屈起來,抱著雙膝,縮到了牆角,已生出了猩紅的雙目繼而被蒙上了一層水霧。
他已沒有氣力出這染坊去了,染坊偏僻,但出得染坊,走過幾處小巷子便會有過路人了。
他現下若是見到過路人,全然無法確保他們的安全。
他若是襲擊過路人,定會引來騷動,有損於他們根除冥婚的計劃,更要緊的是薑無岐會對他失望的罷?
無岐,我討厭你,你都不在這等我……
他呢喃著,終是一口咬住了自己的左手手腕子,方要以齒尖破開肌膚,薑無岐那誘人的氣味卻是迎了上來。
他怔怔地抬首望去,隻見薑無岐疾步向他走來,而薑無岐身後跟著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
他被薑無岐一把抱起,到了一裡間。
“你們勿要進來。”薑無岐朝四位女子囑咐了一句,方才闔上了門去。
一進門,薑無岐便按住了酆如歸的後腦勺,令酆如歸的雙唇抵上他的側頸,並柔聲道:“貧道無事,你快吸食些血液罷。”
酆如歸抬起雙目來,望住了薑無岐,低低地喚了聲:“無岐。”便伸手分開了薑無岐的衣襟。
外頭尚有唐暖以及三位女先生在,她們的交談聲偶爾會竄入耳蝸,如若他咬傷了薑無岐的側頸,很容易便會被發現的罷?
薑無岐順從於酆如歸的心意,被酆如歸分開了衣襟,亦無半點抵抗。
“無岐……”酆如歸又喚了一聲,卻是被薑無岐發覺到了酆如歸口腔內裡的異常。
薑無岐探入一指,鑽進酆如歸的唇縫,觸上了齒列,他的指尖便被潤濕了,他以那指尖將酆如歸的下唇內裡往下一按,被咬破的口子登時躍入了他眼中。
“疼麼?”薑無岐分明知曉酆如歸定然不會喊疼,但仍是不由自控地發問。
酆如歸被薑無岐瞧見了破口,愈加委屈起來,含著哭腔道:“我適才去那院子找你,你為何不在?”
麵對酆如歸的控訴,薑無岐先是致歉,而後才解釋道:“貧道與四位姑娘去過那院子,便合計著來此處瞧上一瞧,你來的時候,我們應當已經走了罷。”
薑無岐與凡人同行,速度自然不及酆如歸,且薑無岐與酆如歸走得又並非是同一條路。
薑無岐一麵揉著酆如歸被汗水濡濕的額發,一麵催促道:“全數是貧道的過錯,所以你無須再忍,儘情地吸食貧道的血液罷。”
“嗯。”酆如歸張口將薑無岐心口的一片皮肉含入了口中,稍稍研磨了下,緊接著便咬破了一個小口子,輕柔地吸食起來。
薑無岐原本立於門邊,酆如歸步步緊逼,將他抵於門上,在吸食著香甜可口的血液的同時,雙手箍住了薑無岐的腰身,並細細摩挲著。
這是他的薑無岐,是歸他所有的薑無岐,他要如何便如何。
薑無岐的血液一流入口中,酆如歸因忍耐過度而僵硬的身體便緩了些過來,但到底不如何舒服。
他便含含糊糊地道:“無岐,撫摸我。”
薑無岐依言撫上了酆如歸的身體,身體皮肉便歡快地朝著薑無岐的掌心貼了過去。
酆如歸每每被薑無岐撫摸,皆會渾身失力,故而薑無岐一隻手扣住了酆如歸的側腰,僅一隻手蜿蜒而下,滑過後腦勺、後頸、後肩、蝴蝶骨、脊椎、肋骨,末了,伏於尾椎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