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如歸手中施力, 一扯紅綢, 迫使薑無岐傾下身來, 便於他的作弄, 他的舌尖繼而微微地刷過薑無岐的唇縫,卻在薑無岐張口之前, 輕咬住了薑無岐的上唇瓣,以齒尖拉扯著, 同時探出舌尖來, 快速地蹭過薑無岐上唇裡頭的上顎, 轉而將大半的下唇瓣含入了口中,未待薑無岐有所反應,他卻早已將那下唇瓣吐了出來, 以舌尖不輕不重地蹭著薑無岐的下頜。
這酆如歸著實過分, 引誘於薑無岐,卻又不與他唇舌相合, 每一回俱是差上一分毫, 他便能嘗到酆如歸口腔內裡的滋味了,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 催得他迫切地想要與酆如歸接吻。
他伸出雙手去, 欲要一手扣上酆如歸的腰身,一手掐住酆如歸的下頜, 但未及接觸到酆如歸, 他的雙手卻猝然被那紅綢纏住了, 那紅綢仿若活物一般, 原本捆住了他的腰身以及腰身之下的雙足,而今卻連他的雙手都不放過,逼得他不由出聲道:“你且先鬆開貧道罷。”
酆如歸反是惡劣地刻意撫過薑無岐那雙手,與此同時,抬起了足尖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輕蹭著薑無岐的雙足。
薑無岐在不知不覺間耳根染紅,方要出言,卻連雙唇都被酆如歸那惱人的紅綢蒙住了。
薑無岐身著暗青色長衫,添上束縛著他身體的紅綢的渲染,那副禁欲的眉眼竟愈加禁欲起來,這份禁欲甚為勾人,直教酆如歸心癢得厲害,欲要逼迫他開口求饒。
酆如歸思及此,覺得自己當真是不可理喻。
薑無岐的醋意已令他歡喜不已,他卻還想著從薑無岐那索取更多。
且薑無岐現下被他蒙住了雙唇,如何向他求饒?
酆如歸沿著薑無岐的雙手而上,一手輕點著薑無岐咽喉處的肌膚,一手抵上紅綢,隔著紅綢去作弄薑無岐的唇齒。
那紅綢登時被薑無岐的津液濕潤了大片,被濕潤的部分成了妖冶的暗紅色。
酆如歸以指尖一劃,暗紅色的綢緞當即被撕裂開了一道口子,他便從這破口進入,強行沒進了薑無岐的口腔當中。
一根手指全然不能滿足於他,他便又送入了一根,他以兩根手指施施然地夾起薑無岐的舌頭,揉捏刮蹭。
薑無岐亦任憑他欺負,全無掙紮之舉,隻拿一雙溫柔的雙目凝望著他。
酆如歸被薑無岐凝望著,心臟不覺發軟,欺負之心卻不肯收起。
他抬起左手去,探入薑無岐的衣襟內,細細地磨蹭著薑無岐衣襟內的肌膚,進而將那衣襟一分,裸露出了薑無岐的上半身來,直至腰身。
“如歸……”薑無岐三分甜蜜,七分無奈,低低地喚了一聲之後,見酆如歸不理會於他,便又喚了一聲。
酆如歸原是坐於椅上,玩弄夠了薑無岐的那一副鎖骨,便站起身來,吻上了薑無岐的側頸。
他以指尖碾壓著薑無岐那側頸肌膚,直到那側頸肌膚紅得不成樣子,才附上薑無岐的耳側,軟聲軟氣地問道:“無岐,你想吻我麼?”
未待薑無岐回答,他居然傲慢地道:“你想吻我,我卻偏生不想讓你吻,除非你哀求於我。”
說罷,他從薑無岐側頸往下舔吻,卻不理睬那唇瓣一分。
他正吻至薑無岐心口,猝然間,裂帛之聲乍然響起,他的身體旋即懸空,足彎與後腰分彆被覆上了薑無岐的雙手,竟是薑無岐將他打橫抱起了。
他垂目一望,紅綢散落一地,仿佛是脫離了枝頭的花瓣。
薑無岐不由分說,將酆如歸抱至房間裡頭的床榻之上,其後便欺身而上,吻住了酆如歸的唇瓣。
酆如歸故意抿緊了雙唇,不予薑無岐進入,但在薑無岐舔舐了一陣他的唇瓣之後,莫要說是唇瓣了,身體亦是酥軟難當。
薑無岐吻得有些急切,失了慣常的溫柔,狠狠地在酆如歸的口腔內裡掃蕩。
酆如歸可憐兮兮地道:“好疼……”
由於被薑無岐吻住了之故,那兩字破碎至極,更顯可憐。
薑無岐一怔,才纏綿地與酆如歸唇齒交纏。
酆如歸的雙手勾上了薑無岐的後頸,隨即被薑無岐剝光了衣衫。
他登時渾身泛紅,羞怯得欲要將自己蜷縮起來,卻是不得。
薑無岐吻罷酆如歸的唇瓣,又用沾有酆如歸津液的唇瓣,吻上了酆如歸的肩頭。
如同複仇一般,酆如歸一身的肌膚儘數被薑無岐品嘗了遍,連最為隱蔽之處都不放過。
酆如歸如何受得住,綺念蒸騰,被薑無岐又含了一回,才好些。
他柔順得躺於薑無岐臂彎當中,饜足地以麵頰輕蹭著薑無岐手臂內側的肌膚。
薑無岐取出帕子來,為酆如歸拭去汗濕,又為其穿上了衣衫,才嚴肅地問道:“如歸,你可是變了心?”
倘若自己變了心,哪裡容得薑無岐這般輕薄,酆如歸哭笑不得,方要開口,卻又聞得薑無岐惶恐地道:“你是否已心悅於穆淨了?”
薑無岐著實容易欺負,自己不過特意忽視了薑無岐,隻顧與穆淨說話,薑無岐這醋竟是呷得以為自己變了心。
酆如歸失笑:“我與你可是實力相當?”
薑無岐搖首道:“你吸足了血液之後,完勝於貧道。”
“那我若是變心了,我若是已心悅於穆淨了,你如何能剝光我的衣衫?你又如何能親吻於我?”酆如歸輕彈了一下薑無岐的唇瓣,“我方才乃是捉弄於你,才不瞧你。”
薑無岐舒了口氣:“那便好。”
酆如歸含笑問道:“你這般害怕我變心麼?”
薑無岐立即坦誠地道:“貧道害怕得厲害。”
“是因為那穆淨向我求過親的緣故麼?”見薑無岐頷首,酆如歸親手為薑無岐整理妥衣衫,方才一字一頓地道,“他是不是曾經向我求過親,於我而言,半點不要緊,無岐,唯有你是不同的……”
說到一半,他以雙手雙足纏住了薑無岐,鼻尖抵上薑無岐的鼻尖,將全數的氣息灑落於薑無岐麵上:“我之前不曾對穆淨動過心思,之後亦不會對穆淨動心思。”
不久前的苦澀、忐忑、不知所措全數消散了開去,薑無岐開始反省自己為何這般容易呷醋,不知是不是惹酆如歸厭煩了。
但酆如歸眉眼間似乎並未厭煩的神色,隻濃稠得散不開去的媚色。
薑無岐鬆了口氣,又吻了吻酆如歸的眉心。
外頭堪堪過了午時,正是一晴日當中,日光最為燦爛的時刻。
酆如歸將下頜置於薑無岐左肩上,安逸無比,卻陡然生出了自己是在與薑無岐白日宣淫之感。
薑無岐尚未還俗,但其實他與薑無岐除卻最後亦是最為重要的一步,已甚麼都做過了,應當能算是白日宣淫了罷。
酆如歸又覺羞恥,唇角又無法自已地上揚,他一手搭於薑無岐的腰身上,一手攀住了薑無岐的右肩,忍不住向著薑無岐要求道:“再含一回罷。”
薑無岐遂低下身去,張口又為酆如歸含了一回。
這一回之後,酆如歸的嗓音已然暗啞起來,暗啞附著於喘息之上,不管如何聽,都引人無限遐思。
薑無岐又為酆如歸擦了一遍的汗珠,思及須臾之前酆如歸的情狀,便將酆如歸擁緊了些。
這個午後,倆人在床榻之上耳鬢廝磨,直至黃昏時分,薑無岐才抱起酆如歸,令酆如歸坐於床榻邊緣,又蹲下身去,為酆如歸將足衣與布履穿上。
酆如歸忽而意識到他似乎已甚少自己穿足衣以及鞋履了,自從與薑無岐兩情相悅、同榻而眠之後,若無急事,都是薑無岐為他穿的。
他不由又生逗弄之心,伸手弄亂了薑無岐頭上的發髻。
薑無岐仰起首來望著酆如歸,縱容地道:“我們去用晚膳罷。”
“喚上穆淨以及他那書童罷。”覺察到薑無岐又生醋意,酆如歸滿足地笑道,“穆淨遠道而來,又是被我請來的,我們總不能連吃食都不招待罷。”
“我們”二字酆如歸咬字極重,引得薑無岐笑道:“好罷。”
酆如歸下得床榻,方要與薑無岐一道出門去尋穆淨,卻聽得一陣急促的叩門聲。
他指尖一點,開了門,入眼的乃是唐暖。
唐暖急喘著,朝倆人道:“女子書院之事不知為何被那劉知州知曉了,劉知州不但命人將書院看守了起來,甚至還將三位女先生以及在書院中念書的一眾女子押入了牢中!我是好容易才逃出來的。”
細看,那唐暖身上確有些傷處,想來來這醫館甚為不易。
倆人俱是吃了一驚,哪裡還有空暇邀請穆淨一道用晚膳。
待夜色深沉,倆人出了門去,潛入了牢房當中,將所有女子救了出來。
這穆淨的住處並不大,隻三間房間,就算酆、薑倆人將自己那房間讓了出來,兩間房間亦容不下這許多的女子,餘下之人隻能同酆如歸、薑無岐、虞聞風、穆淨及其書童擠在廳堂。
薛涉看診回來,將自己的房間收拾了,亦讓予了女子,三間房間才勉強容納了三十七位女子。
一眾女子驚魂未定,交由唐暖疏導,薛涉又去買了足夠的吃食分予她們。
不大的廳堂隻餘酆如歸、薑無岐、薛涉、虞聞風、穆淨及其書童。
穆淨令書童去看著大門,而後便開口道:“我共計花費了四個時辰,在銳州不同之處,問了五十四人,我今日便書信於程知縣,請他上稟於監察禦史。”
“那便勞煩穆公子了。”酆如歸苦笑道,“我與無岐雖是將這許多的女子救了出來,但現下街上滿是巡邏的衙役,城門明日必定不會開,要將女子轉移出銳州太過艱難,隻能少數少數地轉移,望監察禦史能早日將劉知州彈劾了去罷。”
穆淨頷首,又問道:“不知是何處走漏了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