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己是在被當街輕薄罷?
薑無岐思及此,耳根遂又紅上了幾分。
酆如歸見薑無岐默許,誌得意滿地道:“走罷,往京城去,待從京城回來,你便是我的人了。”
在有人煙之處,無法施展身法,倆人這一日勉強行了五十裡路,入夜,用過晚膳,暫歇於一間客棧。
即便手頭較之前吃緊些,但房資於酆如歸而言算不得甚麼,故而他為了好生欺負、撩撥、輕薄於薑無岐,便特意要了兩間客房,其中一間是專門為了安置附於拂塵裡頭的那縷鬼氣。
酆如歸從薑無岐手中搶過拂塵,放於床榻之上,便闔上門,扯著薑無岐的手腕子,到了相鄰的房中。
房門堪堪闔上,他便將薑無岐壓於房門上親吻,與此同時,伸手去拉扯薑無岐身上的得羅。
薑無岐猝不及防之下被酆如歸侵入了口腔當中,須臾,又被酆如歸的軟舌勾引著,觸到了酆如歸的口腔黏膜。
酆如歸口中尚且殘留著那道桂花栗子羹的滋味,一嘗,香甜可口。
不知不覺間,薑無岐已從酆如歸手中奪回了主動權,酆如歸被吻得失神,去解薑無岐腰間係帶的手不知該如何動作了,隻攥緊了一點衣料,另一隻手更是主動勾住了薑無岐的後頸。
一吻罷,薑無岐的衣衫尚且算得上齊整,酆如歸的衣衫卻已是淩亂不堪。
酆如歸哪裡還有半點白日裡的那副登徒子做派,一雙柳葉眼微微低垂著,暴露出來的肌骨寸寸生出豔色,瞧來被薑無岐欺負得狠了。
“抱歉。”薑無岐伸手撫了撫酆如歸的後腦勺,並將酆如歸擁入了懷中。
酆如歸一麵劇烈地喘息著,一麵捶著薑無岐的心口,又委屈又惱怒地道:“該是我欺負你才是,為何卻成了你欺負我?”
薑無岐笨嘴拙舌,全然不知該如何回答,思忖良久,道:“抱歉,貧道並非故意為之。”
酆如歸已喘勻了氣,趾高氣揚地道:“作為補償,你先將自己的衣衫儘數褪下,然後,為我梳發罷。”
褪不褪衣衫與梳發有何乾係?
薑無岐滿心疑惑,但仍是依言而行。
片刻,薑無岐身無寸縷地立於酆如歸麵前,薑無岐除卻那耳根又紅又熱之外,頗為坦然,酆如歸卻是本能地回過了身去,坐於桌案前。
薑無岐輕手取下酆如歸發髻上的數枚翠鈿,隨後又解開了發髻,酆如歸那一頭長發霎時鋪灑下來,潑墨一般,襯得酆如歸一身的肌膚幾近透明。
酆如歸輕輕一顫,由著薑無岐以指作梳。
他原本令薑無岐褪儘衣衫,是為了便於在薑無岐為他梳發之時,輕薄於薑無岐,但而今他卻不敢如何了。
每每見得薑無岐身無寸縷,酆如歸俱會覺得羞怯,他其實遠無表現出來的大膽。
他低低地吸了一口氣,試探著撫上了薑無岐的腰身,並從腰身而上,行至心口,又從心口抵達咽喉。
薑無岐咽喉上的傷痕是拜他所賜,已淺淡了許多,但仍是略略有些凸起。
酆如歸站起身來,吻上了那道傷痕,薑無岐卻是誤會了:“如歸,你那癮莫不是又發作了罷?”
“不是。”酆如歸搖首道,“我隻是想吻一吻這傷痕而已,你不必憂心。”
薑無岐鬆了口氣道:“你那癮已許久不曾發作過了。”
酆如歸那癮原先發作起來全無規律,非但定會在酆如歸失血過多以及他身處濃鬱的血腥,亦或是屍山之際發作外,還會毫無緣由地發作。
酆如歸上一次發作是撞見虞聞風屠賀府滿門那一回,已過去近五月了。
許漸漸地,酆如歸那癮便不會再發作了罷?
薑無岐這般希冀著,少時,被暫時克服了羞怯之心的酆如歸推倒於床榻之上,並一一吻過傷痕。
薑無岐修為深厚,在遇見酆如歸之前鮮少受傷,而今他身上的諸多傷痕皆是酆如歸所為,大半是在出了重重幻境之後遭受的,那時酆如歸身受重傷,為破去苦艾草妖所製造的幻境,救薑無岐一命,一時間掌控不住自己的內息以及鬼氣,以致於神誌儘失。
此事過去將近八月有餘,多半的傷痕早已消失不見了。
酆如歸將薑無岐身上殘留的傷痕一一舔吻了一番,才擁著薑無岐,發誓道:“無岐,我會好好修煉,定不會再容許自己神誌儘失了。”
“你已為此道過歉了,甚至還為此離開過貧道一回,隻消你不再離開貧道,貧道便心滿意足了。”薑無岐親吻著酆如歸的發間,道,“且你原就是為了救貧道一命才如是做的,你那時是打算犧牲自己的罷?你生怕自己會傷了貧道,不曾想過要與貧道一起出那幻境。”
“嗯。”酆如歸以額角磨蹭著薑無岐的鎖骨道,“但你卻同我說‘酆如歸,我們一起活下去罷’。”
“從今往後,我們亦要一起活下去。”薑無岐的眉眼溫柔似水,凝視著酆如歸,令酆如歸生出他乃是稀世珍寶的錯覺。
——不,這不是錯覺,於薑無岐而言,他確是稀世珍寶罷?
酆如歸情不自禁地表白道:“我心悅於你。”
薑無岐回應道:“貧道亦心悅於你。”
話音落地,不知是誰先吻上了誰,倆人擁吻著,不久,滿室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