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怎麼著?我剛剛聽人說鐘情在樓上拍外景!”
握穩筷子,燕綏對來人擺出一張疑惑臉,並真誠的建議他:“還是快去選餐吧,一會人多起來了。”
管寧恨鐵不成鋼,“你還吃得下?”
看了一眼燕綏的餐盤,他兩眼一黑!
好家夥,撇開各樣無視熱量的菜品,還有一個碟子盛有蓋碗形的米飯,七八個水晶芙蓉餃,以及裹著滿滿醬汁和芝士的燴麵……
主食搭主食,拿碳水擱這兒疊buff呢?
究竟是哪個老師敢叫自己學生這麼吃啊!
管寧急促的歎了口氣,“趁著上麵還沒封鎖,咱們去看看唄……”萬一沒機會進組,這一趟也不算白來。
但燕綏不理解他的心情。
演員明星什麼時候不能看呢?
看電視刷小視頻,大數據能給你推送到看吐。
再說了,萍水相逢,才互通姓名,怎麼就這麼快進化到了女孩子那種“陪我去上廁所”的感情呢?
但管寧這人,僅一麵,燕綏也覺得他是個好人。
所以他答應了,前提是先乾飯。
而被發好人卡的管寧真的很想去看熱鬨。
星光盛典現場的黃牛票五位數一張他消費不起,得知鐘情就在這家酒店空中花園拍外景,他整顆心已經跟著飄到28樓去了……
等到燕綏帶著遺憾離開3樓,被管寧扯進電梯,一到28樓,就看見好些個酒店工作人員正在清理現場。
“來晚了。”
管寧失望指著玻璃窗的另一頭,“去年這個時候,那邊的風車架後麵能擠一群代拍。”
燕綏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呼吸都輕了。
空中花園名不虛傳,這樣的氣候也是一副春意盎然。
燕綏猜那些花大概是山茶,開得那麼好,白的晃眼,一朵一朵的綴滿,隨風微微顫動,單看著就賞心悅目。在這其中,有一架白色風車矗立著,周身環繞高空還未散去的薄霧,使得整個場景都有種漂浮在半空的夢幻感。
景是好景,隻是他們倆頂在風口上,被冷風吹得腦瓜子嗡嗡響。
管寧情緒亢奮,滔滔不絕:“好幾個演員的外景神圖都是在這裡拍的,尤其是評獎大年,還有人迷信要來蹭一蹭這一架白風車!”
燕綏把飛行帽的耳朵放下來,又朝裡縮了縮。
“走吧。”
“人家清場完了才會來。”
“冷風哪有樓下的自助好吃呀……”
管寧被風吹得越發精神,“再等等吧!”
燕綏眼皮都被吹紅了,“等人來趕我們?”
管寧不答話了。
數秒之後,他突然拽緊了身旁人的衣服,那種力度和頻率還帶著激動不已的顫抖,同樣抖得厲害的還有嗓音——
“臥槽臥槽臥槽,是不是要出來了?”
燕綏擰著眉毛在霧氣裡張望了一會,什麼都沒看到。
有那麼一秒,他是煩躁的。
放著人均大幾百的自助不吃,冷風倒是吃得飽飽的。
燕綏身上和潮人恐懼一樣嚴重的情緒,是尷尬恐懼,他很不樂意麵對一些趕人、斥退這樣的場麵。人家代拍都嫌冷跑路了,就管寧還抵在風口,隻為了看一個被霧氣擋住的模糊影子……
可忽然之間,好像真來人了!
那一片白霧和山茶花之中,突然有了流動的香氣。
燕綏的喉結不自覺的攢動了一下。
他已經聽不到身邊管寧在說什麼了,因為那裡的確來人了:旁人都是模糊了輪廓的一抹虛影,隻有一個人,人群之中耀目到發光。
嬌貴的山茶,代表好運的白色風車,以及如夢似幻的霧氣統統淪為那個人的陪襯……
打光板折射到霧氣裡的光線灑下一片帶花香的亮光。
光的形狀,就是他的形狀。
不知道過了多久,燕綏抿了抿被風吹得有些乾的嘴唇。
隻是還沒來得及咽口水潤潤喉嚨,就被管寧一把扯住,緊接著是來不及反應就下意識跟隨的狂奔——
“跑啊!”
地毯吸納了絕大部分的摩擦聲,到了安全通道,安靜的隻有管寧和燕綏急促的呼吸聲。
“今天真是沒白來。”
管寧心滿意足的喘氣,“怎麼樣,你看到了沒?”
燕綏心緒遊移,目光飄忽。
“……看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1】引用《滕王閣序》
吃自助可沒有鐘老師香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