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亂紅[娛樂圈] 酥薄月 21277 字 5個月前

內娛市場說大,是很大的。

大到什麼程度呢?

不管天賦與否,不管學曆高低,不管長相好壞,好像誰都能來混口飯吃。

可同時,內娛又很小。

那些S級、S+級動輒4、5億投資的大項目,簡直像是在極小的範圍內做有限的排列組合!

從觀眾視角看著,可謂是疲憊又出戲。

剛剛吃進這一對兒,才接受了他們在現代片場裡的形象,轉頭又開播了古裝劇,A和B,C和D之間仿佛隻是單純地進行了一波搭檔的互換,再一次開始同質化的營銷宣傳。時間一久,A、B、C、D到二十六個字母的所有人都合作了個遍,甚至形成一個超大閉環……

從前,市場播什麼,觀眾看什麼。

現在,觀眾看什麼,資方投什麼。

如此的需求關係之下,為了保住成績和盈利,演員們二次合作的概率其實不小的,但更多的演員會選擇避開這種情況。

觀眾需要新鮮度,而演員也不想被輕易定型。

在《等你的城》爆火之後,女主角葉幼茗在采訪中稱,她近期收到了很多個現代生活劇的本子,就算不是和周素櫻類似的人設,也差不多是同時代下女性拚搏自立,最終愛□□業雙豐收的劇本。演過一次的角色,對葉女士而言已經沒有了挑戰性,她直言,會考慮繼續出演電視劇作品,但不會再是這些類型……

葉幼茗的想法,是需要一定的成績做底氣。

但更多的演員,他們是沒得選的。

一直有戲拍,一直能進組就很好了。

如果沒有特彆好的轉型機會,絕大部分的演員往往選擇會在一個細分的領域做到極致,一線流量們也不例外,這個領域就是俗稱的“舒適圈”。

而葉幼茗和鐘情拒絕了荔枝S+的二搭項目,這消息在圈內不是什麼秘密,這兩位本來就不是安於現狀的演員,一個忙著滿貫,一個蓄力衝獎。

觀眾和粉絲雖然遺憾,但可以理解。

然而當大家看到“鐘情燕綏三搭”這樣的熱搜此條時,心裡有股相當微妙的滋味兒!

好啊,鐘老師!

您和葉女士被荔枝三請四請都不二搭,隔壁《血性》一個特出,直接逼得經紀人把檔期從一周擴到一個月,又從一個月擴到一個半月。嘴上說著“我很少會選擇二搭”,實際上呢?這一年還沒過完,您三搭成就都達成啦!

要不是《怒雲之上》還有長了嘴的同事會說話,誰知道你們倆在O區天天逗貓遛狗氣死導演?

被大眾放棄拉郎的奚風蹦出來點了個讚。

“逗貓遛狗照片裡其實有第三個人的……”

眾人定睛一看,黑貓的尾巴的確把奚風老師給擋住了吼,外加拍攝時間是晚上,光線有限,奚風那膚色往背景裡一放,基本隱形。

鐘情這會兒正因為“三搭”上熱門高興呢!

鐘老師興致一來,也發了新動態:一歲的橘橘快過生日了,但小燕老師在擼彆的貓[燕綏偷偷在片場摸黑貓.JPG]

很興師問罪的一條發言。

但從他拍攝的照片來看,大家隻看出了鐘老師對燕綏的偏愛。

一覽熱評,都是鐘老師點讚被頂上來的評論。

“很會拍,多拍點!”

“你在怪他嗎?可這張照片光暈布局也太好了。”

“橘橘一歲了?小燕老師的生日也快到了耶!”

這條動態的數據在短時間內發酵到離譜的程度!

誰看了不說一句“不愧是你,鐘情”?

什麼虛紅實紅?

在真正的國民爆紅麵前都是弟弟!

然而鐘情的粉絲一度感到窒息:“什麼小燕老師的生日?難道不是今年你的生日,你自己連張照片都沒發?三年了,百科裡還是那張公式照!”

在此之前,她們甚至替鐘老師想了一堆理由。

比如,他快三十歲了。

比如,鐘情這樣的男人,也有年齡焦慮。

再比如,現在風頭太過,他想要更低調一點……

考慮到諸多因素以及個人意願,這或許是鐘情工作室以及卓信影視隻是發了祝福,並沒有特地安排慶生活動的原因。

結果呢?

同事生日可以拐彎抹角提起來,還自己點讚……

算了,你們都三搭了,畢竟關係好嘛,可以理解鐘老師想要提拔後輩、照顧對方的心情。

那小醜橘這隻長毛橘貓呢?

它的生日難道也比你自己的重要嗎?

如果奚風在這裡,他一定會對著鐘情破防不已的粉絲哈哈大笑,並火上澆油:小醜橘可不是一般的小貓咪哦,他是你們鐘老師的貓兒子!

總而言之,隻有粉絲鬱悶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

事實上,鐘老師今年的生日,過得的確低調。

那會兒大家剛到O區,這邊可供娛樂的場所實在有限,到了晚上更是巡防嚴格,就連劇組為鐘情定的生日蛋糕都來之不易,提前一天跟物資車一起送過來放在冷櫃冷藏,到了他生日當天才拿出來分著吃。

至於慶祝方式,無非就是大家湊在一起吃飯。

麵對燕綏一副“這樣會不會委屈你呀”的表情,鐘老師一顆心像棉花糖劃開了一樣甜,“沒事,在哪裡過生日不都一樣,他們該送的禮物還是送呀!”劇組的人情往來並沒有因為O區的限製而停止。

小燕老師把他的手從自己腰上挪開,“那我也送你禮物啊,乾嘛要我上去表演節目啊。”

鐘情抱緊他、硬是不脫手:“他們都上去呢!”

燕綏嘟囔道:“那讓他們上去呀!”

鐘老師可謂是用心良苦,“李欒我就不說了,他和你熟,你倆一個鼻孔出氣兒,其他幾個呢?長袖善舞、左右逢源,要不是你倆憨起來也屬實氣人,人家早就踩你們頭上耀武揚威了。出了片場,誰管你劇裡是幾番?會來事兒的才是主角……”

像抱小孩一樣箍緊懷裡的人,鐘情沒有絲毫不耐。

他的嗓音低沉緩和,循循善誘:“我的生日,隻要我不答應,誰能拿我的場子當墊腳石?”燕綏或許一時不懂,可鐘情看得分明,他用最柔和的語氣說出堅決到篤定的結論,在小燕老師露出後知後覺的表情時,一針直接推到底:“該硬氣的時候,就要硬氣點兒,你不是做不到,對不對?”

燕綏態度稍微鬆動,鐘情意味深長——

“你知不知道,隻要是你,哪怕上去隨便開口唱一句,也比他們翻跟頭劈叉要來得好?”

這就是差彆……

劇組果然要借著鐘情生日辦個小晚會。

主持人、節目單、節目流程,抽獎獎品和酒水吃食一應俱全,對那些戲份不多、但野心勃勃的小新人們而言,這的確是個很好的舞台,自然是十八般武藝都要努力搬上台來,哪怕是砸也要砸個聲響。

燕綏焦慮了半天,還是奚風從當地司機那兒拿了個車載歌單,讓他隨便挑一首。

然而小燕老師不會流行,軍歌倒是能來幾首。

奚風:“這十年的不會,再倒十年呢?”

他就不信了!

結果再退十年,那些歌難度更是翻倍增加!要知道那會兒正是兩岸實體唱片的黃金期,各路神仙歌手瘋狂內卷,燕綏能跟著哼唱就不錯了……

於是繼續退。

更古早的碟片播出來時不時卡出一片雪花。

伴隨著一句被當地語言同化的“羞答答的玫瑰靜悄悄的開”響起,年過五十的司機師傅忽然扭了起來,一臉陶醉的跟著唱,直白而簡單的歌詞換上了少數民族的語音後,中和了憂鬱,反而有股與眾不同的輕快。

奚風一錘定音:“就它了!”

小燕老師皺著臉,一臉無奈。

奚風搖頭,“你不懂,比起他們那些心機,你簡單唱一首,不要刻意扭捏就夠了!”

但這會兒去找音效清晰的碟片也來不及了。

他們將就著用那張年紀說不準比燕綏還大的碟片,忙而不亂地學了起來。燕綏因為角色設定,也和奚風一起跟著當地老師學語言,再加上歌詞來來去去就那幾句,說複雜也不複雜,把發音好好卡在節奏上就不會出錯。

整個過程,比他們想象的更輕鬆。

等到傍晚,場地布置了起來,燕綏才發現其他人竟然還帶妝來的!

倒是壽星鐘老師依然穿著訓練時的背心和工裝褲,腰間的固定帶都沒拆下來,全身上下充斥著荷爾蒙氣息,路過的演員和工作人員甚至不敢直視他……

“你準備的怎麼樣?”

燕綏也才下訓,嘴裡念念有詞。

突然被鐘情從身後攬住,僵硬了一秒才反應過來:“你說節目嗎?準備了一首歌。”小燕老師有點害羞,他剛剛還在背詞,被鐘情一打斷,難免磕巴一下。

鐘情饒有興致地環著雙臂:“偷偷來一段?”

燕綏飛快地搖頭,“不不不!”

“真的不行?”

燕綏堅定地拒絕他:“不行,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更晚一點的時候,大家在劇組臨時鋪開的長桌落座。

有工作人員在前麵搭了一個大概一級樓梯高的小台子,一杆立麥,連著兩側的音響,背後是一塊雪白的投屏幕布,外側的支架上掛滿了小彩燈,雖然簡單、但也有了幾分慶祝的氛圍。

大家差不多落座完,鐘老師的生日會也就開始了。

主持人三兩句帶起氣氛,一串吉利話外加祝福送上,台下的人配合著猛猛鼓掌,更有甚者已經喊起了鐘情明年一定滿貫的口號,雖然口氣很大,但所有人心裡都清楚,明年是評獎大年,以《等你的城》裡鐘情的表現,拿不拿獎不知道,但提名一定能滿貫……

燕綏望向鐘情,他笑得燦爛,意氣風發。

似乎注意到了自己的目光,鐘情含笑著側過頭,一隻手放回桌下,不動聲色地握住燕綏的右手,“今天允許你喝一杯,都是果酒。”

燕綏想說的不是這個。

他想說:你現在的狀態,是無與倫比的出色!

按照鐘情的說法,在場有一半的人是他和奚風的競爭對手,剩下的就都是燕綏的潛在競爭者。

這是鐘情的生日會,亦是那些人表現的舞台。

他們嘴上喊著“祝鐘老師生日快樂”、“鐘老師明年直接進貨獎杯”,心裡想得或許是“有朝一日我也能擁有這樣的牌麵”、“鐘情算什麼”……

這難道是鐘情想要的低調生日嗎?

不是的。

有的時候,哪怕是鐘情也會身不由己。

隨著大家一個個的上場,有彈吉他的,有跳舞的,有講段子說單口相聲的,也有唱歌的,台下有設備開啟運行著,誰也不知道哪些片段將來可能會出現在《怒雲之上》的宣傳物料裡,因此所有人都卯足勁,表麵風輕雲淡隨意灑脫,實則暗暗較勁兒,恨不得在任何一個可能拍成花絮的場合將同事們原地卷死!

輪到燕綏到時候,場上默契起哄。

“小燕老師走一個!”

“說點什麼吧,今天可是鐘老師的生日耶!”

“來一個!來一個!”

隨著一陣微卡的伴奏想起,場上眾人難免愣住。

他們暫時還沒聽出來什麼,但卻立刻認出了投屏幕布上播放的內容:那是鐘情私底下拍的東西。

旁人拿不到這樣的“物料”,但燕綏可以。

他的演唱水平也就是普通及格的水平,唱了兩句,出了清晰的曲調,映襯著他身後一片鵝黃的玫瑰,大家才知道小燕老師唱的是什麼歌……

最後一段,碟片已經損毀到聽不到伴奏。

燕綏也停了下來。

在鐘情炙熱到幾乎不再掩飾的注視下,他再也唱不下去。在氣氛組並不知情的熱情起哄下,燕綏也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情緒攤開在這片熱鬨之中。

大家隨著節奏慢慢地哼唱,唱的中文。

甚至還有人離席跑去一旁的花籃抽了一支玫瑰,飛快遞給台上的燕綏,朝他猛使眼色:“快去送給鐘老師啊!”

燕綏將麥克風卡回立麥,拿著那支玫瑰走下台。

鐘情坐在最中央,望著他笑,他在這首歌的尾聲用嘴型問:要給我嗎?

燕綏把花遞給他,“生日快樂!”

後者欣然收下。

他們在這樣一個熱鬨的夜晚,隱晦地用一支玫瑰代替了說不儘的情意。

……

第二天,蔣磬就離開了。

他似乎隻是一個工具人,過來帶點東西,又帶了東西離開,包括燕綏在生日晚會時送給鐘情的那朵玫瑰:鐘老師親自吩咐,把它做成永生花。

蔣磬:我真是欠了你的!

他知道自己在未來的一個月還得來一次O區。

因為燕綏的生日。

事實上,在鐘情親自發微博、並拐彎抹角告訴大家,是時候準備小燕老師的生日時,蔣磬就知道,事情比他想象的更加“嚴重”。

他現在再看鐘情,覺得對方很有一種即視感:

一部分做實業的老豪戶,他們往往自己很低調,穿著打扮更是樸素簡約,然而就因為如此,才更難想象,他們的愛人身上帶著九位數的祖母綠吊墜,手腕兒上戴著滿水滿綠的鐲子……

鐘情自己“敷衍”著過了個生日。

但他卻很想熱熱鬨鬨、正正經經給燕綏慶生。

鐘情甚至從陳丹生那兒想辦法要來了生日會那晚燕綏唱歌的原帶。

陳丹生看他的樣子像在看一個愛情傻子。

“我給你剪好了處理好了不好嗎?”

鐘情瞥了老舅一眼:“你不懂。”

怪不得這麼大歲數了還單著!

等切割好了一卷備份,鐘情想了想,得寸進尺地問道:“要不,這段就隻存在我這裡吧。”電影拍四個月,花絮都得塞好幾個大盤兒,也不缺這點內容吧?

下一秒,陳丹生臭罵著大外甥,並將他踢了出去。老師的生日耶!”

“來一個!來一個!”

隨著一陣微卡的伴奏想起,場上眾人難免愣住。

他們暫時還沒聽出來什麼,但卻立刻認出了投屏幕布上播放的內容:那是鐘情私底下拍的東西。

旁人拿不到這樣的“物料”,但燕綏可以。

他的演唱水平也就是普通及格的水平,唱了兩句,出了清晰的曲調,映襯著他身後一片鵝黃的玫瑰,大家才知道小燕老師唱的是什麼歌……

最後一段,碟片已經損毀到聽不到伴奏。

燕綏也停了下來。

在鐘情炙熱到幾乎不再掩飾的注視下,他再也唱不下去。在氣氛組並不知情的熱情起哄下,燕綏也肆無忌憚地將自己的情緒攤開在這片熱鬨之中。

大家隨著節奏慢慢地哼唱,唱的中文。

甚至還有人離席跑去一旁的花籃抽了一支玫瑰,飛快遞給台上的燕綏,朝他猛使眼色:“快去送給鐘老師啊!”

燕綏將麥克風卡回立麥,拿著那支玫瑰走下台。

鐘情坐在最中央,望著他笑,他在這首歌的尾聲用嘴型問:要給我嗎?

燕綏把花遞給他,“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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