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亂紅[娛樂圈] 酥薄月 12872 字 5個月前

奚風說的話到底還是讓鐘情記在心裡。

過了三十歲的分水嶺,哪怕是穩固如山的一線位置,也要麵臨一個現狀:他們正在失去“年輕”這個階段性優勢。

這並不是靠鍛煉將體脂率鎖死,把八塊腹肌焊在身上就能解決的事兒。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必須麵對的問題:

作為已經給出過優秀答卷的演員,鐘情的試錯成本急劇減少,少到他必須慎之又慎!

資源固然是不缺的,各式各樣的劇本也挑不完。

但他心裡很清楚:《等你的城》這樣的好班底、好劇本從此可遇不可求,《血性》雖然類型不同,卻是同理的不可複製。如果錯過這一次,誰也不知道將來要等多久,才能獲得第二次登台競爭的機會……

君不見多少演員青年時有過盛名,到了晚年依然夙願未成、心懷遺憾?

鐘情不覺得自己想得遠,這本就是現狀。

但凡這兩部劇沒有產出在同一屆,結果都不同!

鐘情將會擁有更大的獲獎勝算,甚至是包攬滿貫。

苦儘甘來、迎來事業第二春的奚風,或許也有一定機會拿到屬於他的榮譽。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兩兄弟天天擱一個組裡拍戲,背後的經紀公司、工作室為了正主的衝獎做著各自的公關努力,粉絲明明知道他倆之間有長達十年的友誼,為了獎項、為了成績,甚至為了一個名字排序,照樣可以不顧情麵地撕起來……

聽完了鐘老師的煩惱,燕綏完全可以理解。

“第一名隻有一個,金枝獎杯也隻有一個。我希望你可以拿到,但這並不代表奚老師就是失敗的。”

燕綏的聲音平靜極了。

事實上,他已經抽空做出了配角部門的獲獎概率,並且進一步完善了所有數據。

隻是沒再拿給忙得已經忘記的鐘老師看……

“我想說的是,拿了獎,褒獎的隻是演員在這一部作品裡的表現,獎項和榮譽證明的也隻是這一個階段的成績。考過第一名的學生以後因為各種原因進不了排名,你可以說他考得差,但能否認他過去的成績嗎?”

照這種說法,第二名的確不差。

因為賽製問題,組委會隻給第一名發獎杯。

這才有了獲獎者往往會被議論不夠格,更離譜的說法是“撿漏”,哪怕事前呼聲真的很大。在輿論的襯托下,沒拿獎的反而有可能成為大眾心目中的遺珠,或許還有不少媒體和路人為他鳴不平呢。每當這個時候,各個都是大評論家,隻要手持一把鍵盤,就能高高在上的指點江山……

鐘情盯著小男朋友一本正經的臉,忽然說不出話。

“除非等你年紀大了,能拿到金枝終身成就獎。”

那就才是覆蓋一個演藝人職業生涯的最高榮譽!

小燕老師說完,又問:“你覺得呢,鐘老師?”

被反問的鐘情懵了一下,哭笑不得:“你說的對。”

他甚至沒來得及在迷茫裡陷得多深,就被小燕老師倒拔垂楊柳的氣勢給扒拉了出來。從這番話裡,不難聽出小燕老師的格局之大——

一個視帝算什麼?

將來拿終身成就獎才牛逼!

這個邏輯一點毛病都沒有,鐘情頓時不抑鬱了。

“那你呢,小燕老師,你是怎麼考慮的?”

鐘情從不避諱在燕綏麵前談及自己往後的規劃。

因為他總是很有緊迫感,並且喜歡將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條,計劃之外往往還要做好備用的方案,以防止各種突發情況。

隨著燕綏事業冒尖兒,鐘情也少不了為他考慮。

蔣磬那邊按照鐘情的分析和要求,替燕綏篩了不少劇本,然而正主一天不答話,邀約再多,局也攢不起來……

燕綏看向鐘情,握住他的手。

鐘情心裡一熱,也回握住對方。

“小燕老師,跟我說說看吧,我給你參考意見。”

燕綏敗在鐘老師包容而柔和的目光下,深思熟慮之後,邁出了試探的一步:“如果我說,我拍完電影要去學習進修,你會生氣嗎?”

……

饒是鐘情聽到這話,一時間也無言以對。

二人對望著沉默了好一會兒,他才歎了口氣。

“你是認真的嗎?”

如果是彆人說出這種話來,鐘情二話不說拔腿走人。

可這話是從燕綏嘴裡說出來的,以他對自己信任和依賴,心裡必然是經過了幾番煎熬,才下定決心開口坦白……

燕綏拉著他的手,答非所問:“你生氣了。”

鐘情深吸一口氣,控製住自己不把小孩兒嚇著:“我不能生氣嗎?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樣兒嗎?這好比什麼,清華北大的保送資格放在你麵前,任君挑選!你倒好,兩腿一邁,岔開大路不走,非要去北大青鳥學挖掘機!”

小燕老師雙手抱住他的脖子,撒嬌似得黏著。

“不是學挖掘機……”

鐘情又氣又好笑,“我打個比方!”

燕綏把臉貼在鐘老師的頸窩裡,手指學著鐘情平時的習慣,撫著他的耳垂,一下接一下輕輕捏著,語氣也弱弱的:“我隻是覺得,我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

他沒有那麼重的得失心,但也害怕質疑。

如果將來很長一段時間都避免不了兩頭跑的話,提高作為演員的專業素養和能力,就成了燕綏短期之內必須要做的事……

鐘情被小燕老師捏耳垂捏得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但他這會兒還算清醒,沒忘記自己要說的事情。

“彆跟我來這套,之前不拍戲的時候你不也沒接活動!咱們趕趕緊,就用這個時間學習不行麼?其他要做的事兒咱也不落下,該試鏡的試鏡,該進組的進組,成不成?”見燕綏垂著眼簾不答應也不拒絕,鐘情心下了然,又一次歎氣,“不說話?你的意思是,進修學習期間你什麼事兒都不碰?”

我的小祖宗!

這話傳出去,多少人得恨死你啊……

可小燕老師隻是摟緊他的脖子,“專心些不好嗎?”

真的,鐘情徹底被打敗了!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設想了一個最壞的結果。

“你彆瞞著我,小綏,你是不是準備出國?”

燕綏這種特殊情況,來泰國拍一個半月戲都得打報告,怎麼可能出國那麼久?

他趕緊抱住鐘情,連聲否認:“沒有沒有!”

“真的隻是去學習啦!”燕綏坐在他腿上,急得還原地彈了彈,見鐘老師依然蹙著眉毛,想也不想就往他唇上用力印了一下,啾的一聲,清脆響亮,“我就是不想分心……”

鐘情這人是條實誠漢子,血性足。

他勸歸勸,有什麼好事也照收不誤!

得了這點兒甜頭,倒是不急著答話了。掌心發燙的手往小燕老師腦後一攏,先追上去回吻一口再說。平時在劇組忙得像條狗,抓不到機會舔骨頭,回到酒店往往又都得加班對戲,這會兒肉都送到嘴邊來了,怎麼說也要吃個夠!

一番由鐘情強勢掌控節奏的深吻過後,二人眼神纏得跟繞絲似的,喘著氣停了下來。

“你是打算直接找老師上課,還是正經辦手續過去?”

抱著小臉紅撲撲、眼睛一片水光蕩漾的男朋友,鐘情軟下語氣,張口就報出幾個名字,“X戲這幾個老師之前就教過我,他們沒在外麵開班授課,身上掛著榮譽職位,現在基本隻在劇團帶劇教人,你要是想,我就替你去聯係……”

燕綏像小寶寶一樣被鐘情抱在懷裡,甕甕應了一聲。

“對不起啊,鐘老師……”

鐘情搖頭,胸膛貼著胸膛,將人抱得更緊。

燕綏埋著腦袋,下巴依賴地蹭著對方的肩膀。

他知道自己辜負了很多好意。

但人不能不進步啊!

尤其是燕綏自覺他和鐘老師有差距……

鐘情在他自己的領域努力了很多年,明明已經是同齡人之中的佼佼者,依然保持著高度的競爭意識,不斷學習,力求提升,從不懈怠。

燕綏經過兩次任務,也逐漸開始改變自己守著“一崗一編”混飯吃的鹹魚思想。

他從前覺得“完成任務”就是使命。

現在經曆得多了,一停下來就會不自覺反思:哪裡怎麼做會好得多,如果自己當時努力一點,某個地方是不是會展現出更好的效果?

這樣的反思難免讓燕綏覺得焦慮。

他並不擔心自己專業學的東西用不上。

因為本職工作的確很好地將專業派上了用場。

問題是什麼?問題是另一份工作需要的技能,燕綏根本沒有係統地學習過!他從趕鴨子上架的第一天到被提名,簡直就像被推著衝了浪,一路溜到了浪尖兒上,運氣好還能平穩回到岸邊,岸上一群人不明所以直呼厲害……

就算這是所謂的天賦,那天賦也有被耗儘的一天!

深思熟慮之後,燕綏發郵件和領導打了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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