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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的地鐵線路,對於任何一個外地來的人而言,都是一種嚴峻的挑戰。

遠山湊剛剛通過閘機,就聽見身後傳來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一個留著單側劉海的少年身後背著一個大包,手裡握著一張簡易旅遊地圖,帶著有些赧然的笑容來向他問路:“……請問您知道這個地方應該怎麼走嗎?”

“嗯,我看看……”

他接過了那張紙上寫著的名字,東京都立咒術高專,據說是個宗教類的專門學校。

啊,地址好偏僻,原來那種地方也有學校啊。

“這附近是世田穀,你要去的地方在東京遠郊,相當北邊的位置。”

他將地圖還給對方,伸手在紙上點了一點:“而且出站位置不對哦,應該在這個地方才行。”

“啊……果然,那個時候應該換乘的。”

少年一副後悔頭痛的表情,“現在要再坐回去又要出站去找入站口……”

“你不是東京人吧?第一次來出這種問題不奇怪。”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出站,遠山湊解釋說自己要回學校,正好可以順路送他一程。後者連忙感謝,說自己是岩手縣人,第一次來東京,是來這邊上學。

“就是那個東京都立咒術高專?”

“……是。”

“靠不靠譜啊,聽起來有點奇怪位置還那麼偏僻,彆是讓人騙了。”

對方聞言露出了有點微妙的表情:“不用擔心,我反複確認過,而且還和學校的老師麵談過……沒有問題的。”

但這完全不能讓人信服。

想想看吧,從北邊偏僻的岩手縣跨越半個日本的距離來到東京,去就讀一間名不見經傳的宗教學校,普通人聽來大概是值得報警級彆的詐騙事件。

於是夏油傑隻能岔開話題:“您是在這附近上學嗎?”

“我在東電大,比這裡更東邊的位置。”

遠山湊解釋著東京幾個分區,給對方示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單肩包:“朋友2ch上看到了商品推薦,被委托幫忙買點東西,現在要送到他那裡,嗯……是個性格有點的黑客。”

“是大學生?”

他有些驚訝了——對方身量比他還稍微矮一點,相比之下,黑客,2ch之類的詞彙他則是選擇性忽略:咒術師的世界和這種過於現代化的詞彙向來不搭邊,而他的國中和小學幾乎都在和咒靈較勁當中度過,難免對如今的潮流不太敏感。

他們又走了一段路,遠山湊指著入站口,說從這裡下去就是正確的位置。幾家地鐵公司在東京的地下鬥智鬥勇,結果就是每次想要跨公司換乘都需要乘客費一番功夫。

夏油傑鞠躬道謝,就在這時,遠處傳來好幾個人的腳步聲。

“阿湊!”

他聞聲看過去:一個戴鴨舌帽的胖子,身後是穿著白大褂的男人,再後麵是有著深紅色長發的女性和短發長裙的女性。

應該都是身邊這個人的朋友。

“怎麼,這是未來道具研究所的新成員嗎?”

穿著白大褂的那個人打量著他。

“不,怎麼會,是來問路的高中生……”

被稱為“阿湊”的人忍不住吐槽:“我幫忙找了一下進站口而已。”

看著這群人已經對他露出了好奇的表情,夏油傑迅速致謝溜走,遠遠地還能聽到這幾個人在討論”時間機器”和“未來道具”之類的東西——和他的生活隻能說是毫不沾邊。

是些勵誌於搞研究的大學生吧,他想。

那些一如往常,無知無覺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需要咒術師去保護的另一個群體——非術師。

他很快將這點小事拋之腦後,夜蛾老師已經打電話在催了,開學第一天可不能遲到。

而另一邊,遠山湊和幾個朋友在一家女仆咖啡店坐下。那個穿著白大褂的神經病朋友叫岡部倫太郎,他的青梅竹馬,也就是那位短發的女生椎名真由理在這家店打工,於是也為了照顧生意,幾個人如果要見麵,經常會把地址選在這家店裡。

“嘟嘟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