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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在童年早期遭受到了過大精神壓力,會導致大腦的前額葉皮層和杏仁核快速成熟[1]。”

教授在講台當中用激光筆指著PPT:“不隻是人類,很多動物也有類似的特征。”

禮堂教室當中,遠山湊坐在後排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課。他對於腦科學本身興趣不算很大,選擇這門科目也隻是為了混學分,此時筆記本攤開在桌麵,上麵赫然是畫了一半的設計草圖。

倒是牧瀨紅莉棲據說在美國完成了腦科學相關的學業,屬於這一領域真正的年輕專家。

“所以有人要是年齡很輕就顯得格外成熟,說不定對方經曆過非常辛苦的過去。”

這位教授也很喜歡和學生們開玩笑:“要儘量多體諒自己的朋友啊。”

講台下傳來一片善意的哄笑聲。

遠山湊筆下沒停,但也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熟人——Lab的成員中倒確實沒有哪個顯得格外長袖善舞,每個人都性格鮮明。

連續幾天的爆肝之後,他終於將初步設計方案完成了大半。

“剩下那幾個用來踢球的機器人前輩暫時沒有彆的計劃,說是也可以借給我們用。”

遠山湊埋頭發消息:“可以換掉一部分為了足球規則而設計的控件,專門改成用來探索空間。”

至於陀螺儀之類用於保持平衡的設備則可以保留,在原有基礎上做改良比重新造個新東西要方便多了。

而且也省錢。

他們這裡在緊鑼密鼓地推進著設備的製作,而咒術高專的那一邊,五條悟幾乎將自己新買來的機器人玩出了花。

可以用手柄來控製它端茶倒水——雖然這很沒有必要,因為直接拿過來反而還更快;也可以用來逗弄那些被夜蛾正道製作出來的咒骸,總而言之是他這段時間中獲得的玩具裡最有趣的一個。

“還會說你好謝謝和再見!”

五條悟湊過去:“它能認得出我!”

“因為臨走的時候,前輩們登陸了悟的人臉識彆信息加入管理員權限吧。”

夏油傑無奈地笑:“所以當然會認出悟。”

隻可惜這種識彆隻有在他取下墨鏡的時候才能生效,顯得機器人一副不夠聰明的樣子。

“大學生嗎……”

家入硝子也拖著下巴在一旁圍觀:“說真的,在入學咒術高專之前,我也有想過要不要去讀醫科大學。”

“結果還是來了這裡?”

“畢竟能看見啊。”

“什麼意思?”

“既然能夠看見咒靈,就無法再裝作自己看不見。”

硝子吐了口煙圈,明明年紀還很輕,就已經習慣了這種尼古丁灌進肺裡的感覺:“畢竟咒靈就在那裡嘛。”

夏油傑深以為然。

他們的人生看似有著諸多選擇,實際上萬千選擇,最後都收束成了那一條。咒靈就在這裡,就在生活當中,這個世界危機四伏,隻要能夠親眼看到,就無法將它們當做是不存在。

即便是非戰鬥人員,即便人員折損率高得驚人,很多輔助監督也從未想過要退出這個行業——在“咒靈”這個詞彙摻和進生活當中以後,命中注定大半的人生都要思考著“如何對付它們”和“如何躲避它們”。

這個時刻他無比慶幸自己是咒術師,擁有和咒靈的一戰之力,而且還能夠保護更多重要的人。

*

這段時間裡,夏油傑和遠山湊成為了關係還不錯的網友。

沒錯,網友——哪怕他們互相都知道對方的學校和地址,但咒術師的學業壓力格外繁重,Lab的開發進度也很緊張,以至於兩個人都擠不出多少像模像樣的休息時間。

他裝作自己隻是個宗教學校的學生,向對方抱怨過課業壓力很大:五條是家學淵源提前學過,到了自己這裡可要從頭開始背誦,連篇累牘的生僻漢字遠遠超過了一個普通高中生的知識儲量。

而且由於他是咒靈操術師,對於咒靈的了解還要比其他人更加紮實精準,這些壓力落實到學業上,他就成為了整個班級當中最忙碌的那一個。

“雖然有點辛苦,但因為是重要的知識,所以還是會好好記下。”

他這麼形容那些古籍當中麵貌可憎的咒靈。

“哇,優等生發言——”

遠山湊回複他:“夏油君在國中的時候成績一定很好吧?”

“不至於落下功課而已,前輩才是優等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