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1 / 2)

錄入PDF也需要一張一張進行掃描,最終大家決定撿著重點先錄一部分資料,方便今後進行檢索和調查。

五條家的很多資料都是從未外傳的秘密,當大家把掃描儀對準這些傳承了千年的孤本上時,遠山湊幾乎能用肉眼感受到五條家那些長輩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怨念。

……如果咒術師也能逸散出咒力的話,他們的情緒估計已經足夠生成咒靈了。

然而五條悟對此視而不見,從小到大的人生經曆讓他很擅長在該裝聾作啞的時候保持沉默,就好像那與生俱來觀察力極強的六眼在麵對家裡人的時候就突然失效了一樣。

一千年的時間落實在紙麵上會顯得格外漫長,更加痛苦的是,千年以前的日語和如今這個時代的日語根本不是一種日語——而在場的所有成年人又都是理工科,對於古代日語的了解程度僅限於高中課文。

岡部兩手一攤,代表著狂氣的科學家鳳凰院凶真開始擺爛:我從小看到複雜的漢字就頭痛。

“完蛋,根本讀不懂,我現在需要一個古代日語詞典……”

橋田至也迅速宣告放棄:“全部都是現在不會使用的生僻字,你們咒術師平時要學這種東西嗎?”

相比於全員翻車的科學組,在場的兩名咒術師就顯得遊刃有餘得多。

“高專一年級的時候確實有這方麵的座學,而且我小時候就查了不少資料,所以起來還好……”

夏油傑翻了一頁:“悟應該從小就學過吧。”

“當然學過,超級惡心!有段時間每天都被迫看這些平時說話根本不會用的奇怪腔調,幸好隻學了一周就全部學會了,不然的話每天被這種東西折磨簡直要當場去世。”

五條悟立刻開始抱怨:“誰會想把一千年前的家族史一路背誦到現代啊。”

總而言之,靠著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帶飛,他們總算了解到了一些平安時期在咒術師眼裡的風土人情。這是個妖怪橫行的危險時代,陰陽師作為被天皇承認的官僚要承擔起鎮守平安京保障人民生活安全的責任,而當時的咒術師和陰陽師還沒有明確的區分,能“看見”的人在戰鬥當中不斷掙紮成長,是整個時代的主要旋律。

這也是個很傳奇的時代,包括行走的詛咒兩麵宿儺在內,平安時期有大量高危險性的敵對目標出沒,對無論咒術師還是非術師而言都算得上是地獄模式。

“如果隻是想要搜索平安時代的話……比起五條家,加茂家的資料說不定會更全一點?”

五條悟雙手墊在後腦勺上,在忌庫裡飄來飄去:“他們家在一千年前應該是陰陽師,記載的案件和情報估計會更豐富一點。”

“加茂?”

遠山湊對這個名字也很耳熟,主要是因為在a世界線當中,未來的自己曾經蒙受過加茂家時任家主的幫助:“我們能請加茂憲紀君幫忙嗎?”

“那家夥現在估計還是個小鬼吧,畢竟伏黑惠也才是幼稚園的年齡。”

岡部倫太郎說。

五條悟則直接報了個他們都沒聽說過的名字,說對方才是加茂家如今的家主,性格超爛又娶了好幾個老婆,在家裡搞什麼正室側室之類的一群女人來生孩子,完全無視了婚姻法。

不經意間吃了一口瓜,遠山湊他們大為震撼。

“你說的加茂憲紀應該是他的兒子,真慘啊,起了這麼個糟糕的名字。”

五條悟直搖頭:“不過那家夥生了一連串的孩子,估計會擇優錄取其中之一成為嫡子吧。”

咒術師雖然庶嫡有區分,但大多數時候還要參考誰的術式更厲害,偶爾也會有這種競爭上崗的場麵出現。大家吃瓜吃得目瞪口呆,隻覺得咒術師的大家族也很不好混,等級森嚴又氛圍壓抑,小孩子要是托生在這種地方遲早要有心理問題。

“不過說到底,但凡是個咒術師心理上多多少少都有異常的地方吧?太正常的家夥在這個行業裡是混不下去的。”

五條悟說:“因為精神承受能力太差所以逃走的人數量也有不少哦。”

七海就是其中之一……遠山湊沉默了一下,設身處地地換位思考,倘若自己是個咒術師,估計也很難習慣這種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的節奏。這份工作的收入很高,但伴隨著高收入的是高風險,誰知道哪一天會因為遇到了格外危險的周靈而死於非命。

放棄了現場古文(這簡直是一場古代日語能力測試),遠山湊他們幾個轉而選擇儘可能多地將文獻資料錄入電腦,等待之後慢慢查閱。大家一邊進行純體力勞動一邊閒聊,話題最後又拐到了加茂家——實在是由於在現代社會當中行封建製度太過離譜,比火■忍者裡的大家族聽起來還要誇張。

“為什麼說這是個糟糕的名字?”

遠山湊好奇道:“有條世界線裡我們還和他有過交集,多虧他幫忙找到了還能使用的3.5英寸軟盤,未來的我們才能順利把信息帶到過去。”

儘全力在大廈傾頹的世界裡保護著非術師,並且還幫了他們不少忙,雖然從未見過麵,但遠山湊一直對這個人有著很不錯的初始印象。

“就算是非術師,你們也應該多少聽說過這個說法吧——名字是最短的咒。”

五條悟伸出一根食指:“這是大陰陽師安倍清明說過的話,在咒術意義上,隻要知道一個人的名字就能夠更加輕易地詛咒對方,過去很多咒術師都會隱藏自己的真名,用偽名來日常生活,也有著保護自己的意味在。”

被呼喚名字就會條件反射地想要回應,這是幾乎刻進骨子裡的可能;而名字是父母對孩子降臨世界的第一樣饋贈,象征著父母對孩子的殷切期盼,甚至能對整段人生都產生輕微的導向作用。

“加茂憲倫(のりとし)是加茂家最難以啟齒的詛咒師,禦三家中最大的汙點,連提都不願意提起的禁忌。起了加茂憲紀(のりとし)這個名字也不過就是希望孩子能夠繼承對方的赤血操術罷了……人並非是人,隻不過是術式的載體,降生的全部意義和父母的期盼不過就是傳承加茂家的術式……這還不夠惡心嗎?”

五條悟聲音很平靜,湛藍色的眼睛掃視過表情各異的眾人,看到大家臉色僵住以後,又笑了起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這種情況在咒術師的群體裡到處都是,要是事事都計較的話是沒辦法在這個行業裡待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