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商場槍戰戲內斂而暴烈,以靜製動,牽一發而動全身,加上片中戲謔卻尖銳的配樂貫穿始終,強烈節奏感的配樂如影隨形,清晰的槍聲聲聲入耳,所有的人物都以緘默應對緊張局勢,個體對峙間的冷酷來扣人心弦,不在於扣動扳機的一刹那,而在於槍響之間那靜靜的等待和刺探,每一聲槍響都是冷峻,不壯觀也不足以讓人熱血沸騰,但很現實。
導演極力以處變不驚的冷感來處理影像,無論是近景還是特寫,著力點都在人物麵目表情的和心理表現中,同時不失時機的切入全景,現實整體凝重的效果,使暗藏著殺機倍增令人戰栗的冷感!
甚至推車殺手的中槍過程都被分解了,先聞槍聲,再表現倒地的過程,中間還加入另外兩個殺手同夥被擊斃的鏡頭,言簡意賅,明快跌宕中秀得所有觀眾頭皮發麻,沒有盤根錯節,也不花裡胡巧,卻非常的紮實,而且合理,五人的逆天站位更體現了以靜製動的禪學思辨,讓人看得熱血沸騰,血脈賁張!
“蘇落太厲害了!”
“這電影真的是一周時間拍出來的嗎?我不敢相信我的眼睛了!”
“這一段戲一出,誰還敢說蘇落是來圈錢的?大師級彆,不,應該是宗師級彆的電影啊!”
電影人,影評人無不拍案叫絕,這一場戲太實在是經典了,讓人歎為觀止,欲罷不能!
影片繼續著明快的節奏,一個蒙太奇就轉到電台的天氣預告埋下懸念,精彩仍在繼續,如果說商場槍戰是導演的鏡頭調度天秀,那隨後五人在公司等文哥的時候無聊踢紙團那場戲就是神來之筆了。
成功的急退殺手後,五個人的關係來到最微妙的轉折點,如何表現出來,踢紙團!
這個情節雖然不長,卻是整部影片的點睛之筆,在這部純粹男人的影片中,這是難得的一場展現男人的浪漫和溫情的戲。
五個不善言談的男人通過一個小紙球調劑緊張、安靜的氛圍。不管是長傳還是短距離送球,每一個人都享受著團體合作和信任,文哥出來後立馬撿起紙團全體跟上,行雲流水一般,帥到沒邊。
如果說之前的槍戰場麵是這五個人行動上的配合與協調,而這次踢紙球則是內心情感溝通與釋放的需求,更是一次微妙的、深入心理的交流,對危機的防備過程中,他們個人的自由受到限製,大部分時間是沉悶的,無聊的,踢紙團,也是為了打發無聊的時間,因此這場沒有任何對白的戲,不僅讓人了然發笑,又讓人嗅到空氣中沉悶的壓抑。不但向觀眾展示了這五個人的相互認可與默契,也具有一種無聲勝有聲的功效。
這種細微之處見於影片各個角落,一個微笑,一個搖頭,即便嘴叫的輕輕上揚都令人心動不已回味無窮足見演技真功沒有繁雜的前因後果的敘述,乾淨利落的鏡頭剪輯,幾個動作,幾個字便讓人一目了然。甚至還有些黑色的幽默,讓人忍俊不禁。
看著這樣的電影,觀眾們根本沒辦法走神,全程無尿點,主演讓人無話可說,配角也沒有一個是不出色的,奧比餐廳的刺殺中臨陣脫逃的小弟還是活了下來,在當清潔工,文哥既往不咎還給了他錢,因果宿命無時無刻都在,這個動作又使得小弟奮不顧身的幫老大擋了子彈,讓人感概無限。
而在和殺手最後一場較量中,也精彩之極,耐人尋味。阿肥、阿信、阿麥用快速的移動製造了多人的假象,成功幫助阿鬼、阿來堂而皇之地進到倉庫裡麵。
在倉庫的內景裡,首先出現的不是人物,而是阿來舉槍的投影,通過鏡頭的拉伸才把人物放了進來,接下來阿來阿鬼幾槍把小羅羅們悉數解決,他們倆同時把槍對準了最後的狙擊槍殺手,但是誰都沒有開槍。
樓下,神槍手阿麥為了槍手間公平的較量,不惜從草叢裡站起來,與窗台上的狙擊手對射,直到狙擊手射完了最後一發子彈,彈匣裡冒出了一縷輕煙。
兩人在倉庫裡相遇時,臉上都掛著一條子彈擦過的血痕,相視一笑,這是男人之間的敬重,即使是手下敗將,也是英雄。
但江湖的殘酷規則很快又顯示了出來,前一刻阿來還在給那位殺手點煙,阿鬼接完收工的電話,一槍就把狙擊手打死,猝不及防,阿來把捂在耳朵上的雙手攤開,抖了抖身子,從一分鐘前剛分過香煙的屍體旁邊離開,隻留殺手仰麵躺在椅子上,手上,還有那根剛點了三分之一的香煙。
同樣的敘事手法還有奧比餐廳內,南哥查到幕後黑手肥祥的戲,先前還在關心叔叔的身體,噓寒問暖讓他減肥,要到醫院檢查下身體,當肥祥直接承認後並且說出原因認命後,南哥起身就走,小弟“砰”的一槍,乾淨利落,肥祥中彈死前,嘴都還在咀嚼著。
這兩幕深刻至極,讓人心中霎時間有無限的感概和唏噓,這就是江湖啊。
保鏢大獲全勝,幕後黑手也水落石出,皆大歡喜?
事情遠遠沒結束,大家歡天喜地的時候,劇情峰回路轉,阿鬼領酬金的時候收到消息,阿信和大嫂有一腿,這太突兀了,讓許多觀眾一頭霧水。
“怎麼回事?”
“阿信怎麼和大嫂搞上了?”
“這個轉折也太生硬了吧?”
觀眾們很懵,繼續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