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功尋常之人,速度自然不如馬匹,尤其是這西夏使團的馬,可都是良駒。
不過輕功登堂入室的俠客,短距離的衝刺速度,肯定是超過駿馬疾馳的……
隻是人的內力、真氣,終究沒有馬的體力綿長,通常遠距離奔馳、尤其是趕路的話,肯定還是騎馬劃算。
具體這“遠距離”是多遠,那就因人而異,真正能跑死馬的,全天下也就隻有那屈指可數的幾個人,都是內家功夫出神入化,並且真氣性質特殊、長於回氣的。
楚鹿人這逃得也是一波三折……
本來多虧嶽老三攔住了雲中鶴,否則楚鹿人怕是兩三息就要被追上,到時距離沒有拉開,貿然暴露實力,說不定赫連鐵樹一咬牙,也就不賣嶽老三這個麵子!
雲中鶴不追,哪怕是武功不下於木高峰的瀟湘子,也足足在楚鹿人駕馬跑出了兩裡地、旁人影影綽綽的在竹林裡看不見身影時才追上。
並且楚鹿人有心算無心,麵對這奔著一棒將自己打下馬的哭喪棒,楚鹿人乍然扭過身,以最恰到好處、也最令瀟湘子難受的時機,順著瀟湘子的力道,以中指、食指、拇指……三指捏住了纏著幡兒的哭喪棒頭兒,之後手腕一抖,用了個巧勁兒,輕易將毫無防備的瀟湘子下了棒!
然而這一下,也觸動了哭喪棒中的機關,這棒頭兒上噴出了一股毒砂,直接灼傷了楚鹿人的掌心,這才呼痛一聲扔下了哭喪棒。
幸好這一下,也嚇住了其他人。
像是武功與瀟湘子接近,並且和楚鹿人有舊怨的木高峰,本來因為形體原因,輕功就慢了一步,看到瀟湘子被奪了武器,更是嚇了一跳,沒有再追……
過了一會兒,赫連鐵樹也趕上來,拿回了哭喪棒的瀟湘子,才告知赫連鐵樹,楚鹿人又中了他的毒砂的事情。
多虧耽擱了這麼一會兒,後麵的追兵和楚鹿人也拉開了距離!
以一品堂來人的輕功,縱使是瀟湘子,拉開了這個距離,也很難用輕功追上,故而隻是騎馬在追。
此時天色已晚,聽得後麵馬蹄陣陣,楚鹿人也不敢大意,繼續駕馬狂奔。
王語嫣全身使不上力氣,隻能彆扭的趴在馬背上,顛的快要吐出來。
不過她雖然自小沒怎麼離開過家門,有些公主性子,但卻好在沒有公主脾氣,反而有些逆來順受。
平時也是這般,縱使並不舒服、不適應,也不願意主動說出來,這時就更不會任性。
“楚大哥……那人應該是瀟湘子!此人也是湘西武林名宿,想不到居然投了西夏……據說他從看到‘毒蟾蜍口吐毒砂、毒倒大蟒’中,得到靈感,在哭喪棒中裝了噴毒的機括,雖不比西夏人的迷煙無色無味,但毒性勢必更烈,你現在……”王語嫣有些擔心的解釋起來,唯恐楚鹿人大意,令毒素繼續蔓延。
“無妨,隻要不和人動手,總是能慢慢化解的!”楚鹿人在夜幕中,也勉強能看到自己右手掌心,已經青黑一片,甚至還在向小臂蔓延,手掌外在已經沒有知覺!
不過好在內裡的經脈依舊通暢,總歸是“毒抗”夠高,尤其是朱蛤buff,還能夠無視毒性運轉、並且漸漸化解毒性。
尋常內家功夫,練得再精深,也隻能“逼毒”,一個不好就是從這脈、逼到那脈,故而不好操作,效率也低,朱蛤buff真氣卻是直接化解,水磨工夫而已。
楚鹿人隻要暫時不用這支胳膊和人動手便無事!
說不上是巧還是不巧,原本丐幫“內訌”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暗了下去,楚鹿人逃走時,更是徹底入夜,而就在這時……
“你有沒有感覺,天氣越發涼了?”楚鹿人忽然問道。
正值六月末尾、眼看是七月流火,天氣轉涼的時候,不過無錫的氣候,應該不至於這麼涼,楚鹿人有些擔心,是自己中的毒,不知不覺更重了些。
好在王語嫣這時說道:“好像……要下雨!這時節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