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剛吹了一小節?隻見一老漢拎著把鐵叉,衝出屋來,聲嘶力竭的喝道:“狗官!蛇兒沒有,孫女兒更沒有,你若想強娶?就隻老頭兒一條老命在此!”
楚鹿人:……
說實話,在楚鹿人這鋪天蓋地的音效下?這老頭再怎麼聲嘶力竭,也全然被掩蓋下去?不過楚鹿人自己能聽到,慕容九的內力肯定也能聽到。
這就很尷尬……
BGM也停了下來……
眼看這老漢?也不像是會武功的樣子?而且瞧這說辭?顯然是有狗官要強搶民女,楚鹿人這麼一吹,倒是真應景,直接就被當成了來搶人的!
楚鹿人尷尬的將嗩呐插回腰間,一拱手唱喏道:“老先生安好,小生初來貴寶地,眼看天色將黑,吹一段嗩呐,給自己……和幾位同行的朋友壯一壯膽氣。想不到驚擾了老先生,恕罪恕罪。”
說著還不忘了,將同行的木婉清、慕容九也都饒上。
這老漢在這昏沉的天色裡,仔細看了看,也有點懵——好家夥,剛剛聽那嗩呐聲,怕是有兩個嗩呐班子的氣勢,怎麼這就一個人?難道是太緊張,聽錯了?
隻是看楚鹿人這江湖客的打扮,還有後麵兩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一名年輕公子……這組合的確怎麼看也不像是縣吏。
雖說眼見天色晚了,吹嗩呐給自己壯膽這種行為,怎麼想都是槽點滿滿,但心知誤會之後,這老頭連忙將手裡的鐵叉一撒,回了一禮道:“老漢胡言亂語,幾位不要見怪,若是錯過了宿頭,這附近也沒有其他人家,幾位不嫌棄的話,可以進來喝杯茶、歇一歇。”
楚鹿人一行見這情況,也想要借宿一日——雖說肯定沒有這麼多床,但有個遮風擋雨的廈子,也總好過隨便找個樹蔭。
何況剛剛見這老漢,似乎有難處的樣子……
楚鹿人行走江湖,從來都是扶危濟困,自然也想要打聽打聽。
“那就叨擾老丈了。”楚鹿人應了下[新]來。
四人將馬一拴,來到屋內,隻見一名年輕姑娘,此時紅著眼圈,正在煮水燒茶,顯然是聽到外麵的動靜,正在準備待客。
這姑娘看起來眉清目秀,尤其是眉宇之間,頗有一股狠勁兒,被什麼狗官瞧上,倒是也不奇怪。
“多謝多謝,姑娘不必多忙、多客氣,我這人在哪,都像在自己家一樣。”楚鹿人很樸實的說道。
女子聽他說的有趣,不由得“噗嗤”一聲笑出來,不過因為剛剛還在哽咽,這一笑連忙扭過身去,往鼻子上擦了起來,再轉回來的時候,臉色一陣發紅。
老漢見孫女終於開心了一些,微微也好受些,不過心卻還是提著。
楚鹿人還真不客氣,直接問道:“老丈,我剛剛聽你說什麼狗官、蛇兒的,究竟什麼事情?”
“這……老漢自家事,不多提也罷。一會兒若是縣裡來人,幾位便先從後門走吧。”老漢憂愁的說道。
“我楚鹿人從不走後門!”楚鹿人很是敏感。
最近說他走後門的人,著實有些多,尤其是江湖中人聚集的酒館……
老漢:???
“咳咳,我是說,老丈也看得出來,我們都是江湖中人,一般人的麻煩……尤其是什麼狗官當道、豪紳害人,尋常百姓遭他們欺負,可我們是不怕的。若是有什麼事情,老丈不妨直言,能管得我們便管管,管不得的我們抹身就走便是,還怕我們去報官嗎?”楚鹿人反應過來,人家不是諷刺自己走後門,連忙和聲細語的說道。